第193章恶毒

第193章恶毒

即使内心多么舍不得他们离开凤鸾宫，可表面依然冷淡，从未将那些莫须有的情感表露出来。皇后娘娘，你这样执念过去，何苦呢？

今夜又是一个不眠夜，玄嫣澜从梦中惊醒过来，她看着漆黑一片的大殿，这样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十五年，每日她都从噩梦中醒来，独自一人坐在床边，看着这漆黑一片的大殿，孤寂源源不断的从内心升出。

我是谁？皇后娘娘玄嫣澜，虽说后来皇上开始宠爱她，可每个夜晚依旧是她独自入眠，身为皇后，空有表面的宠爱有何用？

这一夜，她又流下了眼泪，默默的打开凤鸾殿的大门，一眼便见到了门外种植了二十年的相思树。

她看着这颗经历万千沧桑的大树，里面寄托了她对墨智诚的深情与怨恨，也寄托了墨长嵩、墨清暄、墨袁轩与她在凤鸾宫中相处的日子，如今，这颗树再次寄托了墨长嵩对相府庶女沈筱芳的爱慕之情。

树上挂满了一条条红布，她记得每一块布条上写的内容，记得每一块布条所在的位置，可是她，偏偏喜欢往相反的道路走。

墨长嵩越喜欢沈筱芳，她越要拆散他们，她所承受的痛苦，她要让墨长嵩承受一遍，让墨智诚亲眼看看她的任性妄为，都是因为他的自私而改变的。

然而，这样的想法换来的只有痛苦，她一个人的痛苦，当看见墨长嵩哀怨的看她时，她知道，他恨她。

那一夜打开门，看着他站在大树下的悲伤情景，让她终生难忘。

我到底是谁？恶毒的泼妇玄嫣澜，春莲当年问她的那句话，她如今得到了答案，她与墨智诚之间，是她先变了心。

可是，已经回不了头。

“皇上，臣妾知道很对不住你，明明当初是皇上问臣妾愿不愿意他人给皇上生孩子，臣妾的选择是不反对，可自那以后，臣妾变成了另一个人，不断将皇上排斥在外，甚至不愿见皇上。”

玄嫣澜闭上眼，将满眼怨恨收入眼底：“但那些都已经过去，臣妾如今已经回不了头，中秋那日下毒之人正是臣妾，这些天的毒药也是臣妾让人下的，这个弑君罪名臣妾愿意承担，因为臣妾恨皇上当年对臣妾说过的海誓山盟未能做到。”

她睁眼，绕过面前的长桌，扶上墨智诚的肩膀：“如今皇上即将病逝，臣妾还有最后一句话想问皇上……”

她跪坐下来，看着咳的脸色苍白的墨智诚：“至始至终，皇上到底有没有爱过臣妾？”

墨智诚看着跪坐在地的女子，他伸手摸上她的脸颊，一字一顿道：“曾经朕对你说过的所有话，都是真的。”

“只是……”他的眼泪突然簌簌而下：“害苦了你……”

这一夜，玄嫣澜陪着墨智诚许久，可最后他还是未能熬过后半夜，死在了玄嫣澜怀中。

玄嫣澜面无表情的抱着怀里沉睡的男子，沧桑的脸颊平静安详，她从桌上抽出一张纸，边抱着他已经渐渐没有温度的身躯，边提笔述写着什么，口里一个劲的吾自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