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明月为证祭上心头（二）

第224章明月为证祭上心头（二）萧晓就这样走了，她以悲剧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人生，临去之前，得到了她最心爱的男子送出的最好的礼物，他成全了她的死，她于是含笑而去……宛如得到一个爱的承诺。

众人默默，唯有潭中盘旋的祭台，光芒四射，似在呼唤着什么，又似在预示着什么。

齐尧悄然退开了，留下若伊一人伫立水边，去继续完成她的使命。

“飞絮，我们走……”念完了咒语，只见祭台之光逐渐隐退，若伊蓦然回首，心中有些茫然，眼看心祭之劫即将完结，穿插之旅即将得以结束，回家的喜悦却没能占领她的心，反而是一些沉重与虚空之感齐齐袭上来，让她不能自已。

“我来了！”飞絮应声向前跑了二步，忽然又站住，她转过身，亮晶晶的眼光落在站在她面前的朋友们的脸上，“陶然，看到你没再钻牛角尖，我就放心了。”

“有你这个开心大师天天在我耳旁念叨，我想钻也钻不了呀。”陶然心中一动，微微笑道。

“哇，你笑的样子好帅——”飞絮跳过去扑入陶然怀中，搂着他的脖子道，“好啦，你现在被我传染了，中了开心果的毒了……”

“飞絮……”陶然心中温暖而不舍。

“小齐——”从陶然怀中弹出来，飞絮又撞入到齐尧的怀抱，这次她没有多说话，只是用力拍拍齐尧的背，她异想天开地希望，若是他的痴情能被她拍少一些就好了，这样她们离开以后的日子他会开心一些。

齐尧拉了拉飞絮的头发，笑道：“别一回去就忘了我们。”

“那就看我的心情啦！”飞絮冲齐尧眨眨眼，便走到何文纶面前，拉起他的手，甜甜地一笑，“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吗？”

“你穿着五彩的衣裙，从天而降，像个仙女，你救了瑶姝的性命，也——改变了我们的命运……”何文纶含着笑，以从未有过的坚定与热忱的口吻说着，忽然之间，他已不再是那个养在深宅单纯怯弱的多金少爷了，经历过亲人离去和情感的磨历，他的眼神中奕奕地透出成熟从容的光采，“我们都庆幸遇到了你。”

“可我把你的洞房花烛夜搞砸了。”飞絮扮出一张苦脸。

何文纶笑着摇摇头，眼中柔情似水。

蓦地，飞絮踮起脚尖，在何文纶脸上吻了一下，在他耳边丢下一句：“你一定要幸福哦，文纶。”之后，便掉转头飞快地跑向若伊身边。

若伊牵住飞絮的手，看着她的眼睛：“好了吗？”

飞絮点点头，眼泪终于滴了下来，似断线的珠子一般，再也止不住了，她向着前方喊道：“陶然——文纶——小齐——我会想你们的——我会很想你们——很想很想你们——”

一缕水花从牛角潭游上岸，游向若伊与飞絮，绕着她们游了一圈又一圈，织出了一圈晶莹炫目的“水花裙”，从她们的脚下慢慢地往上旋升……

若伊将飞絮的手拉紧一些，在临走前，她还有一件、或者说是二件事要做。

“默骑士——”若伊叫道。

黑骑士好似没有听到若伊叫它，仍然静静地站在“水花裙裾”前，一片默然。

“让我送你一程。”随着若伊的话音，一缕水花迅速飘向黑骑士，不一会儿就将它团团地罩住了。

刹那间，黑骑士便像装在了一个透明的水晶球里，它将头伏到地上，似乎有些悲伤，继而，它蓦然一跃而起，顿时抖出一片水花飞散——水花飞散中，奇迹般地出现了一个年轻人的身影，他的脸庞在水花的纠缠中显得有些模糊，可他的一双眼眸却异常清晰夺目，只听他道：“朋友们……再见……我们还会再见面……若伊……”

飞散的水花化作了光影，与那个道别的声音同时消散在空中。

此时，若伊与飞絮身上的“水花裙”已快及腰身了，而水花飞旋的速度已越来越快。

“听着——”若伊提高声音，“我们来过的一切痕迹，也会随着我们的离去而消失，等一下，你们也许会昏睡过去，等你们醒来后，所有这些就像做了个梦一般，不会再是你们真实的记忆了。”

“不可以——”也不知是谁大声叫道，或者是几个人同时在叫。

“对不起！”若伊坚持着，再怎么难过，也要坚持做完她应该做的事。

“若伊，你听我说——”齐尧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却无法靠近飞速盘旋向上的护着若伊的水花，而一次一次地被震开了，他仍然疯了一样地继续往前冲，“不要这样，不要夺去我的记忆，这是我唯一剩下的了，你不能带走它……若伊，若伊，我求你，我求你……”

若伊没有回答他，除了她脸上那个令他心碎的表情，她什么回应也没给他……不，他不愿意忘记她，他不能忘记她，不能忘记与她一起走过的这些日子，不能——

陶然尽管比齐尧更清楚心祭背后的规则，可是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也让他难以接受，他原本沉重的心情陡地又往下沦陷了几分。

“再见——”若伊和飞絮扬起了手，她们整个人已经隔在了水花后面了，如同罩上了一层浪漫凄美的面纱。

“保重——”陶然举起手，忽然发现手中有个物件，猛然想起一件事来，遂奋力冲上前，将手中的玉坠伸向飞絮，同时口中大声叫道，“飞絮，这是如娘要我交给你的——”

“是我的链坠——”飞絮亦看到了，便也伸手去接，与此同时，却见水花加速飞旋，形成一股巨大的吸力，似乎将陶然也吸了进来，她已看不到链坠了——她的眼中只看得到白白的水花，耳旁只听得到哗哗的水流声，那些水花向她逼近、逼近，终于，她失去了意识……

“若伊——你在哪儿呀——”飞絮喃喃地叫着，慢慢地睁开眼，她看到了蓝天白云，偏过头，她又看到了——一辆单车。

“哇——”飞絮一骨碌坐起，在她的面前，正是随河，没错，她回来了！

“若伊，若伊——”飞絮兴奋地在河岸上小跑着。

“飞絮——”迎面跑过来一个大个子，竟然是陶然。

“天哪——陶然！”飞絮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

“我也不知道，我给玉坠你的时候，不知怎么就给卷进来了，然后醒来就到了这里。”陶然倒显得比较平静，他望着微波荡漾的随河，竟感觉有种似曾相识的亲切，“这就是随河……”

“是呀，你有没有觉得，随河的形状和断崖几乎一模一样哦？”飞絮兴冲冲地道。

“嗯，我好象在哪里见过似的。”陶然点头道。

“哈哈，我第一次到断崖时，也有这种感觉。”飞絮嘻嘻笑道，“哎，你现在穿越了耶，感觉怎么样呀？”

“感觉……有点……热……”陶然举起袖子抹了抹额头，都是汗。

“哎哟，是哦，这里现在是夏天呀，难怪我也觉得有点不对劲，我们还穿着冬天的衣裳呢。”飞絮说着就开始解衫。

“你干什么？”陶然忙别过脸，眼前忽然闪现出当日在牛角潭边看到的画面，那是飞絮几乎衣不蔽体的样子……

“脱衣服呀！你也快点脱呀，小心中暑。”飞絮把自己的衣服脱得差不多了，看陶然站着未动，便又跳上去扒他的衣服，“你这样穿着不行的，等下人家当你是神经病啦——”

“我们……还是找个地方更衣吧。”陶然抓住了飞絮的手。

“哼，迂腐！”飞絮快活地翻了他一个白眼，“反正你本来就是个冰山，耐热的功夫肯定也不错……那我们赶紧去找若伊吧！”

“飞絮姐——”忽然，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穿着泳衣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