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将守株待兔玩到底(二)
第161章将守株待兔玩到底(二)“哎,我们吃了晚饭再回去吧。”经过五福楼,若伊才打破了沉默,不知为何,在齐尧身边如果很安静,她会觉得不自在而心慌,可若是换成陶然,那她便能安之怡然,着实有些怪。
“好。”齐尧微微一笑,细心地领着她上二楼的雅室。她一路的心不在焉他亦觉察到了,也明白她为何会这样,只不愿去细究,如今她身上的伤似乎好了,可是处境却更险了,守着她让她能平安渡过此劫比什么都重要,至于其它的以后再说了。话虽如此,他仍是有丝难以言喻的怅绕在心头,挥不去,这便令他变得有些沉默了。
齐尧熟练地点了一桌子菜,要了一壶酒,慢慢地吃,浅浅地酌,渐次地,俩人都有些心不在焉了。
“我也想喝一点。”若伊伸手去拿酒壶,齐尧亦伸手来阻,不幸便被他将手握在了壶儿上。
“不许!”齐尧片刻失神,她将手抽了回去。
“不想跟我喝一杯么?”虽然没有喝酒,她的脸却有些红了,或许是今晚,或许是明晚,反正就是在很近的某一个晚上,同神使,同心祭之间的纠葛会作个了断了,那时,她或者死去,或者归去,总之是要离开的了……唉,像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有些牵痛,总之,她想喝杯酒,并且,说点什么。
“不想。”齐尧干脆地摇头,利落地自己干了一杯,再一杯,用力地咽下肚,才得以淡淡地道,“以后,有机会的。”
“好了,不喝就不喝吧。”若伊强作欢颜,她一向都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情绪的,此时也不例外,一呼一吸间,她的神情已极为轻松了,“没人跟你抢了,你慢点喝呀!”
“若伊,是那个暖玉床治好你的么?”齐尧沉吟道,他不愿意她继续在那里住下去了,可是又担心离开了那个床会对她不好。
“我也不太确实。”若伊想了想,“怎么说呢,感觉好象是有股力量注到了我身体里,可我却又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会不会是你的项链?”齐尧慢慢地说。
“也有可能,不过,是什么都不重要了。”若伊喃喃道。
“那么,赌一把罢。”齐尧淡淡的却带着无限的期翼,“那个宅子我已布置好了,你要搬过去么?”
“何必麻烦呢。”不过只有几天而已了,若伊笑了笑,很淡定,“你知道的,这事……很快就要结束了。”
“我不想你住在那里,要不你还是搬回叶家。”齐尧想起一个人,心里越发不自在,便下定了决心要劝若伊搬离。
“唉……”若伊有些无可奈何地笑了,“你何必呢?我和……”
“不是因为陶然。”齐尧知道若伊在想什么,他虽然因陶然与她相邻而居颇有些眼热,但同时也因为他在那里而觉安心,因为齐尧很清楚,陶然在那里,可以保护她,他所介蒂的是另一个人。
“那是谁?”若伊不以为然地笑了,“陶夫人吗?”
齐尧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
“不会吧?”齐尧的表情令若伊的笑僵淡下去了,心中蓦地升起一丝警觉,“你是说陶夫人她……你发现什么了吗?难道风神札记是她拿的?”
“你别急呀!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个……”齐尧本来打算安抚若伊,谁知她冲口而出的话语在他的脑中激起了一阵振荡,随即迎来了一阵豁然,他迎着若伊探询的目光,笃定地道,“不错,拿走风神札记的人,只有她了!”
那时,他自己、陶然、飞絮都尽顾着若伊去了,剩下的人只有刘贵与陶夫人,他们只怀疑和调查了刘贵,而对于陶夫人,却差不多完全忽略了,因为她没有动机要那么做。
“你们找风神札记的时候,问过她吗?”想起陶夫人对重生之门的渴望,若伊心中飘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问过,她说没有。”齐尧拧起眉,“她为何要那么做呢?”
“我也想不通。”若伊沉思着,“陶夫人那么希望能打开重生之门,而且她又说我可以帮她,真的没理由悄悄拿走风神札记的。”
“她,要用重生之门作什么?”齐尧心中一凛,猛然想起那日在“心祭”现场的一个画面,在他全心全意牵念着若伊的安危与去留时,似乎有人依到他身边来了,老天!齐尧脸色顿变。
“好象……”因为涉及到陶夫人的隐私,若伊犹豫了一下,“只是我的猜测,陶夫人可能是想通过重生之门,和她以前的恋人再在一起。”
“这不可能!”齐尧几乎是低吼出来,“她是异想天开!”
“你怎么了?”若伊这才发现齐尧脸色不对。
“重生之门真的可以这样么?”齐尧一阵急怒,冷汗都下来了。
“也许吧,如果她的愿望很强。”若伊惊异于齐尧的反应,“重生之门到底有多强大,我也不太清楚。其实,说起来,关于重生之门很多事都是听陶夫人说的,她比我们知道得多。”
“她……居然……”齐尧震惊的眼神再也藏不住了。
“你和陶夫人,你们原来认识?”若伊只能作如是猜想了。
齐尧无言默认。
老天——虽然刚刚作了猜想,可若伊还是被雷到了,齐尧居然是陶夫人从前的恋人!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她没有那种关系!”齐尧醒悟过来,连忙道,“我们只是相识,却不曾有过男女之情!”
“陶夫人却是一往情深的。”若伊平静地说,思路却有一些乱了。
“我跟她真的没什么,你相信我,若伊!”齐尧急切地握住了若伊搁在桌上的手,焦灼不安地直望向她的眼眸深处。
若伊此刻所想的却是另一件事,既然陶夫人有如此明确的目标人,那她在“心祭事件”中的形象就立体了,也就是说她已经不是一个旁观者了,那她所做的事情全都不那么简单了,每一件事,都不能纯粹从善意的角度去想了,首先,提供暖玉床给她养伤的事,她也是有所企图的罢……
“若伊,你说句话呀!”齐尧捕捉着若伊深思的眼神。
难怪齐尧那么反对她搬进去,陶夫人应该是恨她的罢!若伊的脸有些发热,她抬起头:“你怎么不早说呢?”
“我……哪知道她心中会有这种念头。”齐尧懊恼道。
“真不知道吗?”若伊研究似的盯着齐尧的眼睛,“你们应该私底下见过面吧?”
“嗯……”齐尧老老实实地承认了,又有些委屈的样子,“就一次,她也没说什么,天地良心,只是叙叙旧而已。”
“只是叙旧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呢?在人前,你们还装着不认识的样子,分明有鬼。”若伊以事论事,口气不愠不火。
“那倒也是……”齐尧弱弱的语气,“就是飞絮从舞榭搬走的那天清早见的,还被飞絮发现了呢……她说闻到了我身上有脂粉味……唉,一定是她故意的,我早该想到,她动机不纯!”
“我们回去吧,这事儿,得快点让陶然知道。”若伊淡然。
“你真的不怪我?”齐尧不放心。
“如果这是个阴谋,我们算是被一起算计了,不是你一个人的错。”若伊招手叫伙计。
“我是说那个……”齐尧再溜一眼若伊的表情,没有再说下去,他知道她是真的没有计较那些,不知怎地,心里忽而又有一点失落,也许她又气又恼一番会更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