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唇舌之争输在明处
第136章唇舌之争输在明处
赵老六呵斥了若伊，便将视线投到小珠身上。“好，我说，我什么都说！请你们不要难为若伊姐姐！”小珠连忙说。
“那我问你，真正的凶手是谁？”赵老六问。
“唔……这个，我不知道。”小珠怯声道。
“什么？你刚才不是说看到杀飞影的人了？”赵老六喝道。
“我是说，我看到杀飞影的人不是若伊姐姐。”小珠说着看了若伊一眼。
若伊暗自松了口气，她很担心小珠把什么都说出来，那样做，除了让她自己陷入危险之外，对若伊却是一点帮助也没有，幸好，看样子小珠没有打算那么做，可是，她这样主动暴露自己，实在很危险。
“什么乱七八糟的！好了，那你说，你到底看到了什么？”赵老六不耐烦地说。
“我看到，若伊姐姐离开时，飞影还是好好的。若伊姐姐下楼之后没有再上来，所以她没有杀人。”小珠道。
“你在哪里看到的？说清楚点。”赵老六问。
“楼上啊，在楼梯拐角的那间房里。”小珠道。
“你是什么时候上去的？去那里干什么？”赵老六问。
“嗯，我是去找若伊姐姐的。我到外面都找了几圈了，没见到她的人，后来看到楼上的灯亮着，我就想她可能去了那里，所以就上去了。”小珠原原本本地说，忽然又叫了一声，“对了，我上去的时候，看见黄老板在走廊上打盹，我怕吵醒他，走得格外轻呢。”
“然后呢？”赵老六忍不住说，“你继续往下说，不要说一下停一下。”
“好的。”小珠温顺地点头道，“我上了楼，楼上黑黑的，我找到那间亮着灯的房间，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是飞影和若伊姐姐的声音，我本来想敲门叫若伊姐姐出来，可是，我又怕……我怕飞影发脾气，所以就在外面等，我站了一会儿，觉得那走道上很热，就走到了楼梯旁的空房里，那里有风，又有凳子坐，我就在那里坐着等，要是若伊姐姐出来，我肯定能听到。”
歇了口气，又道：“我等了好半天，都不见她出来。我闲得发慌，不知不觉就把辫子打散了，我就一边编辫子一边等，可是，偏偏这时候我就听到她们出来了，飞影把若伊姐姐送到了楼梯口，若伊姐姐让她不要送了，然后若伊姐姐下了楼，飞影也走回了房。我把辫子弄好了，就急着走了，还把椅子撞倒了呢，我到了——”
赵老六忽然一拍桌子：“好大胆的丫头！你既然到过二楼，却一直隐瞒不说，此刻又突然说出来，到底你有何居心？赶快从实招来！”
“我……也没有人问我啊！”小珠脸都吓白了。
“你让她好好地把话说完行不？”齐尧沉着脸说道。
“啪！”风神令牌重重地拍在桌上，赵老六勃然大怒，“齐尧，我警告你，你别太嚣张，太不识好歹了！你别忘了，今天审案子的人是我，是我赵某人！你只是我请来旁听的，这里不用你说话，更加轮不到你来教我怎么审案！”
“我还没打算这么抬举你呢！你爱咋样就咋样！小珠，咱们走！”齐尧不慌不忙地起身，眼睛却看向若伊，心道：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们插手？或者，你已有了自己的打算，不然，刚才你那么不愿意小珠出来说话，在她说话的时候，你又那么的……紧张，好，我试试看，看我猜得对不对，虽然不知道你想干嘛，但至少，我可以什么也不做，并且让小珠也不要做什么，我们都不妨碍你。
若伊迎着齐尧的目光，眼眸中一缕亮光一闪而过，似乎有赞赏之意。
“齐大哥！”小珠着急地冲齐尧摇摇头，“我们不能撇下若伊姐姐！”
“齐尧，你想干什么？”青影亦皱起眉头。
“我什么也不想干，这事我不想理了，也不想小珠再掺和下去了，她的身体刚刚才好，不能再受这样的刺激！你们该怎么审就怎么审，我们都没意见。反正该说的也都说了，至于要怎么看怎么办，那是你们的事！”齐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转而看着若伊，显得有些抱歉地说道：“你自己多保重吧，小珠帮不了你了！”
“你以为这是在玩家家酒吗？想来就来，说走就走？”赵老六冷笑道。
“不是你嫌着我吗？怎么，现在觉得离不开我这个‘旁听的’了？”齐尧神态自若地笑道。若伊的神情，令他几乎已肯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测，既然知道了该怎么做才是真正在帮她，那是不是真要跟赵老六翻脸拂袖而去自然不重要了，他假装发怒原本也是为了试探而已，当然不必要假戏真做，留下来，总有机会可以再帮她。“那我就勉为其难留下吧。”他说着自自然然地又坐下了，“小珠，咱们再坐一会儿。”
赵老六冷哼一声，不再看齐尧，却将方才的威风减了一大半，道：“小珠，你接着说。”
小珠看了看齐尧，又看了看若伊，轻轻地笑了下，道：“我也差不多说完了。我下了楼，走廊上一个人也没有，我想若伊姐姐肯定回表演厅了，我便也去了，她果然在那里，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赵老六听完，心里一时没了主意，便沉默不语想对策。
“那你一晚上在哪里？当时在这院里的每个人都被盘问了，怎么独把你给漏掉了呢？”久未吭声的黄青黄跳出来说话了，他的一双阴冷的眼睛死盯着小珠，真盯得她心里发怵。
“她跟我们在一起，集体接受的盘问。”齐尧道。
黄青黄看了齐尧一眼，便又坐下了。
“小珠，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青影的视线定在小珠的脸上。
“嗯。”小珠郑重地点头。
“那你，有没有漏掉什么？其它的你看到的东西，还有没有？”青影缓缓地问。
“没有了，我记得很清楚，也说得很清楚了。”小珠迎着青影的目光肯定地说。
青影便点点头，侧回身去，不再看小珠，也没有再说话。
“那现在是要怎样？到底这丫头说的话可不可以相信？”周吉也烦躁起来。
“当然不能相信！”赵老六断然说道，“她跟古若伊是一路的，要么是共犯，要么就是存心包庇，企图替她开脱。”
周吉看看小珠，又看看若伊，感觉有些难以判断。
“因为小珠同若伊之间的关系，就认定她在说谎，似乎有失偏颇。”陶夫人道，“赵主事，你觉得呢？”
“夫人言之有理！只不过，我们本来已经证据确凿，可以定古若伊的罪了，现在仅凭这个丫头的一面之词，就推翻原判，似乎也不妥当。”赵老六客气地说道，“况且，这么一来，我也不好向风神和众父老乡亲们交待，您说是吧，夫人？”
“你分明就是强辞夺理！又不是要你放人，只不过让你别急于定她的罪，而是再多求证一下，万一小珠说的都是真的呢？你冤枉了好人，就好跟风神交待了么？”陶夫人怒道。
“能不能跟风神交待，那是六哥要筹谋的事，不劳夫人您操心！”刘富突然说道。
“住口！休得对夫人无礼！”赵老六断喝不止，“不知轻重的东西，给我站到一边去！”
“六哥，我实在忍不住了！你就算是打死我，我也要说！你为大伙操了那么多的心，担了那么多的忧，怎么就不能说出来让他们知道知道？”刘富激动起来，“方才那卦上是怎么说的？意旨不从，主事命休。你要是不遵从风神的旨意，对凶手仁慈，就会丢掉你自己的性命！六哥，你难道忘了你太爷爷是怎么死的吗？不就是起了卦之后，却没有按卦象的指示去办事，才突然……无疾而终。”
刘富说得情真意切，眼圈微红，似要掉下泪来。
赵老六坐在上面，先是喝令刘富不要再说，到后来，听他说到情切之处，不由也神色黯淡，倦意和沮丧爬了满脸。
“我能不能说几句？”若伊忽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