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内忧外患敌友难辨（一）
第195章内忧外患敌友难辨（一）伙计马上发出恐慌的叫喊声，店里顿时乱作一团。
“他中毒了！”若伊的思维停顿了片刻，恢复过来后首先想到的就是，朱四是中毒了，他被人下了毒。
若伊马上从头上拔下一支银簪，先捡起地上朱四吃剩的那半个馒头，她的手指禁不住微微发颤，不由自主地屏着气息，将银簪插进馒头里面……银簪变黑了，真的有毒，这馒头有毒！
“是我害了你么……”若伊怔怔地半跪到地上，心情沉甸甸的，她缓缓地伸手帮朱四合上了双眼。
“姑娘，你还好吧？”一个伙计在若伊身旁蹲下，脸上带着担忧关切地问道。
“这个馒头……”若伊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听到伙计的话，她喃喃地道。
“已经着人去报官了……我扶你到那边坐？”伙计以为她是吓坏了，便又轻声地在她身旁说道。
“我没事。”伙计的手才刚伸过来，若伊也回过神，她收敛神思，麻利地站起身，看着伙计道，“这些馒头是直接从你们厨房端上来的吗？”
“是呀。”伙计忙道。
“那其它馒头有没有毒？”若伊问，“你们查验过了吗？”
“没有毒的，刚刚已经验过了，同一笼的馒头都没有问题。”伙计道。
若伊看了看桌上剩下的三个馒头，又问：“刚才你端馒头过来的时候，路上有没有让其他人碰过？”
“没有。”伙计肯定地摇摇头，很无辜地瞅着那三个馒头，期艾地道，“这些馒头端过来的时候，也是没毒的……”
“那你一路上遇到过谁，跟人说过话吗？”若伊看着伙计。
“没有，从后头到这里，就这么点距离，真的没遇上过人。”伙计愁眉苦脸地道，叹了口气，嘀咕着，“人影都没有正眼见到，猫倒是见过一只……”
“猫？”若伊悚然一惊。
“可不，就在那儿。”伙计指着通到后堂的过道口，“那猫差点落到我身上了，也不知道是哪里的野猫，从窗口爬了进来。”伙计说着，忽然看到若伊神色不对，忙又道：“我可没有让猫碰到馒头啊……”
“我知道了，这不关你的事。”若伊随即说道，心里想着，害朱四丢了性命的，会是他想要告诉陶然的那些话吗？到底他知道了什么，竟如此迅速地招致杀身之祸？这速度快的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了！
耽误了半天，才从茶馆出来，若伊便匆匆准备去陶家，才走过了一条街，忽然遇到了一个熟人——如娘，不过，若伊并没有因此而驻足，而是朝她笑了笑，继续往前。
“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去找陶然——特别是现在。”如娘却跟了上来，微笑着道。
“是吗？”若伊淡然地应道，却又扭过头看了看如娘，只见她的脸上挂着笑，眼神中却有某种认真。
“你应该回去守好齐尧，那——才是对你来说最正确，也是最重要的。”如娘坦然迎视着若伊道。
“刚才在茶馆……”若伊不禁微微皱眉。
“我知道。”如娘点点头，没有让若伊说下去，“死了一个乞丐，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也不会对你有任何影响，就算让你查到凶手，那又怎么样？你能把它凌迟还是人道毁灭？别傻了，那只会浪费你的时间而已。”
“杀人偿命，我不觉得将凶手绳之以法是没有意义的事。”若伊细思如娘话中的意思。
“如果元凶只是一只猫呢？”如娘淡淡一笑。
“猫背后总会有人的。”若伊惊异于如娘话中所指，不禁驻足凝望着她。
“那个人，并不是你能通过这只猫可以找到的。”如娘正色道。
“那依你说，要怎么样才能打到她呢？”若伊便也认真地问。
“回家去，守好你自己的阵地。”如娘又浅笑道，“以不变制万变……你这么聪明，应该明白其中的道理。”
“说真的，我并不是太明白，可否……”若伊思索着道。
“我只能言尽于此，听与不听你自己看着办吧。”如娘说完嫣然一笑，便拾级而上，进到街边的一间绸缎铺里去了。
如娘突如其来的这一番“提点”，令若伊有些摸不着头脑，以她俩的交情，如娘似乎有些交浅言深了，可是，她看起来又似乎也并无恶意，虽然，她话里话外倒又颇有隐瞒似的。一时之间，倒又难以求个清楚明白，若伊只得一边走一边继续寻思。
忽然，若伊又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好象是青影，她正好从前面的路口转弯了。
“青影？”若伊紧追几步，叫道。
“若伊。”青影转过身，见到若伊，似乎有些惊讶。
“你怎么会在这里？是去看小珠吗？”若伊含笑问道，这条路正好可以到她家，所以她这么猜。
“是呀！也不知道小珠这两天怎么样了，想过去看看。”青影笑道，又看了看若伊来时的方向，“你现在是要回家吗？”
“我们一起走吧。”若伊便道。
“这几天你很辛苦吧？”青影依旧是亲切可人的神态。
“还好，小珠很乖。”若伊微笑以对。
“她爹娘那边没说什么吧？”青影问。
“嗯，我们和大叔大婶谈过了，这阵子就让小珠留在这里。”若伊道。
“小珠真是可怜……”青影低叹。
“那之前，她有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对劲呢？”虽然可能性不大，但若伊好希望伤害小珠的人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没有。”青影摇摇头，“可能我太疏忽了，什么都没有察觉到。小珠在舞榭，吃了不少苦，她没有什么根基，一切都要从头学起，我的要求又比较严格，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压力太大了，才令她旧病复发……若是这样，那我真是对不起小珠了！”
“你别这样说，我想，应该是有其它原因吧。”若伊抬头望着长长的街道尽头，心绪又变得悠远。
“哦，真的吗？”青影显得有些急切，“那会是因为什么呢？”
“我也只是一种感觉，也许等小珠好了，一切就都清楚了。”若伊收回目光道，“对了，听说你们近期不打算排新节目了？”
“是啊，连接出了这么多事，说真的，我也有些应付不来了。想着先休息一阵子，慢慢再看吧。”青影略有些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