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她到底是什么人?
第66章她到底是什么人?吴氏在思索着些什么,一言不发。
卢棋见郑妈妈在厅上不愿离去,问道,“可还有事?”
“我们姑娘需要照顾,老奴是泉州土生土长的老妈子,会做些泉州菜色,老奴可以去厨房做个烧火婆子,给我们姑娘做做汤羹什么的,不会给将军府添什么麻烦。”郑妈妈低声说道,现在要紧的是聿儿的身子。
再者素魄的本事郑妈妈看在眼里,在聿儿身边她一点也不担心,她这个老婆子出去了,聿儿也好多一条路,多一份希望。
卢棋叹口气,她这些下人对她也还真是尽心,肯为了她去做个烧火婆子,不过这样看来她们对将军府已然是提防上了。
“你是她身边仅有的两三个可信之人,年纪也在这里了,你不留着服侍她?”
郑妈妈忙忙说道,“素魄、清光两个女使很能干,可以服侍好我们姑娘,我老婆子才四十五,有的是力气,能干粗活。”
“好。”卢棋才出声,郑妈妈连忙谢恩,“谢二爷。”
“等等。”卢棋截住她,“我话还没有说完。”
郑妈妈笑着的脸上一僵,生怕再有什么变故。
卢棋看着她说道,“您是个忠心为着主子的,她身边可离不开有阅历的婆子,你有时间去厨房教教那些厨娘就好。”
郑妈妈喜出望外,下一瞬间转而为难,“恐怕不会有人听我这个老婆子的。”
卢棋轻笑,“这个你不用担心,她怎么说也是我娶回来的,还轮不到别人来作践。”
郑妈妈颔首,行了个礼,整个府邸不就是他最先开始作践聿儿的吗,心里有再大的不快也得忍着,“谢二爷。”
吴氏挥手,“你先下去照顾你家姑娘吧,仔细着些,有需要的着人来安远苑寻我就是。”
郑妈妈又向吴氏屈膝,便回去了,“谢二夫人。”
吴氏转而向卢棋,一脸严肃,她不管家事多年,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这一出,“真是好一个将军府,吃人不吐骨头。”
“婶婶,不是我……”卢棋百口莫辩,怎么连吴氏也怀疑他。
“你是真不知情,我了解你,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也做不出来。”吴氏转念一想,聿儿要是死在卢家恐怕卢家得亡,卢棋要是再把她交给府中那些人恐怕聿儿这种小商女活不了多久。
平江阁被卢棋看起来了,此事八成就是覃予弄鬼,覃予的为人她还是了解的,心狠手辣,要人命的时候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吴氏又道,“你要是没空照顾她,就把她送到安远苑交给我,平北院那边今天也开始收拾了,不过也得好几日才能住人。”
卢棋轻笑,“她可不简单,这段时间还是先在我这里吧,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几斤几两。”
吴氏看着卢棋的表情,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见他对一个人感兴趣了,她也是,她对聿儿会弹红袖很感兴趣,这是她心里一个结。
“找个时间问问红袖的事情?昨晚我也只听到了一小段,这世间恐怕除了她没有人能弹得出来。”吴氏有些期待握着卢棋壮实的胳膊。
卢棋点点头,这不只是吴氏的执念,也是他的执念,“此事我也想知道,婶婶放心。”
吴氏叹口气,“你叔父这首曲子,这些年找了那么多人,从来没有人弹奏出来,我只想再听一次,此生无憾。”
卢棋想起那些年在北疆的岁月,那时候的他还是个皮猴子,卢恒身受重伤为了吴氏改写了这首曲子,并叫它红袖。
卢恒死后这世间只有成娘子弹奏得出来,红袖曲谱这些年不知道散出去多少,可依旧没有人弹奏的出来,直到昨晚,他们又重新听到了那个声音。
卢棋又看了眼吴氏,现在吴氏两鬓出现了根根银丝,她等了六年,终于又有了希望。
“您放心。”卢棋按住吴氏手背,以示安慰。
吴氏点点头,眼神深不可测,“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差这几天,再有十来天就是除夕,覃予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估摸着这几日覃家那边就会有人来接,到时候怎么说?”
“我也动不了她,不过拿到了口供,现在只能让她稍稍收罚就是。”卢棋眼里闪过一丝寒凉,这是一桩丑闻,他是不会把将军府再次置于风口浪尖。
“也是,她有你父亲、母亲护着,还有覃家做后盾,只是她不是良人,你可要考虑清楚了是不是真的要听从你爹娘的意愿。”吴氏有些担忧。
卢永和林大娘子一心将已故女儿苓儿的思念放在覃予身上,这些年也想着把覃予娶过来,只是覃予还小,卢棋的婚事才拖到现在,可卢棋将来可是整个将军府的希望,要是他的妻子品性有什么问题那可不得了。
“我没什么所谓,娶回来养着就是。”卢棋语气还是淡淡的。
“徐聿的时候你也是这样说,你现在也看到了,我就说一句话,覃予和徐聿你只能选择护着一个,可徐聿不能死,为了将军府,你自己衡量吧。”
“婶婶,以后聿儿还请您多看顾些,我不能时时在家,她说得对要是她有什么问题我们将军府也就完蛋。”卢棋看着房门口的方向若有所思,确实他不能时时刻刻在家看着她。
“只要不让徐家那边的得消息就好,她还是我大娘子这个身份,谁也别想作践她就是。”
吴氏也赞同,“不管怎么说,她始终是无辜的,一个小商女而已,我会看着她的。”
卢棋摇摇头,将怀里的札记拿出来递给吴氏,“这就是您口中的小商女。”
虽然是寥寥几句,但可窥探一个人品行一二,那种境遇下她还能想到世间还有其他人受苦,字里行间也都是向前挣扎的希望。
吴氏不解,接过来看,字里行间没有一丝戾气,也是有点惊讶,“这是她写的?”
“嗯,无意中发现的,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种商贾之女,刚刚她还威胁我了,她说她要是死了,谁都不能摘干净。”卢棋说道。
吴氏嘴角一勾,看了眼卢棋,在这个世间能让他从嘴里说出威胁这两个字的人不多。
“确实,她要是死了,卢家也别想摘干净,徐家能稳立南梁四大商贾之一,想来手段心思也不是泛泛之辈,能把女儿推上这个一眼就能看到头的亲事上,一定不会没有后手。”
卢棋抬眼,这句话他也赞同,徐家在这桩交易里明着是找个靠山,可难道徐保不知道他的女儿嫁进来只有两种结果吗?
一是死,卢家可以随便找个理由将她弄死,徐家的威胁也就不复存在;
二是卢家官司的风头过了之后她没有利用价值,卢家一纸休书,她成了弃妇,将来要么死,要么出家当姑子。
不,徐保这个老狐狸才不会做赔本的买卖,卢棋也是暂时没有想到徐保有什么心思,成亲之后才会暂时对聿儿没有任何处置,将她好吃好喝供在平北院。
没想到卢家其他人倒是对她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