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第232章再说郑复德，来了这么些日子连卢棋的面都没摸着，天天不是跟魏小娘学针线就是跟老太太呆在一起，晚间又是跟心儿睡在一起，有几次深夜想摸到慎行堂都被简妈妈拦了回来，如此几次也就消停了，卢棋听简妈妈说了喝水差点没呛到，从此在徐家也多了个心眼，聿儿倒是一点都不奇怪，直到今晚。
聿儿早早上床睡觉，忽而简妈妈来报，说是慎行堂出事了，聿儿有种不祥的预感，直觉告诉她与郑复德有关，她也顾不得梳洗，披上一件披风就去了，路过闲云阁遇到令儿也披了一件披风，睡眼惺忪就被一个妈妈拽着出来了，看样子她是在睡梦中被人活生生拖起来的，那个妈妈是老太太身边的人。
“姐姐，发生什么事了。”令儿还不知道怎么了。
“大概是老太太那边有什么事。”聿儿心里此时也是一上一下的，她脑子里已经能想到发生什么事情。
“老太太说让三姑娘也去见见这世间的豺狼虎豹。”简妈妈简单和聿儿解释了一下。
姐妹两到了若水堂，两个小厮夹着卢棋给他灌冷水，他穿着单薄整个人都被浇透了，走过他身边她也顾不得那么多，急忙来到厅上只见郑复德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瑟瑟发抖，令儿此时已经清醒了七八分，坐在老太太身边一动也不敢动。
“祖母，这是怎么了？”聿儿坐在老太太另一侧问道。
老太太气的是嘴唇都在发抖，说不出话，简妈妈说道，“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蹄子，给姑爷的茶里下药，闯入姑爷房里欲行苟且之事。”
聿儿一气之下将桌上茶碗打碎在地，郑复德跪着躲闪这挪了挪，屋里静悄悄的。
“简妈妈，二爷有没有碰过她？”聿儿问道。
“老奴听到姑爷那边有动静赶到时这贱人已经是如今这副模样，姑爷那时候在院子里了，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查问下去也没个结果，还得等姑爷清醒后才知道。”
聿儿急冲冲到院子里，将他从冷水里拖出来，“你有没有碰她？”她眼里满是紧张。
“聿儿，我没有。”他两眼发红，全身滚烫，看来郑复德给他下的药不轻。
聿儿将他仍回冷水里，回到屋里坐在老太太身边，此时她一点都不慌了，道“二爷说没有碰你，此事到此为止，郑姑娘，都是亲戚彼此都顾着些脸面。”
“他说没有就没有？你们也信？”郑复德有点慌。
“我信。”聿儿说道。
“他已经神志不清了，刚刚与我苟且之时还喊着你的名字呢，表妹。”郑复德哈哈大笑，笑聿儿心里发毛。
素魄听了上前就给郑复德一个大耳光，“贱人。”
“你敢打我？”郑复德都被素魄打蒙了，一个小女使竟然敢对她动手。
“有什么不敢？”说着又是一个大嘴巴子，“打你都觉得脏了我的手。”
“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们还能怎么样，还不是得乖乖纳了我。”
郑复德不慌不忙说道，理直气壮，没有一丝羞愧之意，看来是早就计划好了的，说着便跟素魄扭打在一起，简妈妈跟另一个婆子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她们拉开。
“素魄，你先回去。”聿儿见素魄如此沉不住气心里多多少少有点责怪。
“姑娘……”素魄被打红了脸，还有被挠伤的脖子。
“我说了，先回去。”
素魄不甘心，还是走了。
“你想刺激我？我问你若是已经得手，简妈妈赶到时二爷又怎么会在院子里？”聿儿反问她，“你说得手了，又如何证明?”
“你……这种事情你要我证明？”郑复德哑口。
简妈妈说道，“老奴赶到时确认这贱人才过去不久，姑娘若是相信姑爷，老奴也觉得这贱人不曾得手。”
“要想证明很简单，找个乳医陈老娘查看一下她是否还是完璧之身就行。”聿儿看向简妈妈，“劳烦妈妈了。”
简妈妈知道聿儿的意思，大手一挥，两个婆子把郑复德架走了，她嘴里说不出话来，随后才哭喊着是真的。
乳医深谙女子之身，虽说主要执接生大业，但查看女子是否处子完璧还不是小试牛刀，平安街正好住着泉州最好的乳医，泉州人无数子女在她手里降生，所以在泉州，人们尊称她为陈老娘。
陈老娘虽然已经六十多，但身子硬朗的很，当初也是陈老娘给文儿接生的，聿儿在文儿难产后有许多问题都是请教的她。
乳医陈老娘懂脉象，切脉便孕妇生早晚，甚至可以精确到哪一日，生产当日切脉还能精准到那个时辰。乳医不仅负责接生，而且兼做产前侍候、产后母子养护，有的人家为表对乳医的敬爱，亦请接生的乳医主持满月洗儿礼，乳医亦有相应的报酬。
不久，简妈妈回来了，“姑娘放心，陈老娘查看了还是完璧。”
“那就好。”聿儿松了口气，“明日一早将她送回郑家，将今晚的事情好好跟表伯说一说，看看他养的好女儿。”
“何必等到明天，现在就送去，姑爷嫉恶如仇，这贱人如此玩弄他等他清醒了定会要了她的命，况且此事已经闹开，人不宜在我们手里，容易出事，你亲自送去，就说我的话。”老太太发话。
简妈妈下去了，套了个车连夜将人送走。
心儿被一个妈妈带到屏风后面看着，呼吸都慢了，瞳孔放大，手里紧紧捏着一个绣牡丹的绢丝手帕，捏的指关节发白。
老太太拍拍聿儿后背，笑道，“见你大主意拿的稳，很好。”
“祖母，你们都知道郑复德不曾得手？”聿儿见老太太和简妈妈刚刚很淡然。
老太太点点头，“姑爷当时还是清醒的，第一时间冲到院子里叫人，姑爷留了一个心眼，我也留了一个心眼，我自然是知道，你在卢家还未站稳脚跟，祖母断不会让你后院失火。”
“祖母。”
老太太又转向令儿，“让你看着，你觉得你姐姐处置的如何？”
“若是我，我会让她死一百次都不够。”令儿不在意说道。
“你，叫你来看着就是叫你看看世上奸恶，学着怎么立身处世，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老太太弹了下她的脑袋，“你还未出嫁，不过也快了，现在懂这些也不早了，该知道了。”
“祖母，我明白的，奸恶在我面前没有活路。”令儿撒娇道。
“听说出事了？那个贱人在哪里？”唐氏匆匆赶来，还没进门就听见她在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