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亏空
第188章亏空
濠哥儿经过聿儿和离书的事情，这次张净有走，也不哭不闹，挥着小手告别。但没几天濠哥儿见自己的母亲还没回来还是又哭又闹，林大娘子跟他解释好多次，又哄又逗的，吴氏和聿儿也时不时去看他，他才逐渐好些。
聿儿已经想好了，她的产业上年才清算不久，她现在腰包足得很，家里的事情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她这两日接触下来才知道管家并不是只管钱财而已，卢家的账面真的是很艰难，也亏得张净有这些年能撑下来，还打理的井井有条，真是难为她了。
府里管事婆子将府里对牌钥匙和账簿明细搬到平北院，郑妈妈看过之后，也不免得抱怨几句，“这哪里是掌家，分明就是收拾烂摊子。”
清光一边帮着聿儿整理钱财明细一边说道，“姑娘，我们都还没有开始对账就已经有那多要填的。”
聿儿看她手里用笔一道道记出来的，确实要填的有点多。
“你和郑妈妈跟着胡管事的把这些账面理一理，我不要什么敷衍的，也不要说什么想办法，填补多少做一个账本给我看，当务之急就是把亏空填上，大嫂嫂去解决亏空源头了，我们不能掉链子。”
胡管事夫妇一直是将军府里总管，虽说年纪已经大了，却目明心清的很，外面的事有胡总管总览查看，内宅的事情胡妈妈很得力，家里的总管事婆子，不过聿儿对她了解不多，要她办事还是要给她下点禁锢的。
“娘子，这些亏欠历年积累下来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娘子要不要再想想？”胡妈妈说道。
清光也道，“是啊，姑娘，姑娘虽说嫁妆多银钱多，可是也经不住这样造啊。”
聿儿微微一笑，“郑妈妈，你怎么看？”
郑妈妈不急不慌说道，“姑娘自然有姑娘的道理，姑娘要填补也好。”
聿儿坐在花厅里面的里厅，她在这里放了张桌子，这里已经被她改造成理事的地方。
她微微一笑，“胡妈妈都是办事办老了的人，我这样做自然有我这样的道理，我不愿意在在这种烂帐里搅和，就按我说的做吧。”
胡妈妈由心对聿儿产生好感，将军府里里外外都很好，惟独缺了银子，张净有嫁妆少得可怜早几年前已经全部赔进去了，聿儿腰缠万贯却为人清明，商贾之女却不唯利是图也是很难得，要是她能把账面填平了，也不枉张净有谋划，将军府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聿儿又道，“胡妈妈，此事交给您和郑妈妈，我现在接手中馈也只不过是暂时的，有做得不好的还望妈妈多指点。”
“娘子说笑了，老奴无有不从的。”
“今日我先看看这些，您先下去吧，下面的事情具体如何您也整理好，明日一早可能说与我？”
“每日早上管事婆子们会到凝元堂听从娘子安排，回禀事务，其他时间要是有急事会通过传禀来面见娘子，明日早上老奴定会给娘子整理好。”胡妈妈下去了。
清光又道，“姑娘，这下子钱都没有了。”
聿儿笑着摇摇头，走的卧房，看着卢棋，“你以为这些我不想做我们就能不做的吗？大嫂嫂她这是要我们心甘情愿把这些亏空填上。”
清光一脸懵。
郑妈妈笑着解释道，“这些亏空看起来已经积累十几年了，枡娘子前些日子不开口只说去巡祖产，摆明了就是脱身要我们娘子主动收拾将军府这个烂摊子嘛。”
清光如醍醐灌顶，“那那我们姑娘岂不是要吃亏。”
聿儿摇摇头，“这才是嫂嫂高明之处，她不说就能让我们心甘情愿做，大嫂嫂恐怕也是没办法了，现在我们家就只有我手头有那么多钱，难道我不担起来吗？不过我正好也需要掌家权，两相宜。”
卢棋心里暗笑，张净有以为给聿儿挖了个坑，实际上是这个女人给卢家挖了个坑，反倒显得她出来了，这两妯娌太极打得不错，不过这样说来，卢家确实需要她收拾烂摊子。
“难怪姑娘巴巴的把产业送上门。”清光说道。
“行啦，现在还分什么你的我的，将军府也是我们家不是吗？”聿儿看着卢棋，她是不打算和离了，管他心里有谁，她都要把他的心抢过来。
短短三日，聿儿已经把将军府账面理清楚，五六日就把亏空填平，林大娘子在聿儿把亏空填平之后瘫软在椅子上，她确认这又是一个她管不住儿媳妇，聿儿的决断治下之力把她惊到了。
聿儿得剩下的就是趁着掌家这个身份弄清楚南平府当年到底对成娘子做了什么。
当年成娘子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卢家又是首当其冲，她拿到掌家权之后要在卢家弄清楚成娘子当年的事情简直易如反掌。
聿儿得到掌家权当日就派人去金陵的庄子里，悄悄把伺候过成娘子几个老妈子从庄子里接了回来。
这件事她让胡妈妈亲自安排几个脸熟的婆子跟着去，卢家的人认脸人熟去办省时省力，要是让她自己的人单独去的话反而引人注目，更加麻烦。
可是她对卢家的人不太放心，让隆一那边的人暗中留意胡妈妈等人，当清光拿回来第一封胡妈妈写给张净有的书信的时候，她没有发作，一直到金陵的人到东京，书信也有了五六封。
“姑娘，去金陵的人明日就能到东京。”素魄得到消息，回来禀报。
聿儿在给卢棋松腿，郑妈妈去了七八日，那么快就到了，想必是赶着回来罢，“先把她们安顿在隆一那边，胡妈妈的人回来以后先扣着，不要让她们走漏消息。”
素魄点点头，“那胡妈妈怎么办？”
“胡妈妈是个忠心的，但主子不是我，敲打敲打即可。”聿儿满不在意说道，她终于把人接回来了，她可还有太多事情要做，少不了胡妈妈。
卢棋暗叹，这个女人做事如此雷厉风行，杀伐决断，只是她派人去了金陵，恐怕她不久就会知道他还有个弟弟，这件事她可千万别捅出来。
聿儿又道，“覃家已经递了帖子，明日覃予要来，我迟些再去隆一那边问话。”
素魄叹口气，“真是想不到覃姑娘短短一个多月竟然定亲了，还是定了两榜进士，翰林院编制温铨，过几日便是纳吉之日，只是覃家请了官眷亲朋，独独没有请我们家。”
聿儿摇摇头，有些不理解，也有些幸灾乐祸，“温家家底雄厚，只有温铨一人做官，听说温铨温厚正直，但温家可不是什么福地洞天。”
素魄也赞同，“温大娘子手段了得，温家能有今日也少不了温大娘子的功劳，温家人口众多，内宅争斗不断，想要在温家活下去可不容易。”
“覃予自己选的路，我呢，也就不追究她害我的事情了，毕竟她去了温家以后好日子也就到头了。”这是她心里话。
“也是，南梁四大商贾，我们徐家虽说垫底，跟其他三家差距有些大，但我们家清白平静，主君虽然算计钻营，但心里还是想着姑娘你的。”素魄也有些感叹。
聿儿摇摇头，“也许吧，父亲是想着我，也算计我，他是我父亲，不管他对我怎么样我不会责怪他，他也是为了徐家，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对徐保这个老狐狸还是看的透透的，当初威胁他要照顾好她，想来那个老狐狸不会真的让聿儿死在卢家，但他狡猾得很，不到最后一刻他还是会冒险，聿儿事到如今还能这样想，没有一丝怨恨，也是难得，她这个性子到底随了谁？
“令儿也是明日到吧？”算着日子也该到了。
素魄点点头，“源大爷已经带着饶大哥哥和清光等人出城接，估摸着明日午后就能到，隆一那边已经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