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北疆告急
第176章北疆告急之后，卢棋总是呆在书房，毕竟被停了职务，可薛思奇、董仲溪等人来的更加频繁。
她也知道他总有一日会回到战场上去，他是大将军，可她心里还是很不安，不知道为什么？
她总是帮他研墨，为他打下手，他对北疆形式很担忧，好不容易恢复职务，他便带着她又去了落霞山庄。
毕竟落霞山庄离西郊大营近，卢棋又忙。
这些日子都不见覃予，一丝消息也没有。
聿儿原来只知道林大娘子不许覃予再上门，没想到连覃姨妈的拜帖都给拒了，外面流言不少，但是都没有聿儿什么坏消息，覃予总派人来落霞山庄寻卢棋，有些时候甚至亲自来，卢棋也没有去见过覃予，一次都没有见过她。
再说徐保自从见聿儿和卢棋搬回落霞山庄后也放心些，也知道卢家的做法，虽然不是很满意，但是聿儿都求情了他也只能作罢。
徐保去过几回山庄，卢棋也表现的很好，徐保算是稍微放了些心，告诉聿儿，不日就要启程回泉州，也让老太太她们放心，徐保走的前一晚，聿儿连夜写了长长一封信，给徐保带回去，为的就是让老太太和母亲宽心。
徐保走那日，卢棋专门来送，跟徐保说了许多保证的话，徐保才放心走。
十月初，传来北疆动乱的消息，卢永早早被派带兵出征，薛思奇也去了。
卢棋因为军营闹的事情被闲置在家，也不能跟着他父亲去，每日从军营回来也只在书房不愿出门一步，后来些日子回来更少了，大部分时间吃住在军营，有时候为了节省时间他都快把书房的密道走熟了。
聿儿呢，每天也都安安静静的，早起晚睡亲手做衣，她也想做点事，可是她只会做这些，每每书房灯熄灭她才睡去。
这些日子他也觉得她奇怪，不过他并没有打扰她。
北疆这次的动荡他在东京束手束脚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第戎气焰一日比一日嚣张。
战场瞬息万变，卢永又是个冒进的，对薛思奇等人的统筹部署不屑一顾，卢棋远水解不了近渴，给他这个父亲出的谋策传到北疆已经不起什么作用。
她可不是那种局限于内宅一亩三分地的女子，学究从小就教她如何做好一个合格的女子，对于北疆这次的动乱，她本就觉得很快便消散，可官家这次气势汹汹，卢永又不是带兵打仗的料，她担心北疆这次的战乱没那么快消停。
这几日天空总是灰蒙蒙的，卢棋说那是快下雪的征兆，她说她还没有见过初雪。
不出所料，北疆还是告急，大军深入第戎北漠，被困于宁夏川。
卢棋一得到这个奏报狠狠锤了一拳桌面，卢永出征前他千叮咛万嘱咐，北疆这次只是一场小战乱，晋北军完全可以掌控，让他去坐坐阵守住防线就好，别去招惹第戎。
卢永打了几仗，按着卢棋的意思守住晋北关，但北疆常驻将军王正看着第戎软弱了那么多年，现在更是节节败退，便觉得第戎就是个软包，立功心切，带着十万晋北军深入宁夏川。
卢永本不想与第戎硬抗，毕竟他儿子的话还在耳边，但官家大手一挥，他也只得跟上，中了第戎上将吡狐远的陷阱。
第戎大军无法短时间内把十万晋北军歼灭，但把晋北军困在冰天雪地的宁夏川，断水断粮不出两个月就能将他们困死。
官家收到急报后发了好大的脾气，主要是气第戎的狡猾，卢永、王正深入第戎也是他大手一挥下的令，晋北十万大军可是南梁一条胳膊，剩下十万还在死守晋北关。
卢棋收到卢永消息就知道会有如今的结果，第戎擅长游击战，狡猾得很，一看就知道是圈套，王正、卢永还是一头钻了进去。
卢棋的消息比朝廷急报还早了几个时辰，他当即整兵上书，可以调动部分西宁军守住晋北关，剩下十万晋北军完全有实力解了宁夏川的困境。
官家一接到急报卢棋就上书，很显然卢棋也收到了消息，那些当初要压制兵权的大臣此时一言不发，都知道失了十万晋北军就意味着晋北关岌岌可危，晋北关失第戎便可直指中原腹地。
聿儿一早得了消息，赶着缝制她手上的衣裳，手里缝着这件白狐皮长袍，是用的雪山白狐皮所作，轻便保暖，她在面上加上了一层玄色绸缎面料。
“过几日我要出门趟远门，少则要三五个月，多则三年五载。”
他从书房密道出来，直接来了她这里，屋子里暖洋洋的，他才进门便脱下玄色黑绒斗篷放在一边。
聿儿坐在房门前，头也不抬继续缝着衣角，就差最后一点了，道，“我与你打点行装。”
卢棋问道，“你就不问吗。”
“试试吧，正好做完了。”她剪断线脚，将手里的衣服拿起来，一整套都在。
她拉着他到卧房屏风里，他换上她做的衣服，黑色面白底，很保暖，而且看起来不是很显眼，很合身，他穿上，很好。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说的就是你吧。”聿儿帮他整理一下衣服，重新帮他系了腰带。
“我就当你在夸我了，这些日子原来你一直在做衣服。”
“是啊，我手脚笨，第一次裁男子的衣裳，花了些时间，也不知道做的合不合适。”
“很合适，很好，这是我穿过最好的。”他都没过脑子就说了出来。
她微微一笑，看起来还是很满意的，道，“还有一身，黑底红纹的，我亲手做的，这两身比较适合你在北疆穿着，还有你那件玄色猞猁大斗蓬也带上，我还帮你做了一件一摸一样的大斗蓬，只是绣的不是仙鹤拜寿，绣的是一支白桃花，其他的衣物、用的，你记得让铁牛给你更换。”
“你知道我要去？”
与其一辈子在这里做个庸庸碌碌的指挥使，倒不如趁现在边疆动乱出去搏一番事业，北疆是他的战场，他是海东青，做不来家雀，更何况卢永被困宁夏川，北疆告急，“为臣为子，你做不到不去。”
“嗯。”他从未想过聿儿会如此了解他支持他，这些事他从未跟她说过。
“天冷了，北疆那边冰天雪地，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你安心去吧，你母亲还有婶婶这边有我。”聿儿抬头看着他笑道，笑得很沉重。
“有些话我从未与你说过。”卢棋顿了顿，然后缓缓说道。
“有些话不是非得说了才知道，你不是自甘平凡的人，平北院书房里挂着的是边疆堪舆图，桌面上放的是兵书，我知道这是你的夙愿，我不会阻止你。”她找出一个小香囊一块玉佩系在他腰上。
卢棋停顿了一下，他可以确定他的心此刻已经被她完完全全抢走了…又道，“你会等我回来吗？”
聿儿停了一下，不说话。
卢棋有些沮丧，自己没有资格要求她等，“今日也不是很冷，没有下雪，你左右也无事，我带你去放纸鸢吧。”
“现在吗？”
“嗯，就现在，我们两个人。”他眼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份离别感，看着她就像是多了一份渴望。
“话说草长莺才飞，哪有人这个时节放纸鸢的，还是算了吧。”她摇摇头，没有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