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灯会
第170章灯会
覃予在将军府西侧的竹林边上等着，见朱稚带着卢棋过来扑通一下跪在路边哭的梨花带雨，“表哥，我…”卢棋并没有将她拉起来，而是冷冷站在马车边，他也想不明白，覃予这人怎么说哭就哭？眼泪就这样不值钱？
“你这是做什么？”
覃予哭道，“表哥，我不是有意的，我看那和离书就在你书房案桌上，就以为你要和离，对不住表哥，徐姐姐不会怪我吧？”
卢棋冷笑一声，道，“你如何知道聿儿一定会走？你又如何得知我一两日回不来？军营里闹事的几个人不知道为何要攀咬覃家？”
卢棋看覃予哭的梨花带雨，以前她要是做了什么只要哭一场，天大的事情都会过去的呀，今日她想不到卢棋对她哭诉无动于衷，还要如此质问她，而且当初她并没有暴露覃家，他是怎么知道的。
“予儿不明白表哥说什么，是不是徐姐姐不肯原谅予儿，聿儿这就去给她磕头认错。”说着站起来擦擦眼泪就走。
卢棋也不拦着，只是看她去。
覃予走了几步见卢棋并不阻止她，故意放慢了脚步，他还是没有来阻止，她一扶额头晕倒在路上，可是她倒在路上卢棋也没有过来扶她。
朱雉大喊大叫跑过去抱着覃予，她睁开眼看了他，只见他就站在刚刚的地方背对着马车，静静看着她，她不明白为何卢棋会无动于衷，难道他发现她做的事情了吗？
卢棋缓缓走过去，蹲在她面前，说道，“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找人想要玷污她的事，要是聿儿清白受到一丝威胁，都算在你头上。”
覃予突然抱着卢棋，卢棋下意识一把推开她，“男女授受不亲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我们迟早要成亲的呀，亲密些又何妨？”说着慢慢站起来，向他吼道，“她算什么玩意？值得你如此护着她？我才是本该要护着的人。”
卢棋就知道她刚刚是装的，“就算没有聿儿我也不会娶你。”说罢便走。
覃予见他离去，大喊道，“表哥忘记我们情谊了吗？就要抛下予儿去找那个贱人吗？”
卢棋停下脚步，瞬间觉得覃予怎么会变成这样，他脸上写满嫌弃，回头说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什么话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聿儿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三番四次害她？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些什么，看在聿儿没有受到伤害的份上，又是亲戚一场，我可以暂时不追究，要是你再执迷不悟，谁也救不了你。”
“她可是去过流民堆里，你为什么还要护着她？相信她？说不定她早就被玷污了，我只是顺水推舟而已。”覃予跑到他面前，给他一顿分析，“表哥，你想，流民都是些什么人？奸猾偷盗之人，她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卢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流民也是平民百姓，礼义廉耻可比你好太多，聿儿那么善良，我不允许你诋毁她，放干净你的嘴巴。”
“表哥～”覃予脸色涨的通红。
卢棋放开她，拿着手帕擦了擦碰过她的手。
朱稚插话道，“我们姑娘这些日子都在自责，茶饭不思，人都瘦了，二爷怎么看不见？竟然为了商贾之女责问我们姑娘。”
卢棋看着她连说话的欲望都没有了，只想快点离去，说道，“以后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要来我家。”
覃予抹了眼泪，道，“好，我不去你家了，表哥重阳灯会最后一日，你还记得吗，姨父答应过我，让你带着我看花灯，不能言而无信，最后一次求你了，以后我再也不去你家打扰你。”
卢棋见覃予如此说，想着卢永说的话，强压着怒火，朱稚扶着覃予上车，卢棋在前面好远处走着。
到了市集，覃予下车，卢棋见她没有带戴帏帽，问朱雉，“你家姑娘帏帽呢？”
覃予忙解释道，“今日出门匆忙忘记了，表哥和予儿在一起，不用了吧，我以后是表哥的娘子，戴不戴没关系的。”说着就要靠近卢棋。
卢棋后退几步，覃予为人他实在不想结亲，又道，“你这辈子也别想，前面就是布庄，我去给你买。”说着便消失在人群里。
覃予气的颤抖着，没多久就见他拿回来一顶长帏帽交给她手里，她也只能戴上，逛着他也离她好远，不知道的还不会想到他们是一起出来的。
再说聿儿带着素魄、清光出门，上了马车，郑妈妈和饶家两兄弟还有几个小女使在车旁边前面后面跟着，到了街上，好不热闹，许许多多人，聿儿等人透过车窗往外看刚到无比惊奇，马车缓缓在街上走着，再往前些就不能走马车了，只能下来走路，人太多了。
聿儿和素魄、清光才下车，走到一座桥上就看到卢棋和戴着成帏帽的女子在岸上买花灯，聿儿不用猜就知道那人是覃予。
桥下小船轻过，盈盈花灯漂浮，倒影里灯火缭乱，五光十色。
卢棋没有注意到聿儿在桥上，只是聿儿看灯的心情好像没有那么好了，但又不知道为什么不那么好，素魄、清光也看到了。
聿儿笑笑说道，“我们去别的地方吧，这里太花眼了。”
一行人往另一侧河边走去，再去看大鳌山，心情好像回来了，又去猜灯谜，还猜中不少，素魄、清光、五羊几人各得了一个兔子花灯。
一行人到千华楼，在二楼栏杆边占了几个位子，清光打听到说每年元宵、花朝节、中秋、还有重阳，这里都会放烟花，千华楼看烟花是最好是视角，第三层还可以俯瞰整个东京，还能看见皇城。
站在楼上栏杆边，看着河边千紫万红、眼花缭乱的灯会，好不热闹，她闭上眼张开双手，叫卖声，攀交声，女子清笑声，和道声……这是人间烟火的气息，繁华景象。
郑妈妈和饶家两兄弟，还有几个小厮在旁边看护着她们，清光带着五羊吃起点心来，聿儿回头看到她们两的样子就觉得很安宁，笑着加入她们，直到第一声烟花响起，才忙忙跑到栏杆边看烟花，高兴得都快蹦起来了。
果然千华楼是个看烟花的好地方，五彩斑斓、异光漫天，烟花的缭乱尽收眼底。
“聿儿。”顾娘子也在楼上。
聿儿也发现了她们，不慌不忙向顾娘子行了个礼，“顾夫人安好，真是巧。”
顾娘子拉着聿儿的手，细细打量着，见她瘦了些，“才多久没见，气色都没那么好了，也不出来逛逛见见人，我可是盘算着什么时候跟你打场马球呢。”
聿儿一笑，“前些日子身子有些不舒服，在家呆了段时间，这不一好就忍不住出来看看东京灯会。”
“你呀，这段时间不是在落霞山庄就是呆在将军府，我得去跟你家林大娘子好好说道说道，我们可太喜欢你了，偏偏你又是个难见的，我家这几个女儿打马球打不过还想向你请教一二呢，可惜她们各自玩去了。”
聿儿笑道，“夫人真会说笑，有时间一定打一场，聿儿自从上次在您家附近打一场到现在都没动过。”
“你这丫头。”顾娘子拉着她看烟花，“最近的流言有点多，我都差点信了。”
聿儿还是笑着，标准的笑，“我倒是没听说什么。”
顾娘子与她站在栏杆边，语气平静，说着，“前几日还有的说你与仲弈和离了，话说话是不是真的？你家林大娘子、张娘子那段时间也不见客。”
聿儿玩笑着，“怎么这话都传出来，官人停了职，与我只不过是出去游玩了几日。”
“不是就好，害得我担心了好几日。”顾娘子见她如此说也就放下心来，她可是很稀罕聿儿的，马球又好，为人也坦荡。
卢棋和覃予在烟花开始后也在千华楼下，只不过聿儿没有发现他们，都往天上看，卢棋看到千华楼上栏杆边的人有点像是聿儿，不，那就是聿儿，见她与顾娘子有说有笑，他心里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