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生死一线

第181章生死一线覃予倒也乖觉，跟着就走了，只是覃予回去平江阁后，悄悄就去前厅找那个张太医打探卢棋的病情。

覃予身边的朱稚悄悄给张太医塞了个玉佩把张太医叫到廊上，覃予就在那里等着。

朱稚说道，“我家姑娘就想知道二爷是个什么情况，可有机会好转？”

张太医摇摇头“华佗再世也难回天。”

覃予问道，“不是说有两成机会吗。”

张太医摆摆手“那是往好了说罢了，小将军失血过多能撑到今日已经是奇迹了，说句不该透露的话，小将军怕是就在这几日了，就算活下来了也因为脑中无血供应太久而醒不过来。”

朱稚看了看覃予，又把一包银子塞到张太医手上说道，“我家姑娘是担心二爷病情，张太医就当没有见过我家姑娘吧。”

张太医点点头，回到前厅，张净有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张太医受了些谢礼就走了。

平北院，聿儿坐在床边给卢棋把脉，把了足足又一刻钟，铁牛依然呆在卢棋身边。

聿儿又叫人拿来放温了的开水，又拿着煮过了纱布，掀开被子，铁牛小心翼翼松开手，聿儿看到到雪白的睡衣被血染红了一片。

聿儿解开睡衣，拿开裹在胸口的纱布，只见好大一个伤口，像是被匕首什么的捅的，其他地方一点事都没有，只是身上很多以前留下的刀口箭伤，但都不要紧要紧的是这个匕首什么的捅的伤口。

“其他地方可还有什么伤？”

铁牛颤抖着声音，“没有了，就这个，大娘子，二爷可还有救？二爷不能死。”

聿儿边给卢棋擦拭身上一边说，“这个伤口，若是再深一点，怕是早就没命了，现在还好没有伤到心脉，心脉强劲，血流汹涌，可是如今伤口愈合不了也是因为伤口太深的缘故，幸好止住血，只是现在他已经失血过多。”她给卢棋擦去身上的污血。

铁牛连忙让开位子，说道，“我和李太医一路都有按住，可是时不时还会流血，怎么办？。”

“你去休息吧，晚上还要用你的地方。”

铁牛摇摇头，“我不去，哪里也不去。”聿儿看铁牛这样也不理会由他在卢棋身边呆着。

太医在旁边看着，见她处理的很妥当。

“太医尽心了，只是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做才好？”聿儿有点着急。

“目前也只能先止血、固气，路上能想的办法都想了，人参之类的也用了不少只是止不住血也是无用，如今最怕就是再次.”太医说道，“娘子可有什么办法？”

此时伤口又渗出一丝丝血液，铁牛见了惊慌失策，聿儿拿着手帕急忙按住。

“开了方子，只能日夜看护了，轮流几天按着应该可行，只是如今血脉之血太过汹涌，怕是不按着很难止血？”聿儿说道。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我与娘子轮换着日夜按着，体内伤口不愈合，也不能将外面伤口缝上，不然腹腔积血，也只能再行找法子医治。”太医说道。

聿儿点点头，她脑子里闪过一样东西，一手不禁摸了摸脸上有疤痕的地方。

铁牛说道，“还有我，铁牛也要救二爷。”

聿儿一眼看着李太医，李太医被她这个眼神吓了一跳，看来她是想到什么办法了，“娘子可有想法？”

“还有胡蛟龙。”聿儿说道，唐源说过他只要了半年的量，这样说来将军府肯定还有存货。

李太医恍然大悟，“只是现在去哪里找？胡蛟龙实在太过难得，宫里也未必找的出来。”

“将军府有。”聿儿看了眼铁牛，铁牛一下子跑走了，不出一盏茶便拿回来了一个铜钱大小的黝黑长得像人参的东西。

聿儿看了眼，瞬间信心百倍，短短两个时辰便将一整块胡蛟龙制成凝血散，给他上到伤口上，只是现在还是只有摁着里面的伤口才能慢慢长好。

素魄又给卢棋喂了些百年老参泡开的糖水，又往嘴里放了颗唐家家秘制的凝气丸，聿儿就这样按着给卢棋止血，就让他躺着。

李太医也在旁边看着看着聿儿按住的伤口血不流了也就松了口气，此时已经三更，将军府已经给李太医准备了居所，李太医家里送了东西来了人。

铁牛按着卢棋的伤口，聿儿和素魄、清光等女使在书房翻找医书，不眠不休，寅时聿儿翻到一本有关于针灸的医术，又想起唐源教过她的针灸，有一回就是调节血流的，她像是发现了宝藏，叫清光拿来金针，让素魄请来李太医。

李太医睡眼惺忪，强打着精神来了，看了书上记载，顿时精神起来，仔仔细细推敲，与她商议。

随后她在李太医陪同下往卢棋胸口上扎了几针，铁牛慢慢松手，李太医紧张满头汗，但随后发现但是卢棋的体温开始变凉，聿儿把炭盆靠近些，自己热的满头大汗也不在乎。

李太医见卢棋稳定下来，点点头，出来房间，依旧回去休息去了。

铁牛一刻也不离开就在卢棋身边守着，现在铁牛放心的人只有聿儿和太医。所以聿儿和李太医在的时候铁牛最多一日休息一两个时辰。

再说金针虽然好，但是过一两个时辰几根针轮流松一次，若是没有松针卢棋就会血供应不足而死，说白了这是与老天抢人的时候，要跟老天拼命。

太医也是时常来看，见卢棋状态逐渐好转，很欣慰，时常见到聿儿为了卢棋这样不眠不休熬自己，他一个行医几十年的人都自叹不如。

聿儿亲自给他伤口换止血药，素魄和清光在旁边看着，只能尽力照顾她，只是聿儿有时候太累了抵挡不住困意就拿着卢棋给她白玉桃花簪往食指扎，毕竟是玉簪，不会令她受伤。

林大娘子和卢永也常来平北院看卢棋，一进卧房就觉得热，屋子里浓浓的药味，见卢棋面色如灰，像是死人一样躺在床上就受不住哭着，又见几根金针在上面，聿儿在旁边都是汗水给卢棋换药松针，扎针。

聿儿没有空理会林大娘子和卢永，但林大娘子看的出来聿儿眼里的血丝，就知道她没有睡觉，林大娘子心里很是感触，只希望卢棋能够活着。

卢永在卧房没有到多久就出来了，叮嘱了铁牛和素魄、清光几人几句，道，“聿儿要什么东西物件什么的尽管来报我，就算是求官家我也会给她求来。”说完回头看看聿儿就走了。

原来将军卢永进宫述职后，官家安慰了一番，卢永回到将军府来看了几次卢棋，见聿儿尽心尽力，卢永回来时候就不抱什么希望，但是看到聿儿那么努力也觉得好像有希望。

覃予来过两次，每次都只是在门口捂着鼻子看看，屋里实在是太热了，药味也很重，没两天她就告辞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