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当断不断
第138章当断不断
覃予又走到聿儿面前跪下，“徐姐姐，予儿知道你是好人，请你放了表哥，成全我们吧，予儿给你磕头了。”说着就要磕头。
“哎呀，哪里有表妹给表嫂磕头的道理，她也不怕折寿。”覃姨妈轻蔑说道。
聿儿看着覃予的做派，硬生生把自己弄进这些烂事里，还说的滴水不漏，跟容小娘有的一比，不，简直更上一层楼，叫自己做什么回答都是错。
“是她自己要磕的，关聿儿什么事。”卢棋毫不留情说道。
聿儿有点尴尬，她知道他想保护她。
聿儿勾起覃予的下巴，说道，“卢家有我在一日，你想进卢家的门，那就永远只能是个妾，你这一拜，拜了就是我为主你为仆，我为妻你为妾，我就算是熬到八十岁也会占着正妻的位置，你这辈子也别想出头。”
堂上安静下来，覃予止住泪水，一脸的不可思议。
聿儿放开她，坐正了在她面前，想着就算覃予敢给卢棋做妾她也不敢收，“你想清楚了，官人与你父亲同朝为官，恐怕会连坐罪责，卢家、覃家谁也别想独善其身。”
覃予自然知道覃家这样的高门大户出了一个妾室，家族里旁边的姑娘也会被人瞧不起，也会被高门轻贱，包括家族中未婚男子日后说亲也会受阻，甚至会耽误仕途，影响整个家族的兴衰。
堂上依旧鸦雀无声，卢棋轻笑，覃予又怎么会是聿儿的对手，他是白担心了。
卢永、林大娘子哑口无言，世家大族后代婚嫁关系到家族的声望和地位，家中嫡女断不可能与人为妾，宁愿去死也不会让家族丢人现眼，何况书香门第自诩清流，不贪慕权贵，做妾室更加不可能。
世家大族的女子的骄傲和尊严，不允许覃予有这种想法，“我是不会做妾的。”
聿儿又笑道，“不做妾？那怎么办呢？大家族盘根错节，各种嫡系旁支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人若丢了脸，整个家族都丢了脸，你今日所作所为除了死没别的出路，如此好全了覃家家族家门严谨的好名声。”
覃予瘫坐到地上，脸上已经没有楚楚可怜的样子，转而是深思熟虑的表情。
覃姨妈有些慌，聿儿这是把事情重新拉了回来，忙说道，“大姐夫，你可要说句话呀，你就这样看着予儿受委屈吗？予儿她可是真心敬重你的呀。”
卢永撇过头依旧默不作声，在这个家里内宅还是林大娘子说了算。
聿儿又道，“我现在依旧给你两条路，一是你现在立刻，马上，麻溜的回家关门闭户，二呢，你继续闹，闹得全东京都知道覃家姑娘刚刚被人沾了身子，官人是个男子顶多被人当成一件风流韵事笑话一阵也就过去了，而你和你家旁支的那些姑娘们这辈子如何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其实她是想说麻溜的滚回覃家，但还是没能当着那么多长辈的面说出不雅的字眼。
覃予有些气到的意味，连呼吸都急促了些，紧盯着聿儿也说不出话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聿儿还在这件事情上出头。
聿儿微笑着看着覃予挑了挑眉，“表妹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该怎么选。”
覃姨妈也慢慢坐会位置上。
覃予气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转而跪倒在林大娘子面前，拉着林大娘子的手恳求道，“姨妈，予儿知道错了，予儿自小在您身边，您说过会让我嫁给表哥的，您不能食言呀。”
林大娘子见到覃予如此恳求，不免软了心肠，表情很是复杂。
卢棋对覃予满是奚落，直直对覃予说道，“既然你要留下，那就留下吧。”
覃姨妈又开心说道，“棋哥儿果然是个好孩子，我们果然没有看错你。”
卢棋又说道，“我和聿儿去西郊住，这样两厢便已。”
林大娘子见卢棋这样就明白了一半，说道，“也好，棋哥儿日后任职西郊大营，来回也辛苦。”
覃姨妈站起来“什么西郊，赶紧和离娶了予儿才是，不然你卢家的名声还要不要。”
“名声，妹妹你还顾虑名声？你教唆予儿如此行事可有想过予儿的名声。”林大娘子看都不看覃姨妈讽刺说道。
覃姨妈有些谄媚的样子，笑道，“好姐姐，这都是为了孩子，为了卢家。”
卢棋看着覃姨妈真是莫名瞧不上她，道，“我卢家自问对覃家仁至义尽，独独不能受人胁迫，姨妈可要三思。”
聿儿想着覃予这种品性的女子着实是不知所谓，话都说到着份上了还能舔着脸留在卢家，哪里还有大家女子风范，难道那些书都读到九霄云外去了？
聿儿眼睛瞄到卢棋身上，不觉摇了摇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看来他是真的舍不得覃予，也难怪，青梅竹马本是最美好的情爱，他可能就是表面上对覃予冷冰冰而已吧。
林大娘子见聿儿都没怎么说话，便对着聿儿说道，“聿儿，这事也是多亏你了。”
“不管官人做什么决定，聿儿都没关系。”她暗自窃喜，卢家也算是接纳她了，想要博得卢棋的欢心与他出去住再好不过。
卢棋听到聿儿这样，说道，“过几日，你和我到西郊，你陪嫁的有个庄子在那边，这几天我让人去收拾一下。”
林大娘子插话道，“正好，聿儿你也不用在这里站规矩了，你们夫妇就过去住些时日吧。家里不用操心，有我呢，至于有人要出去传什么就传去吧，只要你们夫妇一体，我家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覃姨妈气愤指着聿儿说道，“好你个小贱人，什么事情你都要搅合……”
卢棋喝止道，“姨妈请自重。”
见那覃姨妈停住，卢棋又说道，“自从聿儿嫁到我家，外面那些流言姨妈真以为我不知道是谁散播的吗？姨妈三番两次兴风作浪，意欲何为？”
覃姨妈指着卢棋，气急败坏，说道，“你、你、你这是污蔑，你竟敢违逆尊长，说尊长是非，我要到官家那告你，看你还调任的成不成。”
林大娘子更加气愤，毕竟现在卢家就是卢棋一人在官场上得脸，卢永也只是担个虚职，如今竟然有人想要动到卢棋头上，她当然不允许。
“妹妹坏我家名声，我家竟然还不能追究了，这又是什么道理？妹妹这是与我家撕破脸了？那我们可攀不起覃家这门亲戚，要告请自便。”
覃予可怜兮兮，说道，“予儿不要离开表哥，表哥你不能那么狠心，你忘了这些年我们的情意了吗？你家说过要娶我的。”
“我实在不知我与你有什么情谊，我说过家里怎么安排我没意见，可你为何又要三番两次做出这种事坏自己名声来逼迫我？”
尽管这番话是在卢棋发怒时脱口而出，还是很有道理，但覃予无法接受，幽怨望着卢棋的眼睛。
也许是对聿儿第一印象扭曲了她的感觉，聿儿的美貌让她总是有一种她会随时抢走卢棋的感觉，让她总是感到害怕，她知道聿儿是好人，她有时候也想和聿儿坦诚相待，只是从未真正坦诚过，只是有那种念头，每每聿儿出色的表现，身边的人每每夸赞聿儿，她就心里很不舒服，这本该是属于她覃予的。
林大娘子又说道，“予儿时常在我身边，也算是我半个女儿，既然你执意不肯回去，那就留下吧，聿儿与二郎搬去外面庄子暂住，也好堵了别人的嘴。”
覃姨妈刚想说话，林大娘子截胡，“这是我最后的底线，若是有人再兴风作浪，我们可不会再顾念什么亲戚情分。”又说道，“过了这阵子风头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