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去梁家
第112章去梁家聿儿让饶勇问了梁家的情况，饶勇只跟她说了还好这两个字，她躺在床上，想来文儿按着她的方子吃药调理就好，她还想着什么时候去一趟梁家。
月光从窗外洒下，她翻了个身，呆呆看着妆台上点着的小灯，在这个东京、这个将军府，她真的好累好累，但是她不可以停住脚步，慢一步前面便是万丈深渊。
她起身往小矮桌走去，点了两盏灯。
卧房的小矮桌已经成了聿儿书桌，上面摆满了她用到的笔墨纸砚、书籍稿纸，桌面太小堆放不下索性堆到了木地板上，这里有一台阶，也不算堆到地上。
她勺了点水，开始研墨，开始写札记，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却写不出来多少字。
卢棋就躺在那边静静看着她，看着她形单影只写字的样子，他在想是不是她来到将军府之后都是如此孤单无助。
她停下笔，将面前仅有的几行字撕碎，又写了一张，她却一个字也写不出来，其实她肚子里都是话，就是无法写出来。
墨水滴在白纸上，她红了眼圈，面无表情，泪水一颗一颗掉在纸上。
她将笔搁下，披了件外衣就到院子里赏月去了，她独自站在小桥上，今晚的天空灰蒙蒙的，没有月亮、没有星星，她依旧抬头看天。
东京没有月亮，泉州有，不是吗？她在想，学究这时候一定也在赏月，她不会让学究失望，她会好好活着。
卢棋坐在她刚刚坐的位置上，纸上的泪痕未干，他从未见过她软弱，从未见过她流泪，这一次她也把自己的眼泪藏得很好，他内心泛起涟漪，走到窗边，看着她在桥上的身影，这一刻，他心疼她，心疼她的挣扎。
“.”
他吃完早饭，临走前与她说道，“我跟母亲说过了，以后你想去哪里都可以，用车用人的你自己看着办，不过你最好老实点。”
“真的？”难怪他今日起了个一大早又不知道去哪里。
“你是我大娘子，你要牢牢记住你我夫妇一体，做我的大娘子而可不是像现在这样畏畏缩缩。”
她留在原地看着他，他对上她的目光也没说什么。
聿儿去林大娘子那边请安回来就叫郑妈妈套车要去梁府，她第一次独自出门，带着素魄，又带上饶家两个小厮。
但到了外院还有远之、神离两个女使打扮的人跟着她，她怎么看远之、神离都不像是下人却穿着女使的衣裳，看来卢棋还是很不放心她的。
素魄一路上与她们说话试探，她们依旧一言不发，甚至连名字都不说，但她们也知道聿儿给她们起了号，所以叫她们远之、神离的时候她们也知道是叫她们。
再说清光素魄和郑妈妈这些日子来对女使婆子们耳提面命，赏罚分明，自从卢棋与聿儿那晚之后，平北院焕然一新，人人各司其职，没有不安心呆着的，下人们也不敢随意打听或是传是非。
聿儿前脚刚走，覃姨妈后脚带着覃予登门。
到了梁府，文儿亲自出门来接，拜见过梁家主母，说了一会儿话，文儿就带着她回了自己的院子，只见文儿的院子宽敞通透，比自己的平北院不知道好了多少，果然是文官清流，布置得简洁清雅。
梁家与卢家本来就不是远，只不过梁家在城西。
进了房门文儿拉着聿儿的手，道，“一早就说要来，我就盼着了，在将军府可还好？卢棋是不是慢待你了？他们家都不让你出来见人，我好担心。”
聿儿笑笑，“我很好呢，姐姐放心。”她转头看了一眼远之、神离，她们这次没有寸步不离，而是远远站在一边。
“你都不知道东京传成什么样子了，连我都吃了不少排头。”文儿见她目光被两个女使吸引了去。
“是我连累姐姐，不过以后都好了。”她回过神来，对文儿说着。
“你来了东京府才不久，又是嫁给怀化将军府嫡次子，自然引人注目些，一举一动都会被无数双眼睛盯着。”
“我知道这些，只是这里有大姐姐在，怎么样我都不怕，到大姐姐身边就像到家了一样。”说着搂着文儿胳膊靠在她肩膀上。
“是呀，有妹妹在，我也安心些。”
聿儿呆呆问道，“大姐姐，我担心你。”
文儿推开她，仔细看她有些憔悴的样子，道，“没事的，不用担心，流云已经在暗中查着，很快了。”
聿儿见她心态很好，赶紧说道，“我给你看看吧。”
“好。”文儿带着她到卧房。
远之、神离并没有跟上，她也放松了些，趁机和文儿说了不少泉州的事，两人都有些感叹。
完事，素魄帮着收起药箱。
此时聿儿才想起此时不见文儿的孩子凡哥儿，问道，“怎么不见凡哥儿。”
文儿着人把凡哥儿抱来。
“小姨小姨。”凡哥儿早就已经会说话了，见到聿儿也不管会不会摔到就往她怀里扑。
聿儿接过来抱着有些重，奶声奶气哄他，“我们凡哥儿才两岁多个头就长这么大了，东京就是养人，对不对呀。”
“对呀对呀。”凡哥儿只是一味的亲昵她。
聿儿从怀里拿出一个小金锁戴在凡哥儿项圈上，道，“小金锁祖母很久以前就得了，想着我们凡哥儿戴着合适，特地让我从泉州拿了来。”
半年了才见到凡哥儿，也不知道卢家给家里的信件有没有说起凡哥儿。
又与凡哥儿说道，“太祖母可是想念凡哥儿呢，一直惦记着，回去我得写信告诉太祖母我们凡哥儿长大了些，好不好呀。”
凡哥儿很兴奋，“好呀好呀，太祖母。”
文儿看着聿儿和孩子玩的开心也就没多想什么。
“下次来我带上清光，让她给我们凡哥儿画一张，你好送回去给祖母。”她在询问文儿。
“也好，清光那个小丫头最喜欢画人、物，关键是画什么是什么，你说是不是老天赏饭吃？下次来也让她帮我画一张。”文儿说道。
聿儿点点头，又逗了会奶香奶香的凡哥儿，文儿传了饭，才让乳娘把凡哥儿抱下去。
席间，梁家大娘子倒是送了不少菜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