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心境
第95章心境
聿儿站在厅上看他逃离般远去的背影，眼神里满是意料之中的意味，她往卧房走去，一心理好文儿的记档，转眼已经到了丑时，她竟然没有一丝困意，但还是经不住郑妈妈催促洗漱出来就躺下了。她脑子里都是文儿的记档，心里上下起伏，看记档文儿从两年前被人下了手，现在她还不知道文儿身子具体坏到什么地步，她必须尽快见到文儿。
想着想着，她还是睡不着，披了件披风，提了盏小花灯去了明月池赏月去了，只是今晚没有月亮，现在的天还是有些凉意，郑妈妈给她拿来一个手炉，就这样静静陪着她。
聿儿将文儿的事情跟郑妈妈说了，郑妈妈吓了一跳，不过聿儿自己都自身难保，还能怎么办？
“娘子您要出去还是要经过二爷，只是二爷想必不会那么快松口，您打算怎么办？”郑妈妈问道。
“他现在还是防着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聿儿叹口气，天空黑漆漆的，没有星辰、没有明月。
“其实夫妻之间只要面子上做足了功课，内里是不是情深似海有什么要紧的，要紧的事如何过好以后的日子，您大可以对二爷主动些，把您二娘子的权利拿回来，以后谁还会奈何得了您？”郑妈妈劝说道。
“您回去吧，我再呆会。”聿儿说道。
郑妈妈欲言又止。
聿儿问道，“您有话说？”
“您跟二爷即成夫妻一直分房也不是办法，您是怎么想的？”郑妈妈坐在她身边问道。
聿儿叹了口气，“跟您说了吧，他是不会碰我的，在他心里我是商贾之女配不上他妻子的身份，更别说像平常夫妻那般相敬如宾。”
“卢家这些日子所作所为确实让人难以接受，可老奴看着二爷并不是想要姑娘的命，相反，二爷是护着姑娘您的，您想要在这深宅大院活下去总要有二爷的支持才能稳得住地位。”郑妈妈柔声劝说道。
“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这些日子以来吴氏对我是没有杀心的，我在他面前逢场作戏无非就是要做给卢家那帮人看，想要解除卢家对我的禁锢还差得远。”
“谁都不会想到卢家会做的那么绝，您才进门就把我们软禁在院子里，差点.”
聿儿听出来了，郑妈妈是在担心她，“妈妈，您放心，卢家现在也不敢再对我们怎么样了，只是经过那么多事情，我是无法做卢家的媳妇了。”
“姑娘.”郑妈妈心疼捉了捉她胳膊，“您可是这世间最好的姑娘，总有一日，二爷会全心全意敬您爱您，他一定会为当初对您的所作所为后悔的。”
聿儿摇摇头，“说实话，我现在不想成为他的妻子，总有一天我会回家的，反正已经嫁过一回了，以后我就守在学究身边，好好过一辈子。”
郑妈妈不出声，聿儿在将军府的境遇恐怕已经让她冷了心肠，不过再怎么样也要活下去。
“妈妈，我身边能信的只有素魄、清光，素魄、清光日后我是要把她们放出去的，您是要跟着我一辈子的，祖母把您给了我，我心里是信任您的，我年纪小，以后还要劳烦您多指点。”聿儿转脸握着郑妈妈的手，温柔说着。
这是她的真心话，她自小身边没有自己的婆子看顾着，很多事情依赖于学究身边的沈妈妈，在家时她也摸查过郑妈妈，虽然郑妈妈是十年前才来到老太太身边，但郑妈妈是个忠心有盘算的有见识的，日后想必是个好帮手。
郑妈妈红了眼圈，看着聿儿，她是老太太的母亲康儿一手带的婆子，虽然她遇到康儿之时，康儿已经是五十岁的娘子，但康儿还是把她调教的很好，她在康儿身边呆了二十年，康儿死前还让她跟着老太太，跟了十年。
现在跟着聿儿，想来聿儿是她最后一个主子了，而且，她跟着康儿时康儿虽然年纪已经大了，可看得出来聿儿长得像康儿，聿儿是个好主子，她又怎么敢不尽心。
“哎，姑娘，老奴这辈子只跟着姑娘，护着姑娘，忠于姑娘。”郑妈妈轻声道，语气里满沉重和坚定，“不管您做什么决定，老奴一定护好姑娘。”
“好。”聿儿微笑着拍了拍她手背，“您先回去休息吧。”
郑妈妈抹了抹眼，提着小灯一步三回头走了，聿儿叹了口气提着灯看着漆黑的天空，虽然园子里也有灯光，但昏暗的很。
巡夜的妈妈，那些妈妈见她独自一人，询问了几句，给她行了礼才离开。
她迟迟才回到平北院，郑妈妈还是在门口守着她，值夜的女使已经走了，直到服侍聿儿睡下郑妈妈才去休息。
第二日，一大早，天才亮，她爬了起来，睡眼惺忪，今日卢棋休沐，她得去他面前晃悠晃悠。
她洗漱完，坐在妆台前撑着下巴昏昏欲睡，昨晚睡得太晚，现在困得要命，“别梳了，我去临文轩再睡会。”
聿儿在床上抱了个枕头，郑妈妈给她披上披风她就往临文轩去了，这次换了清光这个小丫头跟着她。
才进临文轩大门，她已经清醒了许多，兰瑟服侍卢棋洗漱，见她来了让出个道儿，铁牛很自觉退了出去。
聿儿一进门就往他被窝钻进去，被窝还是暖暖的，兰瑟等人还没有来得及叠被子，卢棋没有出声。
兰瑟询问道，“二爷，这.”
“嘘～小声点，横竖她也不用去请安，让她多睡会，今日别让人进来打扰。”他小声说道。
“是。”兰瑟还是瞄了一眼床上，恨不得把聿儿撕成碎片。
卢棋还看了她一眼，她又睡着了，也不知道她怎么会睡得那么死，“她怎么那么困？大可以晚点再来。”
清光回道，“娘子说晚来了怕您想她，故早早来了。”
卢棋白了聿儿一眼，这些话却是会从她嘴里说出来，他放下床边帷幔，与兰瑟说道，“清光守着她吧，我不在的时候谁来也不让见。”
清光不解，“将军府没人会来见我们娘子吧？”
卢棋一笑，出门去了。
兰瑟见卢棋没有让她照顾聿儿，怕是卢棋怀疑到了什么，很不自在。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覃予果真来了，因为临文轩有卢棋的话，兰瑟当着清光的面也不敢把覃予放进来，故覃予也没有见到聿儿，转脸去了主屋，求着林大娘子去临文轩。
林大娘子很不明白卢棋的意思，当下去了临文轩，兰瑟也不敢拦着，清光急忙将聿儿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