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质问
第51章质问
晚饭后，聿儿让素魄穿着自己的衣裙坐着大厅里，自己进了书房，关上门，她才注意到正对门的屏风前架着的戎装金甲散发着寒气，一边架子显眼处几乎全是兵书，纸上挂轴提的诗词，几乎都是事关边疆。其他也收录许多乱起八糟的书籍和卷轴，堆满了好几个书架，另一边侧面墙面上好大一幅边疆堪舆图，宽大书桌上也摆放着几本已经被翻的陈旧的书籍和一沓厚厚的白纸。
这个书桌也是黑紫檀木的，必正常书桌要大一圈，跟她在祥喜斋的一模一样，她当初看上那个书桌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它大的缘故，再者她那个书桌还有暗格机关，不知道这张有没有？
她走到书桌前，一手伸向桌底，‘咔’一声，另一侧弹出一个暗格，她想了会还是将暗格推了回去，没有看里面的东西。
她就在这一犹豫，失去了探索她在卢家所有遭遇的机会，一份没有署名的锲约静静躺在里面。
“事在人为。”她嘴里喃喃念出桌面上放着的一张宽大麻纸上颜柳体写着的几个大字，水平不知道比自己高出多少。
她没有多看，躲在的书桌屏风后面，吹灭手中的蜡烛，累了就坐在地上，昏昏欲睡。
晚上夜深了，卢棋回到主厅，看到打扮成聿儿的素魄，看着背影以为是她，蹑手蹑脚走回书房，推开门点上灯，坐到书桌前。
他想着这几天为了躲她竟然像做贼一样，从未想过聿儿会如此坚持，弄得他好头疼，但是他还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他也想不到她会那么倔，不过幸好唐源明日就走了。
卢棋才靠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长叹一口气，突然听到屏风后面有动静，他站了起来警惕着，感觉到不好，直到看到聿儿走了出来，卢棋下意识不知道怎么办，直觉应验了。
“想见你还真不容易。”她语气里满是不屑。
卢棋看着眼前的她，烛光下，见她身姿如盈盈秋水，而且竟然不是传说的奇丑无比，烛光下的她五官柔和精致，怪不得铁牛说好看，确实是比一般人好看太多。
但他还是面无表情走过去拉起聿儿的胳膊就往外走，把她一把推出去。
砰砰砰～
“你让我进去，我有话要问你。”她都懵了，不过幸好她留了一手，转身往书房后面走去。
素魄站在花厅看着她，有些着急，“姑娘，你要去哪里？”
可聿儿根本就不理她，素魄急急忙忙赶上去。
他不出去，也不出声，直到外面没了动静，开门看了一眼，她终于走了，才松口气又合上门，走到书桌前，拿起覃予刚刚给他的画像轴，刚打开就看见聿儿爬窗户进来，差点摔倒，卢棋随手把画卷放在桌面上过去接着她。
“你到底想干什么，这种事也是一个姑娘家做的吗？”他低吼，一手揽着她的小肚子，跟拎个小鸡一样把她整到一边。
他知道泉州女子活泼，但也不是这种不守礼吧？
“你逼我的，若是你肯相见，又何必有那么多事。”她挣脱他的手远远逃离到一边。
卢棋噎住了，不知道说什么，想到她这些天的坚持，不由感到无所适从，又不知道怎么说，想着向聿儿走去。
聿儿就知道他还想要把自己弄出去，她没有问清楚之前她是不会走的，“你别想赶我走，要是不把事情说清楚了我不走。”
“你想说什么，明天说吧，我要休息了。”他说着就打开房门，站在门边看着她。
她对这些日子的卢家还有他的所作所为很不理解，甚至感到迷茫，她出不去，有一种被软禁的感觉。
“不，就现在说。”她走到书房中间，“为什么躲着我？家里人人都说你是被迫娶的我。”
“没有躲你，是这段时间太忙了。”说着又往她走去，他现在只想着怎么把她弄出去。
“你自己可相信？”她跑开把门关上，又问道，“有谁家大娘子做成我这样，嫁个郎君天天躲着不见？我可是你明媒正娶回来的妻子，处处受禁锢你不觉得不正常吗？”
他确实把她困在内院，她进门第二日他就把她对外联系切断了，但也好吃好喝伺候着，该她的一点也没有少。
“都说了不是躲你，你一个大娘子有何禁锢，下人说的那些你不要上心，没有的事。”
“那是什么？你告诉我？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娶我？为什么娶了又这样避而不见？为什么我连门都出不去。”聿儿走到卢棋面前一脸坚定，蛮横又霸道。
“给我点时间。”卢棋过了一会又脸色强硬道，“你只在院里做好你的大娘子就好了，其他的事情少过问。”
聿儿死死看着卢棋，两人相对无言。
卢棋看着她的眼睛，清澈明亮，如夜里星辰，她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敢来质问他，他也听出来她的霸道，内心对她厌恶又多了一分。
在他的认知里，女子该安安静静，柔若秋水，对夫君、长辈唯命是从才对，可不是像她这样的无礼蛮横，让他难以想象是从一个女子嘴里说出这些质问的话来，还是一个商贾之女。
刚刚打开的窗户一阵风进来，哒～将桌面上的画卷吹开滚落到地上。
她顺着声音看过去，看到是一幅女子的画像，这画像的人好眼熟，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她又想不起。
只见卢棋很淡定走过去收起那幅画，抖了抖灰尘，一边擦拭着。
她看到卢棋这个样子，心里明白了五六分，心里有些难过，但很快释然了，她明白了为何他会不愿意与自己相见，也知道了这些日子自己想要的答案，轻声问道，“这女子好眼熟，是因为她吗？”
卢棋头也不抬，“覃表妹。”
“你们两情相悦？”聿儿小心问道。
卢棋想了会，有点犹豫点点头，还是背对着她。
“那你娶我……”
“如果我说是无奈你可以理解吗。”卢棋语气也缓了下来。
聿儿此时镇定下来了，看来她的直觉没错，这桩婚事，卢家果然有古怪，“你家去我家提亲的时候，覃姑娘已经在你心上了吗？”
他眉尖一蹙。
“若是你家去求亲覃家，怕是皆大欢喜，难道说覃姑娘家世不好？你家不同意？”她试探性问道。
“她家书香门第，世代清流，她母亲与我母亲是嫡亲姐妹，她父亲官至四品。”卢棋语气里还是冰冰冷冷，顺手将画卷卷起来插在满是画卷的缸里。
“啊？那所以呢？为什么还娶我？原来下人传的都是真的，你根本不打算跟我好好过日子是不是？”
卢棋听到聿儿如此责问，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眼里如同深渊，一步步逼近她，道，“我告诉你不要再挑战我的忍耐极限，我不管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为何会嫁给我，总之你给我好好呆在院子里做你的大娘子，其他的你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