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陪坐
第11章陪坐
“你家下人真是越来越过分了。”婉迟也在抱不平。“是啊，越来越过分了。”聿儿眼底闪出一丝凌厉，止住脚步，微笑着与婉迟说道，“你等我一下。”
婉迟不明所以。
聿儿转过身来，一步步向刚刚那个妈妈走过去，目光炯炯，嘴角微微上扬。
那妈妈迎上她是目光，心一虚，收东西的手都乱了，怎么说聿儿也是嫡出二姑娘，她刚刚到行为往大了说就是欺主，聿儿随时都可以发落她。
聿儿在桌前止住脚步，那妈妈畏畏缩缩后退了两步，不敢看她，家里谁都知道二姑娘随和，不争不抢随遇而安，可谁都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性子，除了祥喜斋的下人。
“二二二姑娘，可还有吩咐？”那妈妈连说话都结巴了。
徐家好些个女使婆子看着，都不敢出声。
聿儿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喝了口剩下的梅子酒转身走了，在外面最好什么事情都不要发生。
那妈妈长松一口气，暗自庆幸，徐家的下人们从此再也不敢在她背后说她任何‘不好的’话。
聿儿与婉迟随即有赏起花儿来，这几年她是第一次跟着家里人出来，她已经好久享受过花朝节了。
两人缓缓走着，路上还遇到几家娘子、姑娘，聿儿一个都不认识，婉迟倒是很高兴一直拉着她介绍给别人。
聿儿也只是安安静静的问好，不少人走后还时不时回头看，窃窃私语。
“不是说徐二姑娘貌丑如鬼吗？怎么我看着竟一点也不比三姑娘差？”
“而且气质端丽也不像是见不得人的样子啊？”
“流言而已嘛，都是些虚的，可能人家就是不愿意出门而已。”
“.”
聿儿和婉迟一路沿着来时的湖边，懒懒散散的踱步回去，到了徐家的棚子。
果然，好多家娘子都在，聿儿行了个礼，她除了刘大娘子之外，一个都不认识。
“这就是二姑娘吧。”一个穿着深绿色长褂衣裙，长相清瘦的娘子问道。
聿儿浅浅一笑。
婉迟站在她身后，想必她是婉迟嫡母，陆家大娘子，聿儿的了解中，她是个很温柔的娘子，只是有些胆小怕事，陆家内宅名义上是她这个大娘子当家，实际上却是她家大儿媳说了算，她这个大儿媳可是个厉害人物，泉州出了门的心狠手辣之人，不过婉迟倒是她的克星，谁让婉迟深受陆大人、陆大娘子和她两个哥哥的宠爱。
“聿儿不出来走动，也难怪陆大娘子眼生。”唐氏摆摆手，示意聿儿坐下，说道。
赖妈妈找了个杌子放在唐氏身边，聿儿给她们行礼后坐在唐氏身边，婉迟也坐到陆大娘子身边去了。
聿儿只是端坐着，婉迟倒是有些不耐烦玩起了手中的手绢，相同的是两人目光时不时往诗会那边望去。
娘子们聊的火热，插花做茶。
陆陆续续，令儿、婳儿还有刘云也回来了，各自坐在一边。
直过了很久聿儿才知道老太太和刘家老太太去寺院里上香了。
“聿儿，你去看看老太太好了没有，我们准备回了。”唐氏见她在这里也是百无聊赖，说道。
聿儿起身行了个礼，就去了。
婉迟见着她走远，也按耐不住，轻轻拉了拉陆大娘子衣袖，“母亲我也要去。”
陆大娘子呵呵笑道，“去吧，快去快回，不然你爹爹一会见不到你可又要派人寻你。”
陆婉迟行了个礼，往聿儿的方向走去，越走越急的样子，身后女使婆子脚步不觉得也快了起来。
“姑娘，别着急，您今日一整日都跟她们在一起，都不与刘家姑娘玩，也不与其他官眷姑娘玩，我就是觉得姑娘你太看得起徐家的姑娘了，她们只是商贾之女。”
说话的正是她身边的贴身女使，名字叫藤念。
陆婉迟有点不爽，哪里听得了这些看不起人的话。
“你不要跟我父亲学的这么势利眼，我在她家书孰习学这么多年，她家那些女孩子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不要看人低，日后指不定谁高谁低。”
“我看也高不到哪里去，聿姑娘的脸，连徐家她们自己都放弃聿姑娘了，以后还不知道聿姑娘能不能嫁的出去，您还是不要与她走的太近，免得以后被人说闲话。”
陆婉迟止住脚步，狠狠盯着她的贴身侍女藤念，道，“谁教你说的这些？你来我身边也有两年了吧？聿儿的事请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嚼舌根？”
藤念被她的样子吓住了，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从未见过陆婉迟如此生气，陆婉迟是通判家最受宠的三姑娘，偏偏与商贾徐家的女儿走得近，要说自家姑娘也在泉州出了名的美貌，家世好，品性好，她也只是觉得徐家姑娘够不上资格。
跟着陆婉迟的贴身妈妈见情势不对，忙上来说和，“姑娘，藤念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一时间说错话了，您觉得聿姑娘好，我们也觉得聿姑娘性子沉稳。”
“聿儿一直以来被人忽略你跟在我身边又不是不知道，养成那样的性子也是马学究教的，我跟她年纪最近，她又那么好，我喜欢她怎么了，以后再也不许说这样的话，不然你就别伺候我了，学究教导我们人属寒微，要思衿礼他，要是让学究要是知道我身边的女使有这类看不起人的话，受罪的可是我。”陆婉迟气冲冲的边走边说着。
藤念又道，“奴知道了，只是他家这个女学究神神秘秘的，都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也就姑娘和主君那么尊敬她。”
“马学究才比谢道韫，学问见识都是一等一的好，就连父亲都说她深不可测，这才将我放到她家书孰去听课，就算不让我们知道人家从哪里来，人家见识眼界都不是我们能及的。”
“姑娘慢点。”藤念见她越走越快，迈着小碎步赶忙追上去。
“聿儿。”陆婉迟小跑起来，终于赶到聿儿身边，“你怎么走那么快，我都赶不上你。”
聿儿愣了愣，她没发现婉迟跟在后面，素魄等人也没发现，也是奇怪。
“你怎么来了？”
婉迟拉着她胳膊笑嘻嘻的，道，“我就不能来吗？反正在棚里也是无聊，我来陪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