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6章 - 暗许年年 - 十七郞 - 女生言情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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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26章

第26章第26章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阮志诚问的这个问题,阮念想了很久,发觉自己根本答不出。

或许是某个淫雨霏霏的下午、或许是某个小鹿乱撞的清晨、或者是一个冰消雪融的夜晚,始料未及、却恍然大悟的瞬间。

阮念一直以为,自己以后要找一个晋博宇那样的男朋友,甚至,就是晋博宇本人。他跟她是同一类人,合拍、默契、匹配、信任。她这样认为了很久很久。

直到,有那样一个人出现,他的一句话,能让你呼吸加速、又能让你心乱如麻。你明明知道不该靠近,却无论如何阻止不住自己投向他的目光、奔向他的脚步。

这个感觉如此特别,在它来临前你根本料想不到。

你也会欣赏别的男孩子、也会跟别的男孩子谈笑、甚至也会觉得别的男孩子帅气迷人,但只有这个人是完全不一样的。

你在他面前,既想戴上最美的面具、又想卸下全部的伪装。刚刚见面,就有了不忍分离的悲戚;还没说再见,就已经开始想念。

someofusgetdippedinflat,someinsatin,someingloss.buteveryonceinawhileyoufindsomeonewho'siridescent,andwhenyoudo,nothingwilleverpare.

当彩虹出现的时候,你才知道天空中其他的一切不过是浮云尔尔。

“念念,你从来都是个懂事的孩子,没让大人操过一点心。现在是你人生中最重要、最关键的转折点,千万不能分心。”

由始至终,阮志诚没有疾言厉色过一句,甚至说出的话比平时更加温和。他秉承着完全理解的姿态,用尽一切方法告诉她‘不是你的错’。可愈是这样,阮念愈加觉得擡不起头。

她倚仗着她爸爸对她绝对的、毫无保留的信任,放纵自己说不出口的贪念。

“我知道,爸,不会了。”

就到今天结束吧。反正,本就不该属于她的。她所争到的、跟他的每一分、每一秒,已经是奢求。

再美丽的彩虹,注定只是短暂地出现,然后毫无痕迹地、消散在天边。

这一天,她早就预见到了不是么?

从经常连手机摆放在哪里都不记得、想用的时候只能靠拨打电话来找,到每隔十几分钟,就忍不住去看一眼有没有微信的消息,在意识到这个转换的同时,她就已经预见到了,不是么?

“从明天起,我接送你上下学。”

阮志诚心下踌躇,这句话执行起来远远不像说起来那样容易。

每天接送女儿上下学,就意味着他把要一切晚间应酬全都推掉。现在各行各业竞争都大,像他这种规模的小商贸公司,市场份额已经被挤压在了生存线附近。想要拓展新客户难如登天,任何一个关系维护不到位导致的老客户的丢失,都相当于自断其臂。

可他没办法。

阮志诚下定决心。阮念跟阮晴不一样,你最珍视的东西,连一粒灰尘落上去,你都忍受不了。

即便生意不做,他也誓必要把阮念高考前这一段时间守护好。

阮念的嘴动了动,她想说‘我答应了就一定做到’,但看着阮志诚一脸忧心忡忡,她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父女俩的谈话因为很快达成了共识,所以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阮念回了房间,又刷了两个小时的物理题,到凌晨一点的时候,才准备上床睡觉。

临睡前,她把手机开机。微信的通知框显示有57条未读消息。

【你让我去跟你爸爸说好吗?】

【你开机。】

【宝宝,不怕,你都十八岁了,有喜欢的人很正常。】

【我明天去你家接你,然后跟你爸爸谈谈好吗?】

【你相信我。你让我跟他谈谈。】

【保证不会影响你学习的。】

阮念一条一条看了,然后在微信上输入了很长一段话。

【真的很高兴能认识你,这段日子,我过得特别快乐。我想,人生总有一些事适合在这个时候做、另一些事情适合在另一个时间做;也总有一些人,该出现的时候来到你身边、要消失的时候只能不见,不能强求。对不起,如果你能理解我,也能为我考虑,就不要找我了。我的手机过了今晚也不会用了。我会专心做我的事,祝愿、也相信你的工作能开展得顺利。世界上有很多条路,看起来光鲜亮丽,走起来却不一定轻松。以后无论发生什么,希望你都会记得,我一直盼望你越来越好。谢谢你,晚安。还有,我也是。】

祁成几乎在听到微信音的同时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他连读都没读,直接拨出了阮念的号码。

电话振了几声铃,然后变成了忙音。

当他再一次拨过去,显示已经关机了。

“操,”他低声诅咒,早知道这样刚才就不该听她的,她眼泪汪汪求他‘先走’‘回头再说’的时候,他就不该走!

他也是傻b了,她那么乖的,连让陌生人看见都会紧张的人,怎么可能接得住她爸爸的诘问。

当时他都喊“叔叔”了!只要他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就好!为什么要听她的?

可是下一刻,祁成很悲哀地发现,如果再给他选择一次,他多半还是‘会像个傻b一样——听她的’。

他读着她的微信消息,她第一次写这么长的‘小作文’给他,却是叫他‘不要再找她’。

祁成放下手机,起初是没当回事的。他愿意听她的,距离高考只有五个多月了,就算再古板的家长也好,最多也只能管她这五个多月了。

他可以等她,为了不影响她学习,不见面也可以;反正,他至少还能在学校远远瞧她。哪怕不说话。

可是虽然明明这样想着,祁成不知道为什么,心下还是有一种近乎奇怪的、悲凉感觉。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才发现事情不对。他拿过手机,反反复复又读了几遍,有一种不确定的疑惑在心中蔓延。

他说不清是哪里,也说不清为什么,她的每一句话都很有道理,提出的请求也合情合理,每一句话都似在给他希望、却又好似每一句都透露着莫可名状的悲伤。

第二天一早,祁成6:30就到了阮念家楼下。他坐在车里,等着她、或者她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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