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朝堂
他就这么坐在椅子上看着天空发呆。沈贵妃刚进了宫门就听到下人来三皇子今天下午出去找大皇子回来后就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也不让他们去找太医。
沈贵妃担心的不行,这孩子平时身体就不怎么好,以往这个时候这孩子都在练字做功课,像个小大人一样。
平时也不怎么见他出去玩耍,也就偶尔会跟着大皇子一块出去遛遛,但大皇子这人品性有问题,年纪小城府可不浅,先前自己就是差点着了他的道。
原本看着这孩子跟着大皇子一块玩的时候他也是担心得很,但看着两个孩子感情还挺好,也难得有个人能将他带着出去玩,而且她也是才跟这孩子相处没多久,有些话她也不好多说。
现下听到他这么反常的行为心里也很担心,吉服都来不及换就朝他那边赶去,看见在椅子上发呆的小人心中一紧,“怎么了孩子,怎么坐在这儿?”
“我。”他看着面前一脸关切的人,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沈贵妃看向周围的人,严声问道:“怎么伺候的?主子成了这样一个知道的人都没有?”指着贴身伺候的太监问道:“你来说,怎么回事。”
小太监比花晚萧还小两岁,小小一个跪在地上,声音都是抖的,“回,回贵妃娘娘,殿下下午给大皇子剥了莲子要给他送去,不让奴才跟着,回来后就这样了。”
这么一说她也明白了萧儿现在的这个情绪绝对跟大皇子脱不了干系,挥手让周围的人都退了出去,等所有人都走了她这才问道:“是不是跟大皇子有关?他欺负你了?你放心,只要你说出来,无论怎样母妃一定为你讨一个公道。”
花晚萧抬眼看向她,面前之人眼里的关切做不了假,他决定再赌一次,左右他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便将下午听到的对话说给了沈贵妃听。
沈贵妃心中也是惊诧不已,但之前大皇子送来给萧儿的饮食物件她全都检查过确定没有问题才给的他,难不成自己身边也已经有了他们母子的人?
将花晚萧搂到怀里轻轻拍了拍,“别怕,我会想办法。”说罢放开他叫了自己的贴身宫女进来,交代她去太医院找自己人来给他们把脉,只说是三皇子今天在院子里练功中了暑,现在身子有点不舒服。
吩咐完又轻声安慰着花晚萧,感受着身边人的温柔他的精神也渐渐没有那么紧绷,他现在也比刚才清醒不少,脑子也能转过来弯了。
今天的这个事他们没有办法张扬出去,别说现在手里没有证据,即便是有,他们也没有胜算,皇帝不会站在他们这边,一个是不受宠的妃子,一个是没什么利用价值的皇子,皇帝没有必要为了他们跟皇后一族伤了和气。
大皇子和二皇子皆是由皇后所出,后宫现在是皇后的一言堂,他们没有可告之门。
沈贵妃虽有贵妃之名但无贵妃之实,家世还不错,母家是兵部侍郎,但跟皇后家比起来就差远了,能被抬到贵妃之位也是巧合。
当年宫宴上宴请大战而归的将士们,连带着也封赏了兵部的众人,正好这个时候还是妃子的沈茹青被查出来怀有身孕。
当时的她正值盛宠,再加上后宫已经很久没有嫔妃怀孕的消息了,皇帝当时酒意上头,一高兴便也顺便给她抬了个位置。
等着之后酒醒了点也意识到不妥,但这话是当着朝臣的面说的,皇帝一言九鼎,话既然已经说了出去就没有收回的道理,便还是按照原来说的走,但没有封号。
后来孩子没有保住,但皇帝自己心里也清楚是为什么,估计是觉得愧对于她吧,贵妃的位置没动。
但那次过后沈贵妃的身子也差了很多,后宫从来不缺年轻貌美的女子,再加上她一直沉浸在失去孩子的痛苦里,皇帝来了几次也就没什么兴趣了,很快去了别处。
太医很快过来,这位太医的父亲跟他们家是世交,两家关系不错,原本她要是没被选进宫,这人便会是她的夫君。
检查过后确定了花晚萧没有什么问题,她才放心。刚把完脉便听到外面的宫人来报说是黎贵人派人来送了一盘新做的糕点要给三皇子,是上次帮她找回狸猫的谢礼。
这人确实是黎贵人身边伺候的宫女,但刚才出了那个事,她总也不放心,那宫女将东西放下后便被请走了。
沈茹青不放心让太医又检查了一遍,借刀杀人是这母子俩最常干的事,她不得不小心。
萧儿刚才说大皇子亲口说的无色无味,且只需要一滴便会让人肝肠寸断,这么阴毒的东西估计不会被轻易检查出来。
沈茹青拦住了江太医的手,让人去将她房里养着的那只黄鹂拿了过来,喂了点那人端来的糕点过来,那只小鸟才吃下去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整只鸟就歪倒在地上抽搐,口中鲜血直流。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花晚萧更是看着死去的小鸟面色惨白,如果今天他没听到那些对话,估计就会吃下去了,到时候死的人就是他。
沈茹青伸手捂住他的眼睛,“今天的事谁也不要说出去,否则,”
“是。”
那天过后他跟沈贵妃的关系亲近了些,那件事他们也没有报上去,没有胜算,甚至还会打草惊蛇,到时候他们的日子就更加难过了。
“怎么看着哥哥不出声?这么多年过去,你怎么还是这么话少?”花乾景笑眯眯的看向他,“啊,忘记了我现在这副样子你估计也看不习惯。”
说着伸手将自己脸上的面皮摘了下来,一张跟明德帝五分像的脸露了出来,花乾景长的更像他母妃,相比起明德帝的俊朗,他就没有那么出彩了,额头上红色的胎记长长一条从额角蔓延到眼周,让他的面相更显扭曲。
花乾景这胎记是从小就带着的,小时候因为这个胎记还被皇帝厌弃过,连带着皇后对他也不喜,所以他还在襁褓中的时候皇后就命人给他弄东西遮掩。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花乾景好笑地看着他,“什么为什么?是问我问什么要假冒高鲜国的这个蠢货?”花乾景摆弄着手里的面具,“不为什么,就只是看他顺眼而已,谁让他看到了我的脸呢。”
明德帝接着问道:“云夏国的大祭司不是不是你?”
花乾景点头,“是啊,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哥哥很厉害,我让你儿子白捡一个战功呢。”
明德帝一听不对,“什么意思?云夏不是被青冥灭国的吗?你从中做了手脚?”
“自然,不然就他那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配得出那么厉害的毒药。”笑呵呵地指了指自己,“只有我,才会这么厉害。”
“为什么?”这是今天明德帝说的最多的话了,他一直就想问问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看不懂这个人,无论是从前还是后来他所做一切,他都不知道这人想做什么。
“没有为什么,从前想杀你不过是觉得你可怜,那么小就失去母亲了,在这个深宫也活不下去,不如干脆一了百了,还能少受一点苦,正好我那段时间做了不少新的丹药,就想拿给你试试,谁知道你命硬得很,还真挺到了要解药的时候。”
说着花乾景突然看向他,“其实我那次知道你躲在假山后面,我故意说给你听的,就想看看你是不是还是会像从前一样爱哭。”
明德帝:“所以那晚的那盘糕点确实是你送来给我的。”
“是啊,就是我送给你的,还是我亲手做的,味道很好呢,可惜了你没有吃,那是我手艺最好的一次了。”花乾景可惜道。
“至于云夏国,我只是单纯的厌恶这个国家,而且我觉得杀人挺好玩的,尤其是一个个人在你面前慢慢死去的时候。”
他脸上的胎记一直是皇后心中的一根刺,因为这个胎记皇帝来他们宫中的次数更少了,皇后将这种情绪全都发泄到孩子身上,花乾景的身上就没几块好皮。
所以在有人给她说云夏国有位奇人能做□□,带上后跟原本的相貌没有什么区别,她心中大喜,也顾不上什么敌对关系了,将那人迎进了宫。
那人长相古怪,性子也怪癖得很,他确实一下就可以给他将面具弄好,但他说这个面具只能管一段时间,之后便要重新替换,所以需要他跟在他身边一块学习做□□的手法,而且不在宫里,必须到宫外去。
之后他便以养病需要清静为由头到了行宫处暂时居住,皇帝不喜他自然也不在意这些,点头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