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会玩儿的莫王殿下
……
寒兴莫不可能像观月以为的那么无耻,洗澡是不可能让观月洗澡的,他这会儿还发着低烧,万一碰了水,再受凉了怎么办?
他让南丰准备好了热水送进来,让观月擦了脸,洗了手和脚,不允许观月再多脱的帮着随便擦了擦身,就要求观月必须睡觉了。
全程,自认为身体还不错的寒兴莫就穿着一身薄薄的恒温服睡衣,在这温暖的房间里,隔着一层被子,将观月包成了一个春卷。
观月本来还有些不太乐意这种被束缚住的感觉,然而刚才喝的药中似乎加了些有安?眠作用的药物,拖得时间稍微久了一些,观月就又睡了过去,完全没有已经自己已经睡了一整个白天了的自觉。
第二天,原本就是赶路赶出来的那点低烧就退了个干净,观月整个人神清气爽,不光如此,除了第一天寒兴莫不得不呆在领头的战甲里,第二天开始寒兴莫就留在了观月所在的大型步行甲里。
之后的几天,每每寒心若一大早起来,看到寒兴莫一大老爷们儿还赖在步行甲里不出来,也没少讽刺他的。
然而,人家说了不出来就不出来,你给人家当姐姐的,还能强迫他什么?
一次两次还会去说说,每天都这样,寒心若干脆连说都懒得说了。
转眼间,一个月的时间就在这看似整天气姐姐,实际上吵吵闹闹,颇有滋味中度过了。
到最后,这个自始至终都看不上观月的寒心若,再看观月,都觉得心都是麻木的了……
终于,一个月时间匆匆过去,按照路程来估计,再有一天时间应该就能到主国热砂的皇城了。
远远往主国热砂方向看去,一眼就能看到那皇城的城门和城墙。
那城墙显然要比皑苍国的要更高,也更辽阔,只能说不愧是已经屹立了五百年了的城墙,那种像是饱经风霜留下来的沧桑感,他们皑苍那种后造的城墙根本就没法儿比。
寒心若从步行甲上下来,远远的看着,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不得不说,远嫁至此,就算寒心若再怎么自认为心智坚强,此时心中也多少有些恐慌,也正因如此,有个感情一直都很好的兄弟护送,一路上也能替她缓和不少内心的焦躁和惶恐。
不得不说这一路上跟寒兴莫打打闹闹的,心态确实也一直保持得不错。
然而,终点终究就在那里,不管如何想要忽略,最终也还是无法忽视。
“公主……”
寒心若身边的侍女易心见寒心若看着热砂皇城的方向已经看了很久了,多少有些不安的上前试图问候……
寒心若目光不变,甚至都没有挪动半分的问她身后的侍女:“易心……”
侍女易心的头也没抬一下的说道:“易心在。”
寒心若问:“还有多久能进皇城?”
侍女易心说:“向导说,如果快些赶路,天黑之前就能进热砂皇城,之后可以在皇城驿馆中暂做安歇,明日一早觐见热砂帝君。”
“嗯……”
寒心若点头应了一声,却又是沉默了许久才问道:“桑杰的那位公主到了吗?”
易心说:“皑苍和桑杰的皇城建造距离同主国热砂的距离是一样的,主国热砂同时从热砂皇城派出两位皇女和亲,如果被送往桑杰的皇女没有像芸景皇女一样,在挑选夫君上耽误了一个多月的话,想来桑杰的那位公主,无论如何半个多月前也应该到了吧!想来是因为是平妻,婚礼必须一起举行,这才没有婚讯传来。”
寒心若听着嘴角不自觉的翘了翘,却翘得半点儿不像笑,只更像是嘲讽,却又不知道是在嘲讽谁。
“平妻啊……想我一个公主,远嫁他国也就罢了,还得参加一个三人婚礼,到了晚上他们想怎么办?
热砂帝君是想要到谁新房中去?另一个是放着冷落吗?还是打算三个人一个新房?夜?御?两?女啊……热砂帝君真是好本事啊……”
她说得像是在说笑话,然而这话落在别人耳朵里却不难听出其中的揶揄之意。
“公主!这话您可说不得……”
侍女易心想要阻止,这话她这个小侍女听听也就算了,要是传到热砂帝君耳中,只怕是要被治个不敬之罪的!
而这一点,哪里需要易心提醒?寒心若开口的时候便心中有数,只是她不在乎……
“我人都已经嫁到这里来了,过了明天,这些话肯定是再也不能说了的,现在还没进热砂皇城,说说怎么了?”
寒心若说完扭头回去,迎着风看着热砂皇城的方向,许久之后才又对侍女易心说:“通知下去,原地扎营,今晚我们在步行甲中对付一晚,明早再入热砂皇城。”
“殿下……”
寒心若说:“既然都已经等了大半个月了,再多等一天有什么不可以的?还不许我们路上错估行程吗?”
这是连借口都已经想好了啊!
“你去吧!”
侍女易心拿他们公主没办法,只能应声退了下去。然而,等易心将公主的命令传达给所有人,只剩下观月和寒兴莫所在的战甲还没有传达的时候,她才发现,寒兴莫和观月所在的这个步行甲却是怎么敲门,都不见里面的人打开。
易心身为一个平平无奇的侍女,又不敢自己动手开门,只能微微蹙着眉头,有些无奈,又有些无措的继续时不时敲一下门。
只隔了一层舱门的步行甲中,观月一身恒温华服被褪下来一半,面朝舱门方向,香肩半露,寒兴莫则从他的后背将人抱在怀里,右手从观月腋下环绕而过,拖住观月的脸让他看向舱门方向。
步行甲的隔音效果很好,隔离板一立,别说是外面的人,就是驾驶舱上的驾驶员都听不到步行甲内半点儿动静,唯有在外面敲击舱门甲壁时,才能有声音顺着因为敲击而发出震动的隔离板传来。
然而,即便声音传达不进来,从外面看里面也是什么都看不见,从里面看外面却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观月看着面前仅隔了两层舱门的方向,一个侍女站在那里迟迟不走,时不时的就要在舱门上敲上一敲,寒兴莫却又半点儿放她进来的意思都没有,还戏谑的让他面向舱门方向,让他看着外面的景象做这种事,当即急的眼眶中都充盈起了一层晶莹。
“有……有人……”
观月湿漉漉的眼睛多看一眼外面都觉得心惊肉跳,即便他知道外面看不见里面,他还是担心且羞耻,即便被寒兴莫掰着头也还是忍不住扭头不去看,颇有一种掩耳盗铃的意思。
寒兴莫戏谑的笑着,像是半点儿不在意似的说道:“嗯!所以呢?”
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