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垄断河砂
第117章垄断河砂
张德勇对愁眉苦脸的乌三道:“你平时牛烘烘的,说什么妙计安天下,今天老大发话要把钱追回来,那就必须追回来,你的法子太温柔,没劲儿。要是让我干,直接绑人,让他乖乖出钱。”乌三不耐烦地说道:“我们做事要动脑子,不要总是打打杀杀的。我们现在是正规公司,不能打一枪就走。得先走正路,正路走不通,才走险棋。明天,你找一百来个老弱妇孺,举着牌子,牌子上写:我们要吃饭,我们要生存。让他们去围工地,让车辆进出不得。”
张德勇被这个方法恶心到了,“呸”了一声,道:“江南地产被我们逼烦了,真要把工地给我们,我们就傻眼了。”
乌三悻悻地回道:“江南地产真把工地给我们,我们转手包给其他人吃差价,然后再想其他办法找他们的麻烦。无论用什么办法,肯定要把两千万弄回来。不是江南地产出血,就是我们两人出血,逼到无路可走的时候,别怪我乌三心狠手辣。”
江南地产原本和一大恶人没有任何关系,因为苏希望,被迫与一大恶人产生了交集。
经过这一段时间明里暗里的较量,侯沧海渐渐地看清楚了一大恶人的意图。一大恶人找不到苏希望,总要找替罪羊拿回那两千万。江南地产就是那一只最合适的替罪羊。只要让步,他们肯定会步步紧逼,直到榨干江南地产。
在这一点上,侯沧海和张跃武达成了共识。
按照分工,张跃武找上层关系反映此事,侯沧海则做好反击准备。侯沧海将锁厂三千多名工人发展成自己的同盟军。结成同盟军最牢靠的纽带就是利益捆绑,更高级的则是将精神和利益同时捆绑。
蒲小兵的新公司几乎接收了苏希望公司全部的骨干员工,锁厂老工人补位到各个岗位。市、区两级政府对“从头再来”的下岗工人们给予了大力支持,办手续时畅通无阻。
新公司员工开始了入职培训。
在培训的第三天,工地大门被一群莫名其妙的人堵住了。
锁厂工地的员工都是大老爷们儿,面对这一群以妇女为主的老弱无法下手。警察来到现场,问明白是经济纠纷,只维护秩序,不再介入。
从上午到下午,上百名老弱妇孺占据了大门。
晚饭时间,另一群中年大妈出现在锁厂工地。双方都不是省油的灯,荤话在空中交战无数个回合,谁都无法取得决定性的胜利。骂战最终导致拉扯,演变成为几百人的群架。
小团姐的脖子上有个大肿瘤,长相吓人,所到之处,对方的人纷纷逃窜。
四个警察面对这种抱腿、拉头发、扇耳光的群架,根本无能为力,无法下手。打到后来,战斗双方开始互撕衣服,不一会儿,出现了好些披头散发的中老年妇女。
锁厂的妇女占了人数多的优势,战局很快一边倒,两三个锁厂的妇女拖起一个堵着门的妇女,扔到了公路边上。其中一个战斗力最强的中年男子,被四个锁厂的妇女抬起来,直接丢进了路边的水沟里。
躲在后面的乌三原本以为自己想出了一个高招,没料到对方更无赖。他看着自己弄来的老弱妇孺都被拖出锁厂,险些惊掉了下巴。
张德勇最初是惊讶,后来抱着肚子狂笑,笑得直不起腰来,鄙视道:“老三,你是逗x吧。”
乌三悻悻地道:“这帮老娘们!明天你去找卖河砂的老板,谁敢给工地送河砂,老子就对谁不客气。”
“这个法子好,不过也不够狠。直接绑人,效果最好。”张德勇看着打架现场,笑得合不拢嘴。
侯沧海和蒲小兵站在锁厂工地上观战。
“蒲总,与黑社会斗,你怕吗?”
“富贵险中求,我没有别的路。谁要抢我们的财富,老工人们会和他们拼命。今天这些大姐为什么敢打架,原因很简单,她们指望新公司赚钱,改变一穷二白的命运。”
等到一队警察来到现场时,现场只剩下满地的衣服碎片和破了的鞋子,还有几个极为醒目的老式大胸罩。
为首的警察是防暴支队副队长,他原本神情严肃,在现场走了一圈,忍不住吐槽道:“这是什么破事啊!把公司负责人叫过来。”
侯沧海和蒲小兵被叫到了工地的大门口。
面对副队长的询问,侯沧海的脸上至少写了二十五个“无辜”,道:“桥归桥,路归路,这事和江南地产没有半毛钱关系,苏希望欠了别人的钱,凭什么要我们负责,没有这个道理嘛。”
副队长对经济纠纷毫无兴趣,道:“你们有经济纠纷,那就好好找正规渠道解决,不能组团打架。真要出了事,组织者是要坐牢的。我不是吓你,几百人打架是什么概念?”
侯沧海道:“我没有组织人打架啊。为什么这些工人会自发过来打架?很简单啊,江南地产是为锁厂三千多名工人修房子,工地被堵一天,他们就晚一天住上新房子。他们参与打架,是为了自己的家。这位领导,我们是受害者,你不能只问我们。你应该把对方的负责人也叫过来问一问,为什么要堵我们的大门。”
副队长瞬间变了脸色,呵斥道:“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该问哪些人,自有规章流程,不用你来说。”
“我保证知道什么讲什么。对方的负责人叫张德勇,这一点我敢肯定。”侯沧海曾经在政法委工作,对于防暴支队职能了解得很清楚,他这样说,只是想试探一下一大恶人在警队的影响力。
“张德勇!那个浑蛋。”副队长骂了一句。
副队长凭着经验,觉得肯定有人在背后组织这次打架事件,否则绝对不会有如此整齐划一的行动。但是,他不想跳进这堆烂泥里,简单问过情况后便径直离开,将其他事留给当地派出所。
警察离去后,工地来了些工人,抹去了打架的痕迹。
“老蒲,你估计这伙人下一步想要做什么?”
“我想不出来。”
“一大恶人久负盛名,不会是这种水平吧。”
“张德勇是一大恶人的手下,乌三是狗头军师,从烧车、挖沟到堵门,应该都是这两人搞出来的。如果是一大恶人出手,估计此时已经有人见血了。”
“他们下一步会做什么?”
“我想不出来。”
侯沧海提出的问题很快有了答案。
锁厂工地突然买不到河砂了。做河砂生意的老板悄悄道出真相:有人打了招呼,没有人敢卖河砂给锁厂危房改造工程。
没有河砂,工地无法开工。三个建筑老板不约而同地来到侯沧海的办公室。
买不到河砂,肯定是对方弄的幺蛾子。侯沧海让三个老板坐下,依次扔了三支烟,道:“报案没用,这帮人只是出言威胁,没有实质性的行动。你们有什么好点子?”
欧阳国文道:“倒是可以从外地拉河砂过来,运费高得多。”
朱永波是本地人,对一大恶人的所作所为更清楚,暗自担心这位年轻的总经理。
侯沧海接手危房改造项目以后,受到了远比其他项目更多的折磨。如果侯沧海是一把刀,危房改造项目就如天造地设的磨刀石,正如一大恶人乌有义,想用侯沧海来磨快乌三这把刀。
“他们不敢卖河砂,我们自己弄采砂场。”侯沧海把香烟摁灭在烟缸里。
朱永波道:“不一定能弄到采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