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冥罗天衍,乱相生
第191章冥罗天衍,乱相生
许是早料到她会回来,冥无极阴冷的蛇瞳浅浅一眯,嗜血的薄唇略微一勾,冷声道:“圣伽罗,要本殿物归原主,你有资格吗?”“冥罗天衍乃是我冥罗一族血脉相传的秘典,你不过是一叛主的无耻之徒,难道还要留着给你送终。”圣伽罗湄色无边的水眸蓦地一暗,近乎一字一句道。
“你冥罗一族?圣伽罗,要不要本殿提醒你,如今冥罗一族的族长,是我冥无极,而非你圣伽罗,一个连冥之一姓都被永世剥夺的罪人。”冥无极骨白优雅的手颇为漫不经心地拂了拂那粗陶长颈瓶里的桃花,冷声道。
闻言,圣伽罗眸色一冷,似是讽声一笑,她话里是不掩的轻蔑:“冥无极,别忘了,你的冥姓,当初是拜谁所赐,我圣伽罗即便此生不入冥罗门,骨子里也是冥罗族尊贵的血,而你,不过是我父尊坐下的一条狗。”
此话一出,冥无极却是不怒反笑,只是那笑,嗜血残忍,犹似地狱修罗之姿,“不错,我冥无极就是你父尊坐下的一条狗,但那又如何,你冥罗第一美人纵然再是孤高,却也逃不过我的手掌心,不论是一百年,还是一万年。”话落,他略一顿住,随着手中灼灼桃花化作齑粉碎落一地尘埃,他颇为意味深长道:“圣伽罗,别忘了,你如今是谁的夫人,我冥无极要的女人,谁也得不到,同样,我冥无极不要的女人,也没有人可以得到,艳杀还是莫蘅,前世还是今生,你注定,死不白首。”
圣伽罗不是第一次听冥无极此言,在她看来,冥无极就是一个疯魔之人,谁也不放过,包括他自己,
不知是想到什么,圣伽罗玉色的唇无声一勾,颇为耐人寻味道:“冥罗天衍在你手上,你以为想要的只有我一人?冥无极,如今的你,不是那人的对手。”
“你以为如此一说,我便会有所顾忌?圣伽罗,你是不是太天真,事到如今,你以为我冥无极还会忌惮谁?那一位纵然再是杀伐万界,但在此间,却也不得不受天地禁制的制约,他不惧天道审判,但是有人,却是承不起渎天的罪孽。”
圣伽罗的话外之音,冥无极自然是清楚,只是,曾经是他冥无极处处受制于人,而今,投鼠忌器的却不是他。
见冥无极阴冷的蛇瞳里嗜血的暗光,圣伽罗手中九凤朝云无声一紧,冷声道:“冥无极,当年妆缭之死与我无关,更与冥罗一族无关,完全是你们自己咎由自取,而今,你又是有何资格,一而再再而三地以此为借口报复我冥罗一族,你这样,只会让我以为,你不过是想借机入我的眼。”
圣伽罗此话一出,随着那嗜血的地狱魔息一刹逼近,冥无极骨白优雅的手已经悄无声息地扼紧她的咽喉,近乎深勒进骨血,纵然是秋日千红妆,也遮不去她苍白如纸的面色。
“圣伽罗,说本殿没有资格,那你又是哪里来的资格,提起妆缭二字?”冥无极手下一重,看着圣伽罗在他手下生死不能,仿若自骨子里漫开一阵凌虐般的快感,他阴冷的蛇瞳无声一眯,哑声道:“圣伽罗,不配的不是我冥无极,而是你冥罗一族,本殿说过,必要你冥罗,永世堕暗,万劫不复。”
妆缭是冥无极的禁忌,更是冥罗一族的禁忌,这一点圣伽罗比之任何人都清楚,不论多久,她都是唯一能让冥无极失控之人。
红唇略一勾了勾,她似是报复性地笑道:“冥无极,我冥罗一族万劫不复,你不要忘了,妆缭也是冥罗之人,你也要她万劫不复永世不入轮回吗?”
话落,圣伽罗眸色一狠,忍住那窒息的压迫感,意味莫名道:“说实话,我真可怜妆缭,她对你一人倾心不舍不离,而你如今,不过是风流一世脏得彻底,桃夭不过是有妆缭三分美,你便将之留在身侧,你骗的是自己,还是妆缭?你信不信,如若妆缭她还在,看到你如今一身脏,到时候,你就是求她,她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圣伽罗此话算狠,冥无极手下一重,看着她水眸深处的厌弃,近乎一字一句道:“圣伽罗,你找死!”
妆缭对冥无极,不仅仅是一个永世的禁忌,更是命!圣伽罗如此一说,不过是刺激冥无极骨子里暴虐的杀性。
“冥无极,别忘了,没有我圣伽罗,冥罗天衍在你手上一无所用,你真以为,冥罗一族有这么笨,让你狼子野心倾覆我一族荣辱吗?我父尊神魂永镇冥罗之门,即便你拿着冥罗天衍,也不可能掌控太古魔窟,冥罗的天,不是你想变,就能一手遮的。”
谁能想到,真正冥罗一族的血脉之主,并非是冥罗殿主冥无极,而是她圣盟的第一女司圣伽罗,更为讽刺的是,她是冥无极明媒正娶的第一夫人。
看着冥无极身后黑檀木案上粗陶瓶里那落败的桃花,圣伽罗又是讽声一笑,尔后眸色如刀,冷冷道:“冥无极,我说过,你不能,也不敢。”
此话一出,冥无极阴冷的蛇瞳颇为危险地眯了眯,不知过了多久,他一手收回,随着冷厉的阴风凌空落下,圣伽罗手中九凤朝云扇隔空一横,裙裾翩跹墨发四散成花,待得尘埃落定,她眉梢略挑,颇为耐人寻味道:“冥无极,十年不见,你越发怜香惜玉了。”
冥无极那一招并不假,更甚者杀气十足,但是圣伽罗手中的九凤朝云扇看似不堪一击,却是无上帝器,对付冥无极,足矣。
见此,冥无极骨白优雅的手无声一拈,颇为玩味道:“圣伽罗,若是本殿所记不差,这九凤朝云扇,是出自南城鬼刀圣手莫蘅之手,倒是想不到,你竟然一留万年,便是连如今百年逆劫,都如此不舍。”
“冥无极,有没有人告诉过你,男人不要太聪明,尤其,是自作聪明,让我不要提起妆缭,那你又是哪里来的胆,提起莫蘅。”圣伽罗眸色一狠,颇为邪佞道。
此刻,明明是一身妩媚大气妖娆的女人,眉梢晕染的撩人风韵,一刹冷凝,化作一抹幽冷乖戾的杀息,渗人至极。
冥无极是一个可怕的男人,没有人比之圣伽罗更清楚,明明不是她冥罗一族之人,惑心之术却是无人能及,他那一双蛇瞳天生阴阳,有窥探人心的魔力,这一点,没有谁可以避过。
只是,圣伽罗却也清楚,他冥无极纵然再是目空一切视人命为消遣,却也不得不对她避让三分,至少,在得到冥罗天衍之前,他不能也不敢对她下杀手。
所以说,不论是人,还是谁,一旦有了软肋,就不得不学会违心。
想起此前莫蘅甚是绝然地穿心一刀,圣伽罗眸色一暗,冷声道:“冥无极,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冥罗天衍吗?要不要,与我赌一把。”
“圣伽罗,本殿不杀你,不是慈悲,而是你的命留着有用,但是这样不意味着,你可以挑战我的底线,若是活的不耐烦,无需本殿动手,有的是人帮你,与我赌,你拿什么与我赌,若是你自己,抱歉,本殿如今看不上。”冥无极眉梢斜斜一挑,颇为邪肆道。
此话一出,圣伽罗却是红唇一勾,颇为玩味道:“我圣伽罗你看不上,那么,妆缭呢?”
“看来,是本殿说得不够清楚,圣伽罗,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只有死人可以闭嘴?若是你再学不会聪明,我不介意,让你去陪她。”冥无极似是隐忍着什么,阴冷的蛇瞳间隐隐掠过一道嗜血的幽光,渗人入骨。
“若我说,妆缭并未死呢?”圣伽罗看着冥无极一身不掩的地狱魔息,近乎一字一句道。
“圣伽罗,你有胆再说一次。”
妆缭是否身死,冥无极比之任何人都清楚,如今有人告诉他,死了万年的人竟然死而复生,不得不说,这更像是一个可怜他冥无极的笑话。
“冥无极,信不信在你,我只说一次,如果妆缭的命不值我圣伽罗,那你尽管出手。”圣伽罗颇为意味莫名道。
用某女的话说,皱一下眉,算她直女的尊严是弯的!
提起某女,圣伽罗蓦地意识到一点:她既然打了那位白衣尊者的脸,是不是意味着,已经多少猜到那人的身份?
圣盟内里的肮脏腐朽圣伽罗自然是清楚,圣盟之主,也不过是圣城那人的一条狗,她身为第一女司,表面上尊荣无匹,实则,不过是替人演戏而已。
如今他们不长眼惹了不该惹的人,她倒是可以清闲看戏。
做惯了戏子的人,如今试试看客,也是不错。
暗忖之下,她湄色无边的水眸蓦地晕开,其间妖冶之色,缭惑人心,“冥无极,我言尽于此,要不要妆缭的命,一切在你。”
她不信,他冥无极不动心。
圣伽罗赌不起自己的分量,但是妆缭,却是可以。
果然,这一次她赌对了。
冥无极纵然心里再是犹疑,却也不敢拿妆缭做赌,圣伽罗玩得起,他冥无极却是赌不起。
邪佞的薄唇略一勾了勾,他颇为不紧不慢道:“圣伽罗,你该知道,本殿没有什么耐心,若是让我知道你欺瞒于我,我不会对你下手,但是莫蘅,却是不一定了。”
要说圣伽罗对冥无极甚是了解,冥无极对她亦然。
有一句话说得很是不错,往往最了解你的,不是你自己,而是你的敌人。
因为,他永远知道,怎样可以让你生不如死,或者说,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