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双生子

菩提屋中，许多人正在吃着今天的员工套餐，说起来不一样的是，菩提屋的员工餐还挺好吃的，最主要的是免费，反正他们是那样说的。

双许在窗口打完饭，便带着自己的员工餐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哥，你说现在是什么情况？”小许开口询问，“我越来越捉摸不透老大的想法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

“听不懂哥。”小许摇晃着脑袋。

“不该问的别问。”

“哦。”小许不识趣回应，又发起了一个新的问题，“哥，那如果我们11岁了会离开这里吗？”

“老大说，看我们自己的意愿。”

“他的意见呢？”

“离开。”

二人沉默。

“我们离开了，谁保护老大？”

“老大自然有老大的道理。”大许虽然是这么回答的，但心中也不免起了涟漪，以后谁保护老大？

“不过别担心，”大许安慰小许说，“老大说，有缘自会相见。”

说出这句话后，大许陷入回忆，他已经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了。

记得那时候小许还没有那么懂事，虽然现在也不是很懂事，他一直缺心眼的感觉。这也不怪他，可能是他当哥哥的没教好吧，但是也没有人教他啊。

那天，他们还在村里和别的小孩一起玩泥巴，突然有一个大人过来，把他们带了回去，说他们的爹在外打工出车祸死了。这个消息很震惊，震惊到，他们二人都不知道死亡是什么，能够确定的是，他们没有爹了。

他什么也不知道，就被人弄上了披麻戴孝，他真的很孝顺吗？他爹连个尸体也没有，只好翻出了以前的衣服，塞进了棺材里，当做他本人了。

他们娘是外地人，在连续办了7天的丧葬后，娘跟别人跑了。奶奶并没有怪他娘，只是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而他们没有这个命，他们有的就是有娘生没娘养的命。

原本村子里和他们一起玩的小伙伴，也不跟他们玩了，说他们是野孩子，说他们天生不祥，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双生子，谁见了都说是怪物。

可是，以前他们还说是老许家有福气，一下子生了两个大胖儿子。他们爹自从生下他们起，就一直在外打工，他们从小到大都没见过他们的爹，只知道他叫老许，因为村里人都这么叫他。

他们没有名字，只有姓氏，村里比较古朴，名字要他们的爹取，但是爹死了，他们也就没有名字了。这其实也无所谓，反正也不会有人喊他们。

忘记当时多大了，只记得已经开始记事了，或者说，在爹死后，他们就被送走了。奶奶拿了一笔钱，脸上挂着笑容，似乎这对于她来说，是一个很好的交易。

他们坐着大货车，安安静静的，还有别的孩子跟他们一起在车上，同样安安静静的。奶奶跟她们说会送他们去一个好地方，过好日子，奶奶要死了，就不用回来看她了。这些孩子也是吗？

最终，大货车带他们来到了一个地方，天是黑色的，没有星星，空气里全是泥土和树木的气息。雨布被掀开，他们第一个见到的人，便是伍永建，以及他身旁的杨铁根。

“这批货怎么样？”伍永建试探的问。

“全是6岁不到，还有对双生子。”

“行。”伍永建叼着烟，在表上签了字，交给杨铁根，“拿去结账吧。”

“得嘞。”

伍永建打着手电筒的光，照在一个个铁笼子上，似乎是在验货。光照在双许身上的时候停住了，对他们好像勾起了兴趣。

“长的还真像啊。”伍永建感慨，或许对别人他见的多了，但是双胞胎确实很让人眼前一亮，他相信，那个人或许也会喜欢。

他们二人的笼子被单独打开了，工人将他们带到伍永建的面前。

“哎，小孩，叫什么名字？”

大许知道，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他们一直都没有被抛弃，又给了他们一次机会。

“我们没有名字，”大许老实回答，“我们姓许，我是大许，他是我弟弟小许。”

“没有名字吗？真有趣。”伍永建像是发现了新奇物件一样，“你们爹娘呢？”

“死了。”虽然撒谎是不好的，但确实是跟死了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这个回答正中伍永建的下怀，他摸着两颗毛茸茸的头，像摸小狗一样。

大许记得，那是只充满烟草味的手，摸上自己后，感觉头上也充满了烟草味，他很喜欢这个味道。这个味道很特别，不像是村里普通的烟草味，是闻着特别，但是不知道是什么的烟草味。后来他才知道，那是花的味道。

“你跟你弟，以后就跟着我吧。”

伍永建是这么对他们说的，摆摆手让他们跟着他走了。就像赵海威吐槽的一样，他们俩是怎么毕业的？他们俩都没走过这一套流程，直接内部特招了。

他们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从未出去过，老老实实做好自己的本分。或许外面的世界不会接纳他们，但这里的人会，他们在这里学习打架，有工作，有家人…至少，伍永建像他们的大哥吧，他们是这样想的，那个从泥潭里把他们拉出来的男人，又能对他们坏到哪里去。

后来，伍永建带他们见了那个男人，他们都叫他江鸟，江鸟对他们俩的到来视若无睹，挥手将他们送给了另一个男孩，也就是他们现在的老大。

伍永建说，跟谁待在一起都一样，跟那个男孩待在一起，保护男孩的安全，那么就是给他帮大忙了。

认识的第一天，三个孩子待在银色的长廊上，往向下看着那群身穿统一白色实验服的孩子。

“老大，你不给我们取个名字吗？”大许突然开口问。

“我不是你们的归宿，你们会去更远的地方，到时候会遇到合适的人给你们取名字的。”或俞回答，他确实没有这个想法，或许从小就是被培养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也不能说的太绝对，至少不会对这里的人产生感情。

双许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直到那个人的出现。布慕的到来打破整个结构，一向不必插手此类事件或俞，这次居然被安排到其中，他的任务就是接近布慕，以套出他们想要的情报。

布慕的身上藏有整个集团的秘密，怎么跑到他身上的，他们不为所知，能够确定的是，检查所的人也找不到芯片在哪。

有人曾经提出将布慕直接杀死不就行了，伍永建率先反对，他觉得这个孩子还是很有利用价值的。在场的人提出疑问，伍永建只好摊牌说，有人看上这个孩子了，希望出最高的价钱购买。众人面面相觑，都心知肚明，在实验题未成熟时就有人希望购买，无疑是被内部人员相中上了，只好放弃掉了杀鸡取卵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