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没有翅膀的鸟
老头道：“谁说我要倒霉？我说你这小子要倒大霉才是真的，你要是能够听我一句劝，你就赶紧回那个白事小店守着，别跟着这俩小的瞎胡混，否则他们两个没事，你可是要倒大霉了。别忘了那个老家伙亲口说过的话，老家伙从来不忽悠人，说的都是会应验的，不该见面的人提前见了面，那么，不该死的人，估计八成就要提前死了。”这句话还真的把崔辉给说楞了：“不该见面的人见面，你说的是谁？哪里有不该见面的人？”
问出这句话后，崔辉自然也就想到了小丫头，立马扭头开始认真打量小丫头。
小丫头被崔辉看得直后退：“你，你要干什么？你要钱是吗？我都给你。”
崔辉还是直愣愣的看着小丫头：“我不要钱，我有话要问你，你姓什么，叫什么？”
“这，这我不能告诉你。”小姑娘又后退了几步，但后边是石头，已经退无可退。
“你是唐城人，你家里姓凌，你爷爷叫凌天放，你父亲叫凌远生，你哥哥叫凌正华，你叫凌子，今年二十岁，刚刚过生日不久，是不是？”
小丫头眼泪都下来了：“你怎么知道的？我哥哥追过来了，他要带我回去，他连这唯一一次自己做主的机会都不给我，他后悔了，他要我回去跟他那个好朋友订婚，是不是？”
我也愣了，我这憋了一宿没有敢问的一句话，直接被这俩人给问出来了，而且，小姑娘也承认了，还有，我和凌子提前见面会伤到崔辉，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爷爷书里没有提到过这句话呀，连隐晦的意思都没有。
我如果不娶凌子，确实是会伤害到崔辉，我如果提前去见凌子，也会发生很多我不愿意接受的事情，但是没有人告诉过我，如果我被动的提前和凌子见了面，会伤害到崔辉呀。
“我爷爷还跟你说过什么？你一直有事情瞒着我，是不是？”我盯着崔辉问道。
“你这话让我怎么回答？”崔辉一脸无赖的道，“我跟你爷爷早就认识，那会儿你还没有出生呢，而且我和你爷爷经常一起喝酒，他喝了酒之后话特别多，我连他每天早晨几点起来上厕所我都知道，难道这也要一件一件跟你说呀，他一个糟老头子生活琐事都告诉你，他还要脸不要了？”
崔辉这就是不跟我说的意思，我再问也没有用，只能是叹了口气，然后尴尬的看了凌子一眼，道：“不好意思，这世界还真的就是这么巧，我叫万谦，诡算子万一的孙子，听说过我吗？”
凌子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我想起来了，我见过你。”
然后凌子费力的扯出自己的那一包首饰，因为扯得太过用力，包裹被撕裂，各种首饰散了一地，我一眼就看到了那块玉佩，我家里也有一块，跟那份婚书是放在一起的，是当年凌天放留给我的信物。
玉佩落在石头上，脆硬怕摔得玉质跟石头磕碰一下，然后掉落到了地上，居然没有摔碎。
我颤抖的从灰尘里捡起那块玉佩，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她这些首饰是拿来准备支付白冰镯子的费用的，这是我们的订婚信物，她根本就没有打算珍惜。
凌子明显是知道我要问什么的，所以她没有等我问，自己直接说了出来：“万谦，我知道你怪我，如果爷爷还在，我也肯定是会信守当年的承诺的，不论那个承诺跟我有没有关系，不论我当年是不是能懂到底发生了什么，总之家里长辈做主安排的事情，我都是不会反抗的。
但是现在爷爷已经不在了，家里做主的人换了，所以我婚配的对象也换了，先是我父亲要把我配给他一个合作伙伴的儿子，后来又是我哥哥要做主把我许给他的朋友，这短短十来年，我的婚配对象已经换了五六次，我根本连过问的权利都没有。
虽然现在我哥哥和我父亲还有争执，他们还没有最终确定把我这个筹码投到什么位置，但是爷爷已经不在了，爷爷走后，家族内部支持你的人已经没有了，我自然也就不可能跟你有什么后续，这块玉佩也就从订婚信物变成了一块普通的玉佩，用来做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你说什么？你爷爷不在了？”我惊讶道。
凌子点头道：“不在了，我八岁那年他就已经不在了，其实爷爷对我还是不错的，虽然他跟父亲和哥哥一样，都是把我的婚姻当成了一个筹码，但是，他至少在做主订婚之前让我见了你一眼，而且还好言好语的慢慢跟我说过很多我听不懂得话，就算我不能反对，不能改变，他至少希望我接受的不要那么痛苦。
但是其他的人就不一样了，他们只是通知我一声，至于我有什么想法，那都不重要。
我是个对家里没有贡献的人，我唯一能能够为家族做的，就是嫁一个对家族有帮助的人，这是我的责任，我的义务，生在凌家，我就必须接受，儿子们要在外打拼，女儿也不能坐享其成。
我是个资质平庸，又没有毅力发奋刻苦的人，没有魄力像小姑姑一样，给自己撑起一片不让须眉的天空，所以小姑姑可以拥有自由，但我不配。
我是一只没有翅膀的鸟，注定只能被养在笼子里，一生可以任性飞翔这一回，我知足了。”
凌子没有哭，只是平淡的讲述着，眼睛里虽然也还有不甘，但是，她最终选择温和的顺从家里的安排，不论她最终的婚姻是什么样子。
“你爷爷不在了？不在是什么意思？他去了什么地方？”我问出了这个世界上最无知最不懂事的一个问题，我知道这个问题很可笑，但是，我必须问。
凌子苦笑摇头，道：“爷爷死了，在我八岁那年就已经死了。”
“不可能，我给他看过相，他虽然会遇到大坎坷，但是绝对不至于殒命，凌家有他掌舵，我才愿意帮凌家保下这片家业，并且让这份家业快速壮大，凌老爷子怎么可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