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李大人是谁
两名女鬼抬起头来，饶是我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被吓得后退了一步，凌子更是尖叫着躲在了我身后。此刻，我想到了面目全非这个词，这俩姐姐应该算是七绣女中被折磨得最惨烈的，五官都没了，露着骨头翻着血肉，尤其是那嘴，豁开好几道，牙齿也都没了。
我有点后悔自己刚才心里的腹诽和怨怒，她们这样子当然唱歌含混不清了，我不该在心里嘲笑和不屑的。
“你们死时的样子我知道了，也大概猜到了，恢复本来的面貌吧，毕竟这里还有小丫头，她受不了你们这番惊吓。”我语气柔和了很多，只要她们不害人，我并没崔辉那样天生就对鬼怪有怨怼的情绪。
二女摇身一变恢复了青春年少的模样，我在槐底墓的幻境中曾经留意过每一个女孩的样子，这两个是最年幼的二个，当时看着就傻乎乎憨憨的。
“万先生，我俩和两位姐姐一起合力做了幻境，想着将当年的事尽力呈现在先生跟前。可因为我们法力低微，所以也只是一些片段并不连贯。那天晚上，惊扰了先生，是我们四姐妹的过错，还请先生莫怪。”
我点点头，看来除了碧禾其余几个女孩子都属于温柔贞静的，说话也算有礼貌有条理。我又想起那日碧禾的诡异笑容，不禁开口问道：“你们七个既然得了李大人相助，纸人代替你们入狱受刑，为何后来又失败了，还都被残忍杀害？”
其中圆脸的白苗上前一步，盈盈拜倒，幽幽道：“先生有所不知，李大人手段自然是通天的，本来我们姐妹也安然脱难了，可是我们中出了叛徒碧禾，她为了公主赐予的荣华富贵和高官厚禄，而出卖了我们和李大人，可笑的是，那贱人最后也没有落得好下场，还不是一样被用了酷刑。”
另一个尖下巴的玄夏接着愤愤道：“碧禾这个蠢货，出卖了我们之后，果然她就得了公主的赏赐，还被封了女官，她就膨胀了，觉得告密真是升官发财的捷径，所以她又跑到皇上跟前告发公主。
碧禾把公主如何筹划谋反，如何嚣张地命令我等绣龙袍，又如何嫁祸给驸马和我们，事无巨细有理有据地上奏了皇帝。结果呢，她当场被皇上下了天牢，这蠢货还不知道自己所犯何罪，在哪里瞎嚷嚷！哈哈哈。”
我和凌子对望一眼，想不到碧禾的遭遇竟然如此离奇曲折，这皇帝要杀她是不是为了隐瞒皇家秘密，毕竟自己的亲闺女造反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很快地，两名女鬼又把后边地讲了出来，我这才知道自己想得太幼稚了，原来这位唐初赫赫有名的皇帝果然不是浪得虚名，其在朝野斗争中沉浮多年，积累了丰富的斗争经验，早就看穿了公主的阴谋，他之所以隐而不发，是因为还没有必胜的把握。
皇帝早就察觉公主并非常人，也早就有了不臣之心，于是暗中安排司天台的李大人救下被公主诬陷用来脱罪的驸马和七名绣女，等待时机成熟了再将公主和她背后的势力一网打尽。
“公主背后的势力是哪一撮？她还不是大老板吗？”凌子诧异地瞪大了眼睛，我心里也是一惊，黑龙转世的公主已经这样厉害，她背后还有boss，那得多牛b，平凡限制了我的想象。
“这我们就不得而知了，我们只知道皇帝将碧禾下狱后，公主也就不再虚与委蛇，直接跟皇帝撕破了脸，差点就把皇帝给杀了，也把碧禾处以极刑，还是李大人冒死救了皇帝。
据说，李大人还因此被天罚，说是皇帝命中该有此劫难，而李大人强行逆天改命，让很多因果都发生了逆转。”
我听得云里雾里，不过从她们一介小小绣女的视角来看待一次波谲云诡的权力博弈，自然是片段化的凌乱的，她们本身也没有这个能力知道得更多和认识得更深刻。
我叹口气，事情比我想象得还要复杂，那位始终只露出个背影的李大人既然有如此逆天改命的本事，又干嘛畏畏缩缩的，始终不肯让我看看长成啥样？
“李大人是不是长得特别磕碜？”我忽然插嘴问道，两位姑娘一下呆住了，接着又笑道：“万先生对自己的容貌这样没自信吗？”
“我？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凌子却忽然开口说：“李大人和万谦容貌相似，是吗？”
两位姑娘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一样，露出了极度惊骇的表情，“先生竟然不知道您与李大人的容貌本来就是一般无二啊！各路鬼怪都对你尊敬有加，乃是知道您的来历必然与昔年可以窥探天机预测后世的李大人有关。”
我太惊讶了，我从哪里知道这神奇的面貌相似去，这李大人至少也死了两千年了吧，我又没见过他，我周围的人也没见过他，也没人告诉我和他长得像，我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吗？
“李大人叫什么名字，这么牛b的人不该青史留名吗？”至少历史课本上该有一席之地吧！我急切地询问两位姑娘，她们却忽然闭口不言了，仿佛泄露了天机一样一副懊恼惶恐的神情。
“既然万先生不知其中来龙去脉，那定然是时机未成熟。当年李大人吩咐我们在此等候万姓少年，并与我们约定了详细时间，我俩也是依约而来，李大人行事周密，他让我们等你自然是有道理的。
哎呀，我们就先说正事吧，紫田绯玉被公主带走的事情，橘溪和杏熏已经告诉我俩了，想必是公主想重新启动北斗七煞阵，复活自己并且借此度过天劫。”
凌子上前一步，气哼哼道：“不要岔开话题，一个名字而已，唐初有名的阴阳大家又在朝中为官的，还可以接触皇族的，这个人很好猜到啊！”
凌子在自己掌心里划了一个人的名字，两位姑娘面面相觑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脑子嗡一下，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