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心头血
“那时候，我们的日子非常苦，也开始反思自己，这对兄妹也是无辜的受害人，要不是我们先戏弄追杀哥哥，也不会导致妹妹对我们口出恶言，从而让事情演变地一发不可收拾。事情的对与错，人心的善与恶，有时候很难判定，一步错步步错。我们和这对兄妹的因果，就像当年和黑龙一样。
在我们死后，曾经有一段日子怨气极其深重，到处害人，不论是谁，逮住就杀，我们怨天怨地，怨世道不公，我们没办法近公主的身，就拿公主身边的人出气，拿大街上的普通人出气。
我们几个成为了天地间几股最凶悍的煞气之一，李大人十分伤心，认为这是他逆天而为的报应。后来，他设局封印了我们，并给我们解开了一段因果前缘。
我们和黑龙在很久之前的一世中是有过恩怨的，那时候我们几个是玩劣的孩童，黑龙还是一条小黑蛇，我们逮住了他，取了他的蛇胆，又把他剥皮抽筋，下锅油炸，后来还给吃了。”
我和凌子都不知道该说点啥了，故事的发展实在是各种神展开，除了崔辉那一段我听过一个版本，心里稍微有些准备，其他的真是各种心理不适。
凌子刚开始的态度是对的，任何事情都要看到全貌和来龙去脉再做判断，如果这个故事由黑龙来讲，恐怕就是隐忍多年终于复仇即将成功，却被一个爱管闲事的李大人搅黄了，好在天道循环报应不爽，那几个折磨我的熊孩子还是让我也给整废了。
“那小黑蛇可曾得罪过你们几个？或者做过恶？”凌子幽幽道，两个姑娘一愣，垂下头去，嗫嚅道：“小黑蛇只是在自己的树洞里冬眠，并没有害我们，也没有做恶，我们弄死他，就是……就是因为觉得好玩，看他痛苦挣扎苦苦求饶，我们就哈哈大笑，觉得心里十分痛快。”
我叹了口气，“我现在知道李大人为何是逆天而为了，你们几个确实该被报应，就算他那时只是一条小黑蛇，你们也是太残忍了！”
两位姑娘头垂得更低，“先生说得极是，只是这样简单的道理，我们却花了千年的时间才弄明白，是我们先招惹了黑蛇，虐杀他，导致他身体不全，魂魄受损，他修炼了几百年的努力付之东流，不得不重新投胎，一切从头来过。”
凌子也叹了口气，她一向很少叹气的，看来今天这事儿对她触动极大，“两位姐姐，过去的都过去了，你们就直说吧，我和万谦怎么去花山地宫？如何解除你们的封印？”
玄夏又磕头道：“当日李大人封印我们，意在教导我等放下戾气，魂归地府。可是后来，叶家利用了李大人的封印，又在封印上加了镇厄纹，并把我们困于花山地宫的北斗七星煞中，让我们永远保持怨气不散，魂魄不宁的状态，等待时机为黑龙度过天劫时遮挡金雷。
当时李大人因为另一件事彻底得罪了一位大有来头的帝君，他疲于应对，已经无暇分身，也无力解开他对我们先前的封印。
他告诉我们只有等待两千年后的万姓少年为我们进行血祭，一举破除镇厄纹加持下的封印，收束七星煞，同时也可以找到他留给你的万家密室。”
我听到这里，才算明白了，这是李大人一个跨越两千年的筹谋，只是似乎哪里有点不对劲，他那样的大人物不会单单为了助几个绣女转世，给我一个后人留几件东西，就设置这样一个繁杂多变的布局吧，他一定还有别的图谋，只是我一时之间没有头绪。
“血祭？这仪式听起来有点对万谦不公平吧，这些恩恩怨怨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他为什么要放血给你们，而且还要去花山君的地盘？”凌子抱着胳膊，有点不高兴，她说的也有道理，似乎这件事怎么扯也扯不到我身上。
虽然我很愿意无偿地帮助她们解脱，可是我也想知道在李大人的筹谋中，是准备了怎样的条件让我不违背他的谋划，而心甘情愿地为他完成未竟的事业呢？
就因为给我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吗？还是留了个密室给我，可那密室本来就是万家的，是爷爷留给我的，关他姓李的什么事儿？
忽然的，我想到了爷爷的脸曾经出现在蜃景中那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身上，而这位李大人曾经奔跑着去找老者，难道万家在两千年前就和李大人有过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他们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此刻我心里的各种关系真是一团糟，各种凌乱纷扰。而这时玄夏又不紧不慢地开口了。
“不仅万先生要参与血祭，还有一位李姓少年，和一位袁姓少年，他们已经在李大人的安排下也来到了花山，恐怕此刻已经到了地宫里。”
我和凌子惊呼一声，糟糕了，李明朔和袁毅朗还在山腹中，难道女鬼口中的两位少年就是他俩，凌子的脸色忽然变得很不好，我扶着她坐到了一边的石头上。
“我带他们来是青铜面具的意思，我一直以为他在帮我们，他推荐的人一定有他的道理，可是，我忘了一点，或许他们俩的加入对我们有帮助，可是对他们自己呢？
他们会不会像我一样成为大家族里的牺牲品？或许李家和袁家有什么图谋，而与当年的李大人有什么交易，所以现在牺牲自己的孩子去兑现当年的承诺。”
凌子忽然失控了，泪珠子一个接一个滚落下来，我忽然就理解了凌子的心情，她在凌家很多年都处在被利用和摆布的位置上，如今又因为她的一个疏忽，也许可能是助纣为虐，害了两个少年枉送性命。
“别这么难过，你还说我多愁善感呢，你还不是一样，咱们还没弄清楚血祭是个啥流程呢，你就先哭上了？也许血祭就是划破手指滴两滴血呢！”我试图哄哄凌子，可她哭得更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