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大深窟窿
我一愣，说真的刚才老头闪身太快，我根本没看清楚，谁知道凌子上前一步肯定地说：“对，老爷爷的左腿还有点瘸，好像是骨头折断了。”大姐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砰砰砰地磕了几个响头，双手合十，向着武莉莉的方向急切而慌乱地祷告。
“我们不是有意的啊，撞死你是他爸爸干的，不，他也是喝醉了没看清路，那时候又是晚上，谁能想到您老人家忽然冲出来啊！
求求你，放过我女儿吧，他爸爸也受到惩罚了，现在都被拘了，可怜我孤儿寡母的，您就行行好走吧，我女儿是无辜的啊！”
大姐磕完头又坐在地上，伸着两条腿，一边凿地一边大哭，一边哭一边念叨，直把凌子惊得不知所措，只呆呆地缩在我身后，说真的，我也头皮发麻，我试着拉她起来。
被她狠狠抓了一把，立马起了红印子，我犹豫着劝了她两句，她又说我不懂她的爱女心切，恨不能代为受过，说到代其受过时，武莉莉房间的柜盖子咣当一声自己打开了。
大姐忽然就不哭了，嘴还张得老大，腮边的泪还在噼啪噼啪地掉，她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蹿了起来躲在我身后。
我苦笑着摇摇头，叹了口气，又捏了个显形符箓贴在柜子上，柜子里头蒸腾起一层黑雾，再无其他，我心里也是一惊，老头去哪里了，难道他还能飞天遁地不成？
凌子瞧瞧安然而睡的武莉莉，又拉住我的手往门外走，又用眼神喝退了大姐，“阿姨，你回避下吧，我有事和万大师谈一下！”大姐显然还是很害怕，并不愿意离开我俩，只象征性地挪了挪身子。
凌子也不管她，只贴过来在我耳边说：“我知道老头埋在哪里，要不要去他的坟地看看？莉莉太可怜了！”
我只注意她拉着我的手了，她掌心温热，手指纤细，软软的，我像被雷击中了一样，浑身一阵过电一般，就连呼吸也快了，我也没听清楚她说啥，就胡乱答应着行，好，听你的。
凌子抿嘴一笑，转身对着大姐说：“阿姨，我们要去老头墓地瞧瞧，是你带我们去？还是我们自己打听一下，你看你方便不？”
我这才听清楚凌子的意思，赶忙阻止道：“大姐不用去了，我算一下就知道坟地所在，大姐还是守着莉莉吧，那老头恐怕还是不甘心的，虽然我已经封了柜子，难保他不会有同伙！
大姐还是带着莉莉避一避吧，如果你愿意，可以去这个地址找我的朋友，他会安排你们母女的，不过是收费的哈！你考虑一下。”
难得我和凌子有独处的机会，我才不想让大姐随行，而且她也确实有点麻烦，和她沟通起来很困难。
大姐一脸战战兢兢，“地址我有，你刚才在街上也给我发名片了，那老人家还没有离开吗？”她又犹豫了一下，“和柜子里边的暗道有关吗？”
终于承认有暗道了吗？这大姐处处透着古怪，说她关心女儿吧，女儿被鬼闹，她又不敢近前，也不肯开柜子给我们看，说她不关心女儿吧，又哭得歇斯底里的。
“柜子里的暗道通向哪里？你们到底干什么的？”我上前一步，目光凌厉，“再不说实话，你女儿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大姐一下瘫软在地上，这下她也不哭了，只哀伤道：“我们只是过来陪闺女上学的，在镇上卖麻辣烫，我和娃娃她爹也是才买的别人的房子。买了才知道有个大深窟窿，有几层楼那么深，时不时地夜里就传出唏唏索索的声音，有时候还有女人的笑声。”
大姐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说道“女人的笑声”时，一下又蹿到了凌子身后，只露出个脑袋瞧着武莉莉的房间，嘴角奇怪地上翻着，“她来了！那女人又来了，她肚子是敞开的，敞开的……”
我和凌子被她说得毛骨悚然，可明明什么也没有，大太阳当空照着，没几分道行的哪个敢在正午时刻放肆，这大姐莫非是脑子有点问题？
“她来了，她想抓我的孩子，我打死你，打死你……”大姐抄起院子里的扫帚一边追一边嚎叫，直到跑出院子，又蹿到街上。
我想拦住她，却被她一扫帚拍了个跟头，她也不是鬼怪，身上也没有脏东西，我也不能随便对她出手，只能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无奈地朝着凌子摊摊手。
凌子终于憋不住笑了起来，接着她又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好像是和什么人商量要接走武莉莉，我也不好意思凑近了听。
“现在我们先去坟地还是先去暗道瞧瞧？”凌子挂断电话，冲我招手，“我已经联系了莉莉的表哥，一会儿他就会来接莉莉，并去找找阿姨，阿姨对镇上很熟悉，不会有事的。”
我搔搔头，思考了一下，还是先去老头的墓地瞧瞧吧，危险小一点，暗道里不知有什么，我是不愿带凌子下去的。
等一会儿看过老头的坟头，我就找个理由送她回家，顺便确定下她住在哪里，不要等一下又转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们在武莉莉家的院子里坐了一会儿，在等表哥的时候，凌子忽然问我有没有再去东风镇的许家墓地看过。
老实说，那里留给我的阴影太大了，崔辉差点归位，我发了好几天噩梦，一睡觉就看到那枯瘦的老头咔嚓咔嚓乱咬乱嚼的，我是一辈子都不想再去那地方。
“我回去看了，那里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你一定想不到，那夜的经历就像一场梦，风一吹，连痕迹都没有留下呢。
墓地还是碧草青青，没有杀戮没有血迹，一派安静祥和，除了扎帐篷的地方留下了一些散乱的脚印，证明我们经历的不是一场梦以外，其他的都好像不存在了。”
“不存在了是什么意思？死了那么多人，没有后续吗？”我一下来了兴趣，凌子说的话太深奥了，我竟然没有理解字面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