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半夜惊魂
开学的日子终于来了,我提前给自己整了一身行头,又理了发,对着镜子一照,非常满意,这小伙子真精神。学校里非常热闹,报道,缴费,办理各种生活用卡,带我的学长是位漂亮的学姐,一直到分配好宿舍,她才加了我的微信,依依不舍地跟我告别,我对自己的魅力又自信了一些,当然这事儿我没告诉凌子。
我的宿舍在男生二号楼三层306,宿舍里包括我在内有六位同学,我在门口的纸条上看了他们的名字:姜向东、李明朔、谢屿笙、袁毅朗、杜博鑫。
我来来回回念了几遍李明朔和袁毅朗的名字,是我多虑了吗?这俩和李明元、袁朗熙是兄弟还是其他其他关系?还是压根没关系?
正当我琢磨的时候,他俩结伴而来,我一下呆住了,卧槽,这活脱脱那俩货的年轻版嘛,这要说没关系我都不能信。
他俩很热情地介绍了自己,原来他俩都是来自附近的浮仙镇,两家还是世交,我也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他们俩一听我的名字,就饶有兴趣地问是不是祖籍麻衣镇。
当他们得知我果真是麻衣镇万家的后人时,俩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一个劲拉着我的手表示缘分太奇妙了,他们两家都找我很久了。
我有点蒙圈,也不太习惯和刚认识的人就自来熟,忽然地,我又想起李明元和袁朗熙,趁着这热乎劲,我也就问出了我的疑惑。
他俩果然是弟弟,而且是幼弟,中间还隔着其他兄弟姐妹,我也没有仔细问,估计这关系应该是大家族里的堂兄弟吧,不然如果是一个妈妈生的,年龄差也太大了点,尤其袁毅熙和袁毅朗,这怎么得也差二十多岁了吧。
李明朔比他哥哥李明元眉眼间更秀气些,个子也低一些,有点小白脸的意思。而袁毅朗和他哥哥比起来,要粗狂健壮一些,他哥哥如今的样子我不知道,单从那张合影里来看是个斯文瘦弱的青年。
下午的时候,剩下的三个哥们也到了,姜向东是个戴眼镜的学霸,很健谈,一张嘴嘚吧嘚吧不停。谢屿生家在东南沿海的一个小岛上,他是距离学校最远的,说话慢条斯理的,皮肤白皙有点微胖。
最后一个来的是杜博鑫,来得最迟,家离学校最近,一墙之隔,是个黑黢黢的小瘦子,很爱笑,笑起来有两颗虎牙露在外边。
兄弟们只需要一个下午就熟悉了,我从来没有过这么多同龄人朋友,有些和崔辉没办法沟通的问题,他们都懂,这感觉很好,晚饭的时候,杜博鑫作为东道主,请我们去他家吃了饭。
杜博鑫的父母很热情,给我们做了一桌好吃的,啤酒管够,那晚我们喝得烂醉如泥,聊前途,聊女人,聊八卦,聊人生,无所不能谈,又吵又嚷,又哭又笑,年轻真好啊,这是崔辉那样的老男人不能体会的。
晚上,我们横七竖八地睡在杜博鑫家的客厅里,杜妈妈给我们每人盖了个毯子,然后就悄悄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在半夜里忽然就醒了过来,睁开眼时,我发现四周弥漫着淡蓝色的烟雾,一定是在做梦,我又闭上了眼睛,手上的蛇骨链开始微微颤动。
我闭着眼睛继续假装睡觉,蛇骨链震动得更厉害了,我不得不悄悄把它压在身下,它还是不老实,卧槽,你想干嘛,我拍了它一巴掌,它安静了下来。
一阵轻微的歌声,如泣如诉,断断续续地由远及近飘了过来,伴随着小碎步,好像是个年轻的女孩子。
我左手捏了个定身符箓,右手并指成刀,身体已经进入了戒备状态。来得时候,出于职业习惯,我查看了这套三居室的风水情况,并没有问题,而杜博鑫的父母也十分康健,唯一有点不妥的就是有一间小书房上着锁,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
当时也没有多想,也没有多问,毕竟第一次来新同学家里,我也不好揪着人家问东问西。
而现在这情况分明是不正常的,这家里是有脏东西的,正思考着,那女孩已经到了我的背后,我是侧卧的,她冰凉的手指慢慢滑进了我的后脖子。
卧槽,这什么玩意还想占我便宜不成?我刚要发作,她就抽回来手,紧接着摸上了我腕上的蛇骨链。
因为我是把蛇骨链压在身下的,她使劲往里边探了一下,才把蛇骨链包在手里,我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我倒想看看这东西到底想干嘛。
蛇骨链没有震动,居然发出了细微的声音,似乎在窃窃地说着什么,而我面前这东西也在热情回应着,用一种类似戏腔的曲调,这俩货这是在表演故友重逢互诉衷肠吗?
我一下气不打一出来,拜托这是在我们活人的地盘,你俩能不能收敛点?我猛得睁开眼睛,闪电般出手,一道定身符箓就贴在了身后黑影的脑门上。
一阵磨牙一般的声音穿透了我的耳膜,尼玛,吓死老子了,杜博鑫妈妈闭着眼睛,脑门上贴着定身符,身后背着个大红嫁衣的新娘子,新娘子宛若生人,唇红齿白,眉眼含春,正似笑非笑地盯着我瞧。
说时迟那时快,我来不及细想,右手一个横劈照着新娘子的脖子就砍了下去,我用了十成力气,就想着一招给她治住,不然杜博鑫的妈妈可能就要遭殃。
新娘子嫣然一笑,脖子向前一伸,猩红的舌头就缠住了我的手腕,她想用力把蛇骨链薅下去,蛇骨链又发出了那种窃窃私语的声音,这次的语调比较急切,新娘子好像听懂了一样,迅速收了舌头,而我的手掌也还是落在了她的后脖子上,虽然劈得角度有点偏,可还是给了她重重一击。
她耸拉着脑袋,沮丧着脸,缓缓从杜博鑫妈妈的背上滑下来,扑通跪在地上,“求先生救救绯玉,我听姐姐说,你解了她的镇厄符,绯玉身上也有烙印,先生……”
她话还没有说完,忽然一声嘹亮的鸡叫,绯玉瞬间化为一股青烟,钻进杜博鑫妈妈胸前挂着的玉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