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湖底妖棺
“你们知道307宿舍的六个人去深山里考察什么吗?”李浩墨忽然直愣愣地问,其他几个同学都呆住了,只有谢屿笙回答了一句,“湖底妖棺。”“湖底妖棺?是花山的小井湖吗?”我很急切地追问了一句,此时窗外的老槐树不合时宜地晃动了几下,谢屿笙忽然从床上站了起来,我瞪了他一眼,他又慌忙低下头。
“对,花山小井湖,杜博鑫一家灭门惨祸也是因为湖水中打捞上来的一块玉佩,玉佩中藏着一个千年女鬼,女鬼来索命,他们一家三口才死得那么凄惨。”
李浩墨仿佛在叙述一个亲身经历的故事一样,眼角眉梢都带着隐藏不住的怨恨和恐惧,很有代入感,宿舍里顿时安静下来,每个人都屏住呼吸认真倾听,除了谢屿笙。
就连窗外的老槐树都不再摇摇晃晃,仿佛枝叶中也生出了无数眼睛,正盯着李浩墨上下翻飞的嘴皮子。
我心中不禁也起了疑惑,难道李浩墨和青铜面具是一伙的,当日杜博鑫家里发生的事,除了我和崔辉凌子,就只有青铜面具知道,这小子是如何得知玉佩来自小井湖的。
李浩墨的语调很轻,在他的叙述中,我们几个也仿佛跟着307宿舍的六位同学,还有他们的袁教授一起跋山涉水披荆斩棘,终于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夏日午后来到了神秘的小井湖。
湖边的石碑闪着白灿灿的寒光,上边清晰而又深刻地雕着几个黑红色的大字:擅入湖中者,死无葬身之地。当时这块石碑并没有引起考察小组的的重视,大家只是拍了照片,就开始搭帐篷等雨停。
可是雨一直下了很久,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袁教授觉得不能再等,此行已经在路上耽搁了太长的时间,留给打捞发掘的时间并不多了,毕竟他这个项目经费有限,学校领导也并不支持。
因为连续的暴雨,湖面的水位上升得很快,下午时还是只有些要漫出来的危险,到了晚上,就已经开始向外泄洪了,虽然湖周围的地势比较高,可抵不住水位不停地猛涨,湖水还是开始漫上了袁教授和六位同学的帐篷。
“你们可能想不到,这些湖水啊,都是碧蓝色的,就是蓝中带绿那种瘆人的颜色,湖水中没有活物,什么小鱼小虾完全没有,就连一根浮萍都没有,光秃秃的,完全没有生机。”李浩墨向前倾着身子,眼珠子鼓起来,表情也越发癫狂,就像他亲历过这些事情一样。
姜向东已经有些害怕了,他几次示意他不要再说了,该睡觉了,明天还要搬家呢,可李浩墨置若罔闻,就跟没听到一样,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故事世界了。
袁教授和六名同学并没有携带抽水工具,只带了潜水设备,他们一合计这大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下来,而且帐篷也被淹了,食物和淡水也被泡坏了不少,他们商量了一下,就决定铤而走险,现在就潜水下去。
中途,一位李姓同学提出了反对,他觉得冒雨潜水实在太危险,湖底妖墓也只是个传说,他们没有必要为此把命都搭上。
他这个说法得到了一位谢同学的支持,俩人非常犹豫,根本不想潜水,想等天亮了雨停了再从长计议。可是袁教授和其余四名同学执意要下湖,还和他们俩翻脸了,骂他们没有探索精神,没有冒险的勇气。
我听到这里,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一位李同学和一位谢同学表示不愿参与潜水探墓的行为,此刻宿舍里的两位异常人士也是李姓和谢姓,这是巧合还是他们之间有联系?
“李同学和谢同学最终还是没有下水,他们虽然对两位同学不友好,可两位同学并没有擅自离开,而是等在湖边,一旦发生意外,他们就施以救援。”
李浩墨说到这里,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痴痴呆呆的谢屿笙,忽然就冷笑了一声:“李同学坚持等在湖边做后备,可谢同学呢?”
“是啊,谢同学呢?他不过就是捡了几个漂浮出来的瓶瓶罐罐嘛,怎么就不行了?”谢屿笙忽然蹦了起来,一下蹿到李浩墨的身边,阴恻恻地说道:“捡了几个破罐子有什么了不起呢,值当得李同学发怒并把他推进湖中吗?”
李浩墨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当时那种情况,李同学也不是故意的。脚下又湿又滑,争抢过程中难免力气用错了地方,他本来是想夺下罐子保存好,等教授上来了,再交给教授。这些东西都是古董,我们不能私下藏起来的!”
谢屿笙面色越发阴沉,手掌心也开始沁出淡蓝色地水珠儿,我心里真是一万头马牛羊奔腾而过,原来你俩搁这里演双簧呢,李同学谢同学不就是您二位吗?
我再一扫视宿舍里的其余三位同学,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呼得睡得还挺香。李浩墨和谢屿笙还在那里自以为很克制地其实已经剑拔弩张地对视着,这是要把观众当傻子吗?
行吧,我看你俩能表演成啥样?我不动声色地拿过了我的背包,随便捡了个引魂玲出来,你们小心对待这两位和你们同姓的同学,不作不闹,老老实实把故事说完,我也就当个普通的听众,等你们完事了,咱们再算总账。
你们要是中途互相殴打,把两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给打坏了,可就别怪我辣手无情。我目光狠厉地盯着他们,压着嗓子暴喝一声:“有完没完,你俩都死了两年了,生前这点破事还掰扯不清,我没空听你们瞎咧咧,说重点,你们俩谁知道湖底的具体情况,不知道的就闭嘴!”
李浩墨和谢屿笙都吓了一跳,他们抹了抹额头上的水珠子,还是谢屿笙先开了口,“先生既然识破了我俩,我们也就不再附体在这两个小兄弟身上了,不知道先生可愿意随我们走一趟,去我们家里坐一坐,我们这事儿实在说来话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