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白毛凶煞
老婆子缓缓地撕开自己的脸皮,就像脱衣服一样把许凤鸣的身体脱了下来。我心里一惊,虽然我早算出许凤鸣已经死了,可这样在我眼皮子底下把这皮囊当做衣服一样破开,还是给我气够呛。这明晃晃挑衅不是?感情你以为小爷就是个吃干饭的不是,你披着人皮招摇过市也就算了,还当着我的面又把这皮囊剥下来,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也不想偷偷摸摸了,迅速提气在丹田,掌心也开始蒸腾出煞气,我知道这婆子不太好对付,毕竟死得太憋屈,又执念太深,先礼后兵嘛,我也仁至义尽了,先前我对这老婆子的同情情绪也一扫而空。
许凤鸣的皮囊终于完全扯了下来,许洛把这血淋淋的东西放在嘴边舔了一下,怪笑着抛出了窗外,那皮囊一遇到强光,哧溜一声化成了一股子腥臭的浓烟。
浓烟翻滚着,把我们这间屋子包裹起来,时不时地发出一两声嚎叫,尼玛,这嚎叫刺耳又渗人,就跟尖锐的指甲使劲挠铁器似的,刺啦刺啦的,极其上头。
这时候,没了许凤鸣皮囊的遮掩,许洛的真身显露出来,她没有再幻化出临死前的可怖样貌,大概自己也觉得有损形象吧。
现在这女子一身古装,是鲜亮的橘黄色罗裙配着同色系小袄,头发挽鬃打理得一丝不苟,还晃悠着一只夸张的金步摇,两手腕上各套着一枚翡翠手镯,看成色价值不菲。
眉眼细长,身材娇小,脸色灰扑扑的,此刻正一脸得意又狡黠地盯着我,还时不时转动几下手腕,咯吱咯吱的。
我不禁暗啐了一口,这老娘们品味也不咋地啊,这一身披挂穿金戴银的,生怕我不知道您老人家是个富贵的主儿不成。
我故意歪着脖子打量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瞅了个遍,这婆子大概也有点懵,当即发怒道:“别拖延时间了,你那点小心思,我心里明镜一样,我陪着你耍,是因为咱俩目的一样!我也要拖住你!”
我脑子有瞬间的空白,好像被什么东西刺激了一下,忽然冷汗就下来了,她也在拖延时间,难不成这老婆子也有帮手?
我桃木剑一指,厉声道:“孽障,我念你生前受了委屈,心生悲悯,我也苦苦相劝,也愿意奋力助你转世投胎,你却执迷不悟,一定要伤人性命,祸害人间,我也留你不得!”
我心里虽然有些不安,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仍是义正辞严地谴责她,谁知这娘们听了却笑得涕泪横流的,她甩鼻涕的阴影又一次笼罩了我,实在太恶心了。
我体内的凶性在我因为恶心而情绪起伏时被彻底激发出来,顷刻间房间内都充斥来自我头顶蒸腾而出的黑色煞气,那些嚎叫声和浓烟也被煞气打散吸收,几秒钟就消失得没影儿了。
我见煞气来得凶猛,心中暗喜,随即发动崔辉教给我的大招八方荒火,虽然我还不太熟练,气势和杀伤力都不如崔辉,但最起码地,现在可以给老婆子一个震慑。
许洛冷哼一声,发鬃忽然散开,一头乌黑的头发跟染过一样都变成了白色,我呸了一口,我去你尼玛的,还整个白发魔女的造型吗?女人打架就是磨叽。
我再不想浪费时间,立即催动八方荒火将老婆子团团裹住,黑雾中窜着青绿的火苗子,一跳一跳地烧着了老婆子的衣服和头发。
我手中的桃木剑也同时刺向了她的眉心,老婆子在火中没有挣扎,也没有嗷嗷叫唤,甚至还带着一丝诡异的狞笑,我心里还真是有点慌。
手中的桃木剑眼看着就要刺穿她的眉心,这婆子还是不躲不闪,行吧,你玩深沉,我就送你一程。
桃木剑果然刺穿了老婆子的眉心,又从后脑穿出,只是我用力拔剑时,却发现桃木剑卡住了,娘希匹,这桃木剑莫非是残次品,我就知道崔辉那干妹妹风婆子不靠谱。
我刚想再用力试一下,许洛的长指甲就奔着我的前胸来了,我大惊之下后退,空中一个翻身,连续踢出了十二脚,与许洛的长爪子近距离硬刚,谁也没有讨到便宜。
我小腿肚子给掀了一层皮,她也折断了三根指甲,我迅速撒出一把泡过狗血的黑豆,同时掐诀念咒。这些豆子打在许洛身上烧出一串串小窟窿,她也只抖抖身子,完全不在乎。
我心里真有些没底了,那把破桃木剑被许洛拔了下来,咔嚓一声给折断了,又握在掌中给搓成了渣渣。
“别费劲了,实话告诉你,我也有帮手,给我布蜈蚣风水局的高人早就转世回来了,就是他老人家让我来找你,拖住你,故意激你让蜈蚣丹跳窗而逃!”
许洛一边嘚瑟一边又脱下了衣服,她浑身遍布一层细密的白色长毛,样子很怪还散着一股子臭味。有点像长毛猫,又有点像发怒的狮子。
我也没功夫仔细瞧她的毛发,只在暗中又一次催动八方荒火,这丫是要变成凶煞了,今日里必须除掉她。
“都叫你别忙活了,蜈蚣丹已经被我的恩人埋入了地下,蜈蚣局已经完成,那位恩人大师曾经说过,我身有白发时,就是即将脱体成煞,你瞧,我这样子,很显然啊,我变身啦!大师已经成功了!”
许洛放肆地大笑起来,那些火苗子钻进她的嘴巴里,也只是滋滋冒烟,并不能伤她,我心里一惊,莫非古小环果然将丹姐交给了叶家,难道所谓的高人大师就是叶家人。
我慌忙集中心力仓促起卦,却什么也测不到,也是,今日里,我已经测过一卦,这第二卦本就坏了规矩,我一时心乱如麻。
就在这时,许洛的白毛忽然暴长,就像根根有了生命的钢丝一样,张牙舞爪地朝我就扑了过来,我慌忙闪避,还是迟了一步,被几根白毛缠住了脖子。
许洛狞笑着,忽然暴喝一声,伸手划了个圆圈,那些火苗子连同黑雾都给卷进了她裂开的大嘴中,我的心口就像被刀子剜一样,一口血喷出去老远,妈的,小爷今天这是要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