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余灰

天气还被抛离冬日的寒冷，七班几个同学在体育课上打篮球，姿态肆意朝气十足。

体育老师不让离开体育场，明狸跟许欢就在操场观览台上坐着，许欢捏了一本全英的书，明狸看不懂，歪着头发呆。

许欢凑过去低声：“明狸，你中午想吃什么？”

明狸歪过头：“我什么都行，你呢？”

许欢：“我想吃泡面。”

“在教室里吃吗？”

许欢见明狸没什么诧异的表情，反而很认真的问，她便点了点头。

“嗯，我喜欢吃辣的，我买的泡面很辣，你要吃吗？”

明狸点了点头：“可以啊。”

许欢翻了一页书：“这样我们一会就不用去食堂了，食堂人好多。”

远处一阵响亮笑意传了过来，一群人往操场的地方走。

几个人都很高，穿着简单的休闲服，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几乎不少人都好奇地往那边打量。

许欢看了一眼，瞧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才问：“那不是一班的吗？一班的也上体育课？”

明狸垂着头没什么心情：“应该调课了吧。”

许欢点了点头。

“常白隐居然来学校的，我听说他从下学期开学就一直没来学校。”许欢声音压的很低：“听说他高一高二就很少来学校，不知道得了什么病。”

明狸往远处那个众星捧月的颀长身影上撇了一眼，问：“你怎么知道他是生病了？说不一定就是不想来学校呢。”

“怎么可能，我们学校虽然没有一中厉害，但这点还是很严格的，除非你休学，否则没有重大疾病，就是那种重到不能来学校的那种病，是不能请假这么久的。”

许欢往远处看了一眼：“一来就换了一个女朋友，上学期不还是那个叫樊鹿的吗？也是，樊鹿都被开除了。”

明狸往旁边那女孩身上看了一眼，手指微动，偏过头问：“你这本书讲的什么？我看不懂。”

许欢眼眸微弯：“这个吗？是个童话故事，是一个森林跟小蘑菇的故事……”

常白隐来学校这天刚好是周三，一班的体育课在周一，英语老师有事没来，就跟体育老师换了课。

陆冬手里捏着一个篮球，边走边打，一直走到操场，把篮球卡在臂弯处，捅了一下旁边的常白隐。

挤眉弄眼道：“七班这节课也是体育课。”

常白隐手指滞住，也就一秒，把魔方揣进兜里，眼角眉梢添了冰霜。

“那又怎么样？”

陆冬懵了一下：“啊？”

“现在能回教室吗？”

“不能吧。”陆冬往远处看了一眼，又看向常白隐：“怎么了这是？不追了？”

上次不是还说见见吗？现在还没见呢。

常白隐有些烦躁，摸了摸兜里也是空的。

“有烟吗？”

陆冬无奈：“没有，早扔光了，你不是说戒烟吗，我就全给扔了。”

“走去打球，一节课四十分钟呢，别等过几年十几岁的小孩都能把你按趴下了。”

常白隐最终也没打球，坐在篮球场一旁，垂着头捏着魔方转动。

就算旁边坐了个人，他都没什么反应。

一直到下课，明狸跟许欢一起回教室。

女孩憋了一节课，轻声开口：“常白隐，下课了，你……回教室吗？”

明狸从他身后路过，刚巧听到这句话。

旁边许欢在笑，大概没注意到隔了一个网线围栏的那边。

“明狸，你毕业了，想干什么啊？”

明狸声音清淡，随意道：“找个没人的地方。”

“啊？”许欢脚步慢了一下：“你，不上大学吗？”

明狸沉默地嗯了声。

“不想上。”

“常白隐！你去哪啊？”

身后一阵叫声响起，那个浑身淡漠阴沉的人已经走远了。

明狸脚步落了一下，又跟上许欢问：“你呢？想干什么？”

许欢眼底闪过一丝失落：“我，不知道能不能上大学，我家里不太好。”

“你要是想，就努力去做。”明狸勾着她的肩膀：“老李不是经常说什么，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