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番外一 圣墟宫养伤期间二三事
――甜甜的番外――
萧言瑾清醒过来的前七天,几乎天天都在喊疼,因为身上的痛觉神经极其敏感,再加上他本身就是个极其怕疼的人,以至于一开始的这七天,他连脸都不敢洗,稍微碰一下都能疼得眼泪汪汪。
也是因为这样的痛觉实在太难熬了,这一个星期,每天端到他面前的药,他喝的倒是非常之主动。
那药虽然并不催眠,喝了也不一定就会睡,但每次喝了之后身上酥酥麻麻的,有的时候碰一下都觉得木木的,简直就好像外界的一切都跟自己隔了一层似的,自然也就不会觉得那么疼了。
而七天之后呢?身体逐渐恢复,痛觉也逐渐缓解了,与其说是逐渐缓解,倒不如说是那天晚上他睡醒过来,脚不小心撞了一下床沿,却没有觉得那么痛了,这才发现,身上敏感的痛觉神经终于有了和缓的趋势……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之后半个小时,张期甚端着白色的药碗从外面进来时,本来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敢动一下的萧言瑾,这会儿已经不再如之前那般,而是已经坐起来,半靠在床上了,虽然还不能下床,但明显,身体已经好了许多……
张期甚看了萧言瑾一眼,因为萧言瑾昨天都还疼到抓不住碗,所以今天张期甚也并不将药碗递到他面前,还是左手端着碗,右手拿着勺子,依旧打算亲手喂。
看到张期甚端着药碗过来,萧言瑾皱着眉头,撩了一下额前有些长了的额发。
毕竟他从进了“解忧阁”开始就一直没有理发,这都一个多月了,头发已经长了太多了,最近天气又那么热,他这几天又都没有洗澡,前几天疼得顾不上这些,现在察觉到,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来!把药喝了。”
张期甚舀了一勺,在嘴边碰了碰,确认不是很烫,可以入口了,才小心的把勺子连碗一起凑了过去。
萧言瑾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面前的药,一想到每顿吃完饭都要再喝一碗这种苦兮兮的东西,萧言瑾就连带着对吃饭都有些抗拒了,关键听张期甚的意思,这玩意儿还要喝三个月!
疼的时候不能不喝也就算了,这会儿,他看着这东西就忍不住觉得嫌弃……
萧言瑾没有喝那勺子里的药,顾左右而言他道:“我想洗头了,今天都不怎么疼了,我也一个星期没洗头了,总觉得满脑袋都是虱子,难受得很。”
张期甚笑道:“才一个星期,怎么就长虱子了?我看看!”
说着张期甚暂时放下药碗,在萧言瑾的头发上摸了一把。
“嗯……是有些油腻,但还没有到长虱子的程度,你要是觉得不舒服,一会儿我打点儿水来给你洗洗,你不用下床,我搬张小凳子过来,你躺在床上,只把脑袋上伸出来就行。”
张期甚说完又要去拿那碗。
“诶!”
好不容易让他把碗放下了,哪儿有这么容易让他再又拿起来的道理?
萧言瑾思索了一下说道:“还有洗澡!我想洗澡了,一个星期不洗,我都馊了!”
张期甚脸色依旧平静,好像并没有看出萧言瑾心中的那点花花肠子,安慰道:“这几天怕是还不行,你身体还不好,万一进了浴室,你嫌热直接冷水淋浴,到时候发烧了更麻烦,你要是觉得难受,一会儿我打点热水给你擦一下,再过几天,陆师兄说可以洗了,咱就洗澡,你先把药喝了,一会儿该凉了。”
“诶!诶!”
还没等萧言瑾阻止,张期甚又捧起了药碗。
“怎么了?”
“没……没什么……”
萧言瑾有些为难的看着那一碗黑漆漆的东西,实在不是他这个人怕苦,而是这东西的气味,实在是让他接受不能,跟放了多少甘草那都没有关系!
“我……我不想喝药了……”萧言瑾被逼无奈,只能说道。
然后,就见直到刚才为止都还和和气气的张期甚,一听完他这几个字,眉头就整个倒竖了起来。
“为什么?”
“我……我觉得喝这东西没有用!”萧言瑾说:“我这都喝了一个星期了都不见好!可见没有用!”
张期甚看着萧言瑾,却并不认同,这三番两次的扯话题,他要是再看不出来萧言瑾心里打的是个什么注意,那他才是瞎了!
只见张期甚看了看萧言瑾现在的状态,很是满意的说道:“我看着倒是觉得还不错,你现在不是都有力气跟我提条件了吗?可见效果很好。快!把药喝了!别逼我给你灌下去。”
萧言瑾一听最后一句,马上变得泪眼婆娑了起来,问道:“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
张期甚知道他这又是在拖延时间,说道:“你一天到晚的嘴巴都没怎么停下来过,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句?”
萧言瑾说:“我喜欢你……我爱你……”
猝不及防的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张期甚被怔得手上一抖,本来就已经拿起来了的勺子更是因此掉到了地上……
萧言瑾一看这反应,有戏啊!
然后,就见张期甚蹲下收拾了碎掉的勺子说:“勺子碎了,我去拿一个新的过来。”
“诶!张期甚!”萧言瑾见他要走,忙喊住他:“你信不信你前脚走我后脚就把药碗摔了!”
他的本意是张期甚脸皮薄,不好意思说这些,等他落荒而逃,他就真的把药碗给摔了,事后张期甚要怪都怪不到他身上去,谁让他要走的?
可是不成想,眼看着张期甚都走到门口了,一听他这话,又停了脚步,转身回来,沉默的应了一声。
“嗯!”
萧言瑾:“啊?”
一下子都没能反应过来张期甚应的是个什么意思。
张期甚红着脸,连耳垂都红透了,却还是对萧言瑾说:“我也喜欢你……”
这下子,反倒是萧言瑾脸上的温度急速上升,一下子红透了脸,他沉默的垂着头,有那么点儿喜悦,又有那么点儿不好意思,怎么可以这么毫不掩饰的就说出来了呢?
然后,他就见张期甚又走了进来,像是为了防止萧言瑾真把药碗摔了,带着药碗一起出去了。片刻之后,他又拿着又放了一个勺子的药碗回来了……
“喝药吧……”
萧言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