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新婚（三）
第229章新婚（三）穆清婉愣了半晌，方才明白过来，卫帆所说的不会，是指自己不会洗澡。真没想到，自己这位才刚谋面的夫婿，不但脑子傻，生活自理能力也特别差，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还不会洗澡！怎么办？让丫鬟进来帮她洗？不行，不行，万一那柳絮又伺机进来呢，岂不是平白无故，给了她接近卫帆的机会？
那怎么办？自己帮他洗？妈呀，这进展也太神速了，虽说才刚做过最亲密的事儿，但在心理上，和他还是陌生人，让她帮卫帆洗澡，她办不到，至少在今晚，办不到。要不然……教他洗？穆清婉思来想去，这就这法子最靠谱，于是披上衣裳，率先坐了起来，道：“不会没事，我教你，洗澡挺简单的，朝水里泡一泡，搓一搓，再拿毛巾擦干便是了。”
卫帆愣愣地看着她，一脸茫然。
穆清婉无奈地抓了抓自己已经乱糟糟的头发，将他拽了起来，道：“我先去准备，你赶紧来。”说完，便丢下他去了耳房。
耳房里，只有一个大木盆，不过她可以等卫帆洗完后再洗。那木盆底下，不知是有什么机关，里头的水，始终是热的，穆清婉蹲下来，饶有兴趣地研究了一番，那盆底下，大概是有暖道一类的东西，靠人工添火，持续供暖吧。耳房墙边的柜子里，搁着两套崭新的洗漱用品，穆清婉取出一套来，搁到了澡盆旁边。
刚忙活完，一抬头，便见卫帆赤身裸体地进来，吓得她赶紧捂上眼睛，背过了身去，啐道：“怎么也不批件衣裳！”
卫帆走到她身后，满不在意地道：“我不冷。”
这屋里有地暖，他当然不冷！嗐，呸，谁问他这个来！穆清婉清晰地感觉到，他的身子离自己愈来愈近，渐渐地贴了上来，成年男人特有的气息，自背后传了过来，让她脸上不由自主地开始发烫，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卫帆一点儿犹豫都没有，径直从背后抱住了她，贴得紧紧的，问道：“清婉，这澡，该怎么洗呀？”
怎么洗，怎么洗，他这样抱着，怎么洗！穆清婉已分不清是羞，还是气，提起脚就朝他的赤脚上踩去。
“哎哟！”卫帆夸张地呼痛，但脚却没有挪动半分，反倒疑惑万分地问穆清婉，“清婉，你踩我作什么?”
这真是……穆清婉无语凝咽，好吧，她跟一个傻子，耍的是什么脾气，凡事还是直截了当的好。遂深吸一口气，道：“你松手，到澡盆里去，我把澡豆递给你。”
果然，跟卫帆，还是直接下指令比较有效率，他虽然显得很恋恋不舍，但还是听话地松开了手，踩着凳子泡到澡盆里去了。穆清婉松了口气，走去拿起澡豆，把胳膊伸得长长的，递给他道：“取些澡豆，觉得身上哪里脏，就朝哪里搓搓。”
“我够不到！”卫帆叫道。
穆清婉抬起头，迅速地瞥了一眼，好吧，她的胳膊，好像离他面前，是还有一定的距离，于是只好朝澡盆那边，又走了几步。但卫帆还是不肯去接澡豆，只是不住地喊：“我不会，你帮我搓！”
什么？这也太得寸进尺了！穆清婉顾不得害羞，抬头怒视于他，但对面的人，却是满脸的理直气壮，仿佛穆清婉不帮他洗澡，根本就是穆清婉的错一般。
好吧，好吧，也许他真是让人服侍惯了……穆清婉无奈地抚额，认命地捧着澡豆，绕到卫帆身后，帮他搓起背来。不过，想让她转到前面去，是绝对不可能的，她帮他把背洗干净后，便将澡豆又递给他，道：“其他的地方，你自己学着我的样子洗，若是不想洗，就算了。”
卫帆等了一会儿，见穆清婉怎么都没有转到前面来的意思，还是把澡豆接了过去，自己洗了起来。
真是的，自己还是能学会的嘛，穆清婉站在他背后，撇了撇嘴。
洗完澡，穆清婉丢了块大浴巾给他，命他将全身裹起，然后把他赶出去了。她就着卫帆洗剩的水，简单地冲了冲，把自己收拾干净，又拿了剩下的一块大浴巾，把自己也裹了起来。
等待忙完，回到新房内，却发现卫帆正坐在床边，盯着床上发呆，身上还裹着先前的浴巾。这是作什么呢？怎么不钻进被窝里去？穆清婉走上前，顺着卫帆的视线一看，顿时也呆住了——依着中国古代千百年来的习俗和惯例，他们新婚的床上，自然是铺着一块白绫的，至于这白绫的用处，只要是中国人，不论古今，不必多说，都懂。而此时，那块白绫上，干干净净，空空如也，虽然已被揉皱得不成样子，但却的的确确，没有一点血迹。
看来，卫帆虽然傻，但到底已通人事，懂得这些事情，不然，他怎会盯着白绫发呆呢？这会儿，他一定在强烈地怀疑她的贞洁问题吧？穆清婉直觉得脑中嗡地一下，瞬间一片空白。
其实她很清楚，初夜无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本来正常情况下，就有大概百分之四十的女人，是不会在初夜出血的，她只不过是恰巧碰上了小概率事件而已，跟贞洁并没有直接的关联。
但是这事儿，她如何能跟卫帆解释清楚，如何能跟卫王府的人解释清楚？所以尽管心里很明白，但还是一阵一阵地紧张，额头上甚至开始沁出汗来。
卫帆觉察到她就站在身后，回过头来看她，穆清婉就更紧张了——她该说些什么？装傻，当作没看见？但白绫的事情，出嫁前怎么可能没人教！装震惊，问怎么会这样？可万一卫帆反问：这话该我问你吧？她该如何作答？
怎么办，怎么办？穆清婉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样紧张过。在卫帆若有所思的目光的注视下，虽然她很想当自己是空气不存在，但迫于压力，还是不得不开了口：“你，你别误会，我是清白的……我……我……”尽管作为一个网络小说写手，穆清婉一向自诩词汇量还算丰富，但此情此景下，还是觉得自己词穷极了，完全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