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合作（一）

第253章合作（一）“千真万确。”窦妈妈道，“施奶奶带来的穆姨娘，是大少奶奶的堂妹，在家排行第四，她父母早逝，自幼跟着大少奶奶一家过活。她的父亲，同大少奶奶的父亲，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卫王妃很是疑惑：“我听说穆家在阳兴县，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怎么会把侄女儿给了人做妾？而且施天赐，不是只是个来投奔穆家的穷亲戚么？”

窦妈妈道：“这其中好像是有什么缘由的，但具体怎样，我们没有打听出来，毕竟那里是阳兴县，不是京城，我们耳目不多……”说完，征求卫王妃的意见：“要不奴婢让他们继续去打听打听？”

“不必了。”卫王妃摇了摇头，道，“这些都是小事，关键是得弄清楚，这位穆姨娘，同大少奶奶的关系，是否真不太和睦。”

窦妈妈道：“我们打听到的，是这样，施天赐也证实了，她们姊妹的关系，的确不怎样。而且，施天赐当初为了帮咱们，趁着穆家有难，逼着大少奶奶给他做妾，后来事情败露，他可算是得罪了穆家了，而今他除了同我们继续合作，没有别的选择——穆姨娘是他的妾，不管与大少奶奶的关系如何，还不是得听他的。”

卫王妃还是不解：“他是来投靠穆家不假，但已然娶了阳兴县首富家的女儿了，难道还愁钱花？就算得罪了穆家，也不一定就非要同我们合作吧？”

窦妈妈笑了起来：“王妃有所不知，他之所以能娶到阳兴县首富家的女儿，手段并不怎么光彩，所以白家并不大愿意搭理他呢。”

这倒也是，若非有缘由，凭他一个身无片瓦的穷小子，怎么可能娶到阳兴县首富家的女儿。卫王妃来了兴趣，问道：“他使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了？”

窦妈妈道：“听说，那位施奶奶，本来是许了人家的，她为了逃亲，居然到施天赐做掌柜的书店里，住了好几天，直到家里人发现。”

天哪，未嫁的女儿家，居然跑到别人店里去住，那除了嫁给他，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卫王妃很瞠目结舌，好一时才想起来问：“她怎会如此糊涂？”

糊涂？也不见得，听说那位施奶奶，是故意这样做的呢。窦妈妈想了想，道：“听说施奶奶同施天赐，夫妻之间很是和睦。还有……施天赐要娶的，本来应该是穆姨娘，就是因为后来出了这件事，白家为了自家脸面，许了穆姨娘许多陪嫁，才令她把正妻的位置让了出来。施天赐的条件，本来就不怎样，结果她还从正室奶奶变成了妾室，地位愈发低下，穆姨娘因为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经常和施奶奶对着干，完全不给她面子呢。”

窦妈妈一面说，一面留意卫王妃的脸色，生怕她思及自身，发起脾气来。

卫王妃留意到她的小心翼翼，道：“怎么，你觉得她们这情形，同我当年很像？你觉得我就跟施奶奶一样，是抢了兰姨娘正室的位置了？”

“不不不，奴婢绝对没有这样想。”窦妈妈急急忙忙地解释，“她们怎能同王妃相提并论……”

“这岂是什么相提并论的问题！根本就不一样！”卫王妃说着说着，激动起来，“兰姨娘是犯官之女，本来就不配被扶正，卫王妃的位置，就算没有她，也一样是我的，根本就不存在抢不抢的说法！”

“是，是，奴婢就是这个意思，只是奴婢嘴笨，刚才没有说清楚。”窦妈妈知道，卫王妃最忌讳的，就是这个，她刚才就是生怕卫王妃发脾气，才那般小心翼翼，但没想到，还是触了她的霉头了。

卫王妃气呼呼地把手中的诗集掷到书案上，但过了一会儿，却又深吸一口气，对窦妈妈道：“你继续说，莫要因为顾忌我，就隐瞒什么事情。”

“奴婢不敢。”窦妈妈忙道，“奴婢肯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我是知道你的，陪嫁来的几个妈妈里头，就数你最忠心了。”卫王妃道，“不提这些细枝末节，咱们说正事。大少奶奶的那些物事，什么时候能到？”

窦妈妈道：“本来今儿夜里就能到，我让他们在城外歇一夜，等明儿天亮了再搬到别院去。”

卫王妃点点头，赞许道：“是该这样，不然该惹人生疑了。”

“是。”窦妈妈继续道，“因为大少奶奶的爹娘，附了一封书信，指明要给大少奶奶，所以我们搬运大少奶奶闺房家什进京的事情，肯定是瞒不住的，既然瞒不住，就不能惹人生疑，反正我们要的，只是找出虎佩，又不要那些东西。”

“你说的极是。”卫王妃很满意窦妈妈的做法，“我们抢在大少奶奶接到书信，索要那些东西之前，把虎佩找出来便是。不过也正因为要抢时间，所以动作得快，你得让施天赐做好准备，等那些东西一到，就通知穆姨娘去找虎佩。”

“是。”窦妈妈欠了欠身，道，“这会儿施天赐应该已经收拾行李，搬到别院去了，等明儿东西一到，她便会借口去帮忙整理，借机把虎佩给找出来。”

卫王妃叮嘱道：“记得防着康姑娘和李姑娘。”

窦妈妈笑道：“她们每天都忙着逛街，几乎天不亮就出门，想必明日也不例外。就算不去逛街，施奶奶也会拖着她们的，请王妃放心。”

卫王妃抱怨道：“大少奶奶也真是会藏东西，明明不晓得那虎佩是什么用途，却藏得这样深。”

“可不是。”窦妈妈也很头疼，“我们的人在路上就已经翻过好几遍了，可就是没找出来。”

卫王妃皱了皱眉头，道：“真是在那些家什里藏着？”

窦妈妈点头道：“我们把家什搬走后，故意使人到穆家去认领虎佩，结果康太太着起急来，说虎佩还在大少奶奶闺房里，随着家什一起搬走了。”

穆家人根本不知道虎佩的意义，没有必要说谎，那看来虎佩还是在那些家什里头藏着，只是不知被塞在了哪个暗屉里。要不是还得拿那些家什跟穆清婉交差，她真想直接拿斧子劈了它们，好把虎佩找出来……好罢，好罢，而今只能依仗施天赐了，希望他办事牢靠，能顺利地把虎佩给找出来。卫王妃揉了揉太阳穴，示意窦妈妈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