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怒火滔天
第259章怒火滔天
卫王府荣福堂，卫王妃黑着脸坐在暖阁的书案前，一语不发。刘大小心翼翼地打量她的表情，道：“王妃，我们把家什全都劈碎了，也没发现虎佩，您看，是不是之前的情报有误？”“我倒情愿是情报有误了。”卫王妃的语气，有多冷要多冷，仿佛冬日里结了冰的石头。
王妃这是气极了，还是反话？他项上的人头，是不是保不住了？刘大心里头一阵阵地发虚，额上开始冒汗。他正害怕着，忽见卫王妃拿起一样东西，重重地拍到了书案上。
“给他看看这是什么！”卫王妃吩咐一旁的窦妈妈，语气里有不可抑止的怒火。
窦妈妈和卫王妃一样，面色不善，她拿起那样东西，递到刘大手里，道：“你说虎佩不在那些家什里头，那它又是怎样到大少爷手里去的？莫非他自己长了脚？要知道，大少爷和我们一样，这近两个月来，一直没有出过京城！”
这是什么东西？同大少爷有什么关系？刘大疑惑着，接过来一看，立时愣住了。这是一张拓印的图片，图片上，赫然就是那块云纹虎佩。
不就是一张图片么，能说明什么问题？刘大想不明白，又不敢问卫王妃，只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窦妈妈。
窦妈妈本不想搭理他，但却怕他傻头傻脑的，更惹了卫王妃生气，于是提醒他道：“你看看那下头的字。”
字？刘大朝那图下头一瞟，默然一念，顿时头顶犹如响起晴天霹雳，震惊得不敢置信：“这是，这是，大少爷找到虎佩了？！虎佩在大少爷手里？！这，这怎么可能？！”
“这话该我问你才对吧，你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卫王妃终于忍不住，开始大发脾气，“大少爷回京快两个月了，一直拿不出能证明他身份的虎佩来，正当我们千里迢迢把大少奶奶的家什运到京城，他就有了虎佩了？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要说他这虎佩，不是从我们这里得到的，谁信？？”
“也许，也许……”刘大的后背也开始冒汗，情急之下，灵机一动，“大少奶奶正是这几天嫁过来的，也许虎佩是她随身携带到了京城，然后给了大少爷呢？”如果穆清婉知道虎佩的作用，一定会拿出来给大少爷的，毕竟那是她的夫君，一辈子的依仗，刘大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性，说话也越来越顺畅了：“虎佩的用处，也许大少爷傻，并不晓得去告诉大少奶奶，但他还有个卫海跟着呢，谁知道是不是卫海跟大少奶奶说了些什么，大少奶奶就把虎佩拿出来给他们了？据小人所知，大少爷在阳兴县时，和大少奶奶是认得的，他和卫海，一多半也晓得虎佩就在大少奶奶手上。”
“你办砸了差事，居然还敢跟我找借口？！”卫王妃气得无法保持仪态，狠狠地拍了桌子，“大少奶奶有没有携带虎佩入京，难道我会没调查清楚？阳兴县那边，我派人旁敲侧击，问得明明白白；京城这边，大少奶奶入府前，就住在别院，我还特意派了红蕊和柳絮过去打探，她有没有把虎佩带在身上，我再清楚不过了！”
刘大吓得不敢再吭声。
卫王妃缓了口气，问道：“做完你们住在城郊，可曾失窃？”
刘大马上明白了卫王妃是在怀疑什么，连忙发誓赌咒：“昨晚我们两班轮流守夜，家什上所有的封条都完好无损，绝对没有发生失窃的事情。”
“那你告诉我，虎佩是怎么跑到大少爷的手里去的？！”卫王妃又开始发脾气。
刘大无法解释，冷汗浸湿了后背。
窦妈妈怕卫王妃气坏了身子，劝慰她道：“王妃，刘大办砸了差事，的确该罚，但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想辙，阻止大少爷成为世子，不然等我们猜出虎佩失窃的原因，皇上的圣旨都已经下了。”
的确如此，这话很有道理，卫王妃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对刘大道：“行，我就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告诉我，现下这种情形，该怎么办才好？”
问他？卫王妃问他？这样的大事情，不是一向都是卫王妃下决定，作指示，他照着办就行了的吗？怎么这会儿却让他来想办法？她没开玩笑吧？刘大的脑子有些发晕。
但卫王妃一直盯着他看，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刘大一着急，突然就想起施天赐来，如果卫王妃所说的话属实，那其实施天赐的路线并没有错，也许虎佩就是在穆清莲找出来的暗屉里，只是早已被大少爷偷走了。如此说来，施天赐还算是个人才，也许他会有主意也不定，就算他没主意，也要拖他下水……刘大拿定了主意，对卫王妃道：“王妃恕小人愚钝，一时想不出主意来，不如王妃先让小人回去，同施天赐商量商量？反正这事儿从头到尾他都已经知道了，也不怕告诉他。”
“施天赐？”卫王妃问道，“他能行？”
刘大连连点头：“他脑子灵，说不准会有主意，而且，他是大少奶奶的娘家人，他的娘子，是大少奶奶的手帕交，他的妾，是大少奶奶亲亲的堂妹……”
“这些我都知道，还消你来说？”卫王妃斥责了他一句，但思索片刻后，还是答应了刘大的提议，“也罢，你就回去同他商量商量，最好尽快想出个法子来，不然——”
卫王妃并没有把话说完，刘大就已经吓得打了个哆嗦。他告辞出来，衣裳已经湿透了，经冷风一吹，冰得牙齿都直打颤。饶是如此，他也没空先回家换件衣裳，而是一出卫王妃，就直奔别院，找施天赐去了。
到了别院，他直奔施天赐所在的第二进院子，但还没进房门，却听见里头传来个女人的声音：“施掌柜在这里住得可还习惯？若是短了什么，尽管来告诉我，下人们不好使唤，也只管说。”
这，这是穆清婉的声音！她怎么突然到别院来了？啊呀，他忘了那件事了，他怎么忘了那件事了！这可怎么交差！刘大觉得自己的后背，又开始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