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贵人临门
第137章贵人临门
穆清婉已知贵人将至，见小翠儿来请，跟着就去了。穆长光正在厅里转着圈地踱步，脸上的表情，是既兴奋，又紧张，口中还喃喃地念叨着：“这么早就来，还有些地方没安排好呢，万一怠慢了卫老爷可怎么办……”看来贵人一行真是一剂良方，把他爱妾偷人的烦恼都给冲淡了，穆清婉在门口略停了停，走了进去。穆长光见了她，马上拉着她问：“清婉，谨院收拾得怎么样了？吃穿住用行，可有安排好？”
穆清婉点点头，应答道：“早就准备好了，就算卫老爷他们今天就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爹您放心好了。”说完又道：“只有做广西菜的来旺媳妇，仍在舅舅家，不过娘已经跟舅妈打过招呼了，随时可以去叫她来。”
“去叫，去叫！”穆长光一叠声地道，“现在就叫她住到谨院去，工钱我们开，双倍！”
本来她还打算让来旺媳妇帮她去进点东西的，现在看来是泡汤了，算了，一应事情，都等贵人们走了再说吧，反正她没空，施天赐更没空，听说他为了帮穆长光收受贿赂，忙得脚不沾地呢。
穆清婉走到康氏旁边，坐了下来，一家三口商量起接待的事项来，从用什么阵势迎贵人进门，到贵人洗手用什么样的澡豆，详尽到了每一处细节，穆清婉当真认为，接待国家元首，大概也就这个规模了。
然而，他们这般忙碌，全然印证了一句话——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们千算万算，百般安排，就是没算到，贵人，那位卫老爷，根本就不想住谨院！
这天，天公作美，是个阴天，阳光并不怎么晒人，穆长光天不亮就起床，随着梁知县到城门迎接卫老爷一行去了，康氏和穆清婉则在谨院等消息。谁知等来等去，没等到贵人，只有穆长光身边的小厮林文急吼吼地来报信：“太太，三姑娘，卫老爷非要去看看我们家是什么样儿，结果这一看就不走了，说就住那儿！”
啊？康氏吃了一惊，忙问：“卫老爷他们住我们家？那我们住哪儿？”
“反正谨院已经收拾好了，我们就住谨院算了。”穆清婉忙道。
谁知林文却道：“卫老爷说了，他们只想当个普通客人，让老爷太太和姑娘们还是回家住，不然客人到了，却赶走了主人，太不像话。”
当普通客人？康氏又是一惊：“和我们住一起？那怎么住？”
林文急道：“老爷就是不知该怎么办，才让我赶紧来请太太和三姑娘回去呢！”
康氏见他急，也跟着急了起来：“白家那么多大，他们怎么不住白家去，非要挤到我们家，这可怎么住才好？”
“娘，他们去都已经去了，急也没用，还是赶紧上车，到车上再想辙吧。”穆清婉说着，挽起康氏的胳膊，朝着门外走去。
“对对，先回去再说，不然卫老爷还以为我们不欢迎他们呢。”康氏连连点头，连忙随着她朝外走。
穆清婉一面走，一面问林文：“卫老爷一行几人？都有些谁？”
林文答道：“卫老爷带着有顾姨娘，七姑娘和十一姑娘，顾姨娘和两位姑娘，每人都有一位贴身丫鬟跟着，另外还有两名车夫，和四名跟车的小厮。”
穆清婉点点头，当即就吩咐：“把下人房收拾两间出来，将车夫和小厮安顿了。”
林文点头应了。
说话间，已至马车，穆清婉扶着康氏上了车，让林文骑了马在旁边跟着，道：“家里房子小，不够住，只能委屈大少爷和二少爷先回乡下去，把东厢腾出来，让给两位姑娘住；罗姨娘的东角院正空着，叫她们赶紧收拾收拾，给顾姨娘住。至于卫老爷，前院一进门的地方，不是有间屋么，那屋子前头有照壁，独立成间，就请他住在那里吧——虽然这样，把他和顾姨娘分开了，但是他自己要求住在我们家的，只能委屈他如此了。”
卫老爷要求这样住，倒是能趁机打发穆久远和穆久边回家，真不错，穆清婉一口气说完，微微地笑了起来。
康氏听了，连连点头：“你安排得很好，就这样办。”
林文在外听了，便拍马加鞭，先行一步禀报穆长光去了。
等她们的马车一进巷子，便见有两辆华丽无比的马车，停在他们家门口，那车，居然是两匹马拉的，就这样，还叫低调出行？看来富贵人家眼中的低调，果然同他们这些平民百姓不一样。
到了家门口，康氏率先下车，又扶了穆清婉下来，拉着她急匆匆地赶往内院，一面赶，一面急：“客人到了，主人却不在家，真是失礼，你爹又是男人，不好招待顾姨娘和两位姑娘……”
穆清婉觉得康氏真是太过紧张了，忙一拽她的手，道：“娘，您别急，咱们虽然不在家，但去城门接卫老爷他们的，可不止我爹一个人，这时候，想必梁知县的如夫人，和白家的肖太太她们，都在我们家陪着顾姨娘她们呢，再说了，四妹妹不是也在家么？”
康氏听了这话，方才放慢了脚步，拍着胸口笑道：“我真是急糊涂了，怎么忘了这茬？”
等她们到了厅上一看，果如穆清婉所说，梁知县家的覃姨娘，白家的肖太太，白家大姑娘白雨荷，还有穆清莲，都在厅上陪坐，主座上的，则是一位年近四旬，体态丰满，穿着富贵的妇人，想必就是顾姨娘了；在她旁边，还有两位小姐，看起来年纪都差不多，且都如花似玉，其中那个眼睛更大些的，应是七姑娘卫敏，另外一个嘴边有颗小痣的，应是十一姑娘卫真。
一个排行第七，一个排行十一，中间隔了三个人，年纪却差不多，可见卫家的人口，挺兴旺的。
穆清婉跟在康氏后面，上前行礼，态度谦恭——在这个特权横行的等级，她还是遵行规则的好，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顾姨娘看起来傲慢得很，扫了她们一眼，略点点头，就算完了，连“起来吧”三个字都吝啬说。倒是七姑娘赶着说了句：“你们快请坐，我们冒昧前来，叨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