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卫老爷的暗示
第148章卫老爷的暗示聂泰安苦笑着指了指自己身上：“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特意换上夜行服？今儿来的两名杀手，功夫远胜咱们以前交手的那些，我怕穿着寻常衣裳跟踪，会被他们发现，这才换了夜行服——所以，就凭穆家的那几个三脚猫，去了也是送死，根本救不了三姑娘。”说着又哀叹：“我本来想在外面就将他们解决，又怕他们是兵分两路，这才换了夜行衣悄悄尾随，到了三姑娘房里才动手，谁知受了伤，穆家又到处都是人了，根本溜不了，实在不得已，才又回到三姑娘的屋子里。”
“那三姑娘有没有怀疑您？”万仞急切地问，琥珀也是一脸紧张。
“怎么没怀疑！”聂泰安拿手捂住了脸，“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地追问，我都快招架不住了，也不知她最后有没有信我。”
万仞安慰他道：“管他呢，反正您是她的救命恩人不假，她就算怀疑，也不会拿您怎样。”
“只能这样想了。”聂泰安将手从脸上拿开，嘴唇更加泛白。
琥珀心疼得又哭了起来，还好郎中及时赶到，诊过脉后，说只是外伤严重，内伤皆无，好好休养便成，这才让她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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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家那边，由于穆清婉遇袭，刺客又尚未抓住，陪顾姨娘和两位小姐逛街的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
顾姨娘失手，失望之余，赶紧以此处不安全为理由，催着卫振兴回京，卫真亦在一旁帮腔。卫振兴捋着胡须思考了半晌，还是同意了她们的提议，不再逗留，马上回京，不过他在回京前，请来穆长光，两人关在屋里，足足谈了半天。
贵人们的提前离开，让穆长光和康氏很松了口气，虽然刺客仍没有抓住，但只要他们不在这里，他们肩上的责任也就少了许多；再说那些刺客，一多半就是贵人们引来的，也许他们走了，家里就又能恢复太平了。
送走卫老爷一行，穆长光没随梁知县和白采办回衙门，而是折返家中，坐在厅中，面色凝重。康氏看了，一颗心顿时又提了起来，问道：“老爷，怎么了？是刺客又来了？”
穆长光瞪了她一眼，道：“刺客有没有又来，你不知道？”
康氏挨骂，不敢再则声，但穆长光坐了一会儿，却又自己开口，长叹一声：“卫老爷临走前，突然跟我提起了清婉，大赞清婉遇刺而不慌张，沉着冷静，大有大家风范。”
“卫老爷夸赞清婉？”康氏一愣，没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穆长光嫌她脑子笨，又瞪了她一眼：“特特把我叫过去，就只说了这个，难道你还瞧不出卫老爷的意思么？”
“什么意思？”康氏见穆长光不耐烦，心里又有些害怕，但此事有关穆清婉，她又不能不问个清楚。
穆长光黑着脸道：“这意思就是，如果我上道，就该自己把清婉给他送过去！”
“什么？！”康氏惊得站了起来，“卫老爷不过夸赞清婉几句而已，不至于这样吧？老爷，您是不是想多了？！”
“我想多了？我倒真以为我是想多了。”穆长光很不高兴康氏质疑他的判断能力，“我在衙门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如果连这点意思都参悟不透，那真是白混了。”
照着意思，卫振兴是真看中了穆清婉？康氏急得跟什么似的：“卫老爷家里有妻有妾，有儿有女，而且年纪比咱们俩还大，清婉怎么能跟他！我们虽说是小门小户，但清婉可是我们唯一的闺女！”
可不就是因为穆清婉是他唯一的闺女，而是是他目前唯一的血脉，他才这么烦恼的。穆长光焦躁地在厅中转了几个圈，道：“我先到衙门，探听下卫老爷的身份。”
探听身份？是想看看，以卫老爷的身份地位，他们是不是招惹得起么？如果招惹不起，他们又当如何？真把穆清婉送去做妾？卫老爷的年龄，可都足够当她爹了！康氏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穆长光急匆匆地，朝着衙门去了。
康氏坐在厅里抹眼泪。小翠儿忙劝她道：“太太，事情还没定呢，您就慌起来，倘若让三姑娘看见，可怎么办才好？”
康氏这才擦干泪，起身道：“你说得是，清婉才刚受过惊吓，怎能又让她担惊受怕，我这就看看她去。”说着，便去了穆清婉房里，问她当日遇刺的情形，又跟她说，若是害怕，就搬到她房里去睡。
穆清婉回想当日情形，的确是挺害怕的，不过穆家已经加派了人手巡逻，又从衙门里调了衙役过来，想来在安全上，暂时是无碍的，因而她便婉拒了康氏的好意——康氏亦手无寸铁，就算真的再次遇刺，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只是遭她连累而已。
康氏一直认为，只要贵人们走了，刺客自然也就不会再上门，因此没再说什么，只是忙着穆清婉把家具又重新搬回西厢里去——东厢虽说是空着，但那是留给儿子的，女孩儿家占着可不合适。
家具还没搬完，便见穆长光回来，康氏想着一定是打听到了卫振兴的身份，忙编了个理由出来，直奔正房。厅里，穆长光已经在吃茶了，但脸上的神色，却比先前还要难看。康氏见了，心中一沉，顿时连问都不敢问了。
穆长光沉着脸吃完一盏茶，自己开口道：“我真是没想到，卫老爷居然是京中侯爷。”
“侯爷？！”康氏一惊，心中更是一沉，“那清婉——”
穆长光挥了挥手：“这事儿先搁着，我自有计较。”
计较？什么计较？到底是主动把穆清婉送到京城去，还是当作不知道？康氏待要细问，穆长光却已经站起身，出门去了。
小翠儿见康氏一副又要哭的样子，忙安慰她道：“不论老爷是怎么想的，但起码不会立时把三姑娘送去，不然就直接吩咐您准备嫁妆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