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秘遣暗探
第112章秘遣暗探
康氏想了想，道：“他家其实是开药铺的，就在药铺街上，专卖安胎药，我这才请了他来，至于诊金嘛……咦，我差点忘了，给田三娘请郎中开安胎药的钱，都是我的私房银子，不必入账的。”药铺街上，姓方的郎中，专卖安胎药，就这，够了。穆清婉笑道：“瞧我，竟差点把娘的私房银子入账了。”
“你也是太忙了，混忘了。”康氏停下针，看看她，“要不让你四妹帮帮你，你腾出些空来，拿拿针线？”
让穆清莲帮着管账？让她拿针线？哎呀，没一个是好主意！穆清婉拔腿就跑。
回到西厢，灵秀接着，端了冰镇过的西瓜上来，穆清婉拿起一块，咬上一口，冰冰凉，甜丝丝，比起二十一世纪不知什么催出来的品种，味道实在是好极了。她吃了一块西瓜，拿起帕子擦手，问灵秀道：“现今田三娘屋里，是谁伺候着？”
灵秀答道：“是七巧，另有两个洒扫上的小丫鬟。”
穆清婉又拿起一块西瓜，却没有送到嘴里，而是继续问道：“早上伺候田三娘诊脉，喝安胎药的，也是她？”
灵秀点了点头：“洒扫上的小丫鬟无故不得进屋，照料田三娘起居的，都是七巧了。”
“那好。”穆清婉道，“明儿一早，方郎中还没来之前，你就打发七巧出门买东西去。”
灵秀一愣：“那方郎中来了，谁伺候田三娘诊脉服药？”
穆清婉轻轻一笑：“你去替班。”说着，招手叫她近前，小声地吩咐了两句，然后又问：“这事儿你办不办得来？”
灵秀仔细认真地想了想，道：“我尽力，不过我能保证，就算不成功，也不会让人瞧出了端倪。”
“很好。”穆清婉满意第点了点头，把手里的西瓜递给了她，“味道不错，你拿去尝尝。”
灵秀谢了赏，拿着西瓜退下去。
这段时间，可真是多事之秋。穆清婉推开窗户，望向天边的月亮，真希望能尽快解决施天赐和穆清莲，保住性命，过上安枕无忧的生活，老天既然让她穿越，想必也一定会眷顾上，让她遂心如意的吧。
她默默地祝祷了一会儿，回身挑亮油灯，开始写小说——今天的更新还差一个结尾，而她，是个尽职尽责的好作者，尽管，她的读者还不知在何方。唔……田三娘的事，还不知究竟如何，不如就以此收尾，作为悬念吧。
在油灯下写字，有损视力，因此穆清婉尽自己最快的速度写完稿子，把纸笔收了起来。
一夜好眠，到底年轻，心里再有事，也不会记挂到睡不着。翌日清晨，穆清婉自床上爬了起来，自己动手洗了脸，唤锦玉进来帮她梳头。锦玉应声而入，见她已经穿戴整齐，先是吃了一惊，随即掩嘴而笑：“到底是要去表少爷家做客，三姑娘起来这么早。”
什么跟什么啊！她是为了田三娘的安胎药！穆清婉没好气地看了锦玉一眼，道：“梳个最简单的发式。”
“那怎么能行！”锦玉叫了起来。
怎么就不能行了，她又不想嫁给康伯辉，干嘛要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穆清婉强行锁上首饰匣，不许锦玉去取钗环，锦玉急得直跺脚，正想到对门去，叫灵心过来帮忙，却见灵秀脚步匆匆地进来，冲穆清婉直点头，她猜想有事，连忙朝旁边退了几步，给灵秀腾出位置来。
灵秀冲锦玉略一点头，走到穆清婉旁边，自袖子里掏出一瓶黑乎乎的药水，激动地道：“三姑娘，拿到手了！”
穆清婉接过来看了看，问道：“可有被人发现？”
灵秀摇了摇头，脸上红扑扑的：“方郎中的药箱里，备了好几瓶呢，我偷偷地拿了一瓶出来，他还没发现少了数。”
“这个和田三娘喝的，是一模一样的？”谨慎起见，穆清婉又问了一句。
灵秀点点头：“我特意事先闻过了，连味道都是一模一样的。”
“好！”穆清婉轻轻一拍妆台，“去叫聂泰安，带上他家的小厮过来，该结工钱了，我怕他拿掉了。”
“是！”灵秀隐隐嗅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竟觉得有些兴奋。
“等等，让锦玉去，你来帮我梳头。”穆清婉得意地看了锦玉一眼，吩咐道。
灵秀没有多想，胳膊一伸，拿起了梳子，锦玉无法，只得朝前院去了。
灵秀帮穆清婉通了通头发，问她道：“三姑娘，您想梳个什么头？我在徐妈妈那里住着时，学了好些花样呢。”
徐妈妈，便是将她们卖过来的那个人牙子了，原来人牙子不单管买卖人口，还会教她们一些东西，这大概就是初期的职业培训了。穆清婉对着镜子，道：“就梳个最简单的发式，也不要什么首饰，最好让人能看出我对此次聚会意兴阑珊。”
“啊？”灵秀被她这话惊了一下，“锦玉姐姐不是说——”
“她说什么？！”穆清婉把声调扬了起来。
灵秀到底是新来的，不知道本尊同康伯辉的那些事，此时见穆清婉有生气的迹象，马上就住了嘴，道：“就照三姑娘的意思梳。”
穆清婉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灵秀是三个大丫鬟里，最听话的那个，穆清婉让她梳个最简单的发式，她果真就只梳了个最简单的发式，而且只给她插了一支金包银的双股钗。这丫头，金包银的首饰，平日里只在家里戴呢，这下戴着去赴宴，果真切了她意兴阑珊的题了。
穆清婉高兴地摸了摸头发，道：“还是你懂我的心意。”
灵秀得了夸赞，心里美滋滋的，连声谦虚道：“我不如锦玉姐姐，往后还得跟她多学习。”
别，在这方面，真不用学了。穆清婉正欲说话，抬头一看，锦玉已经领着聂泰安和万仞，走到院子里来了。住的近，就是有好处，她连忙起身，扯了扯裙子，走到厅里去。
很快，聂泰安和万仞就轻车熟路地走进门来，向她行礼，而锦玉，自动自觉地守在了门口。穆清婉请他们坐下，让灵秀倒了茶来，然后直接了当地对万仞道：“我这里有件事，想要拜托你帮忙。”
万仞早习惯了受穆清婉驱使，连聂泰安的意见都不问，便回答道：“三姑娘尽管说。”
穆清婉给灵秀使了个眼色，灵秀便走到万仞跟前，自袖子里把那瓶药水递给了他。万仞很是机灵，接过瓶子也不外露，径直藏进了自己的怀里。
真是个可靠的人儿，聂泰安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竟能得此小厮，穆清婉嫉妒地看了聂泰安一眼，压低了声音对万仞道：“你带着这个，去一趟邻县，找个最有口碑的郎中，请他验一验这药的成分，最好请他把成分写下来，盖章为证。”
这事儿简单。万仞点了点头。
穆清婉叮嘱道：“千万别走漏了风声。”
万仞笑道：“我一个穷人家的小厮，谁看我来，想保密，容易得很。”
这就是她托他帮忙的原因之一嘛，穆清婉笑了笑，让灵秀取来个信封，递给万仞，不好意思地道：“那什么……这是你家少爷这个月的工钱，但是最近我手头紧，没有多的来谢你们……”
“没事，没事。”万仞帮她的忙，本来就不是为了钱，连声地道。
穆清婉到底是过意不去，想了想，叫灵秀取了一根没有表记的银簪来，递给他道：“这个你拿去，换了银子买干粮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