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返回
第127章返回
无论哪一个朝代，即便曾经再如何强盛，也终将会逐渐走向衰亡。唐宋元明清如是，大康同样也躲不开。命运就像是钟表盘，秒针分针时针行走的速度虽然各不相同，但是最终都会循环一周结束。命运是轮回往返的，人死去又复生，万物生长也死去。生死之间，天地自然。大康在明显走着下坡路，主战派的退出，主和派的掌权，意味着从此以后，大康就要变成那种依靠着联姻或者议和过活的软弱国家了。这倒也罢了，最难测的是，万一北方的匈奴和金人觉得大康好欺负，他们可不会手下留情的，等待大康的，一定会是胡人的铁骑。
“我梁丘做官做了一辈子，被几乎所有人看不起。主战派说我墙头草不值得信任，主和派说我软弱无能，不足以担当大任。其实做一个墙头草做了这么久，能够看明白的事情比之两个派系的人，要更多。大康的国力在慢慢被消耗，被两个派系的人渐渐消耗一空。”梁丘站在柳风身边，说出了一番令柳风意想不到的话。
柳风仔细思考了一下梁丘的话，然后道：“梁大人以前没有想过，凭借自己的力量去改变些什么吗？”柳风对于梁丘的话，其实还是有些不以为然的，梁丘当了这么多年官，一直都是个墙头草，墙头草与中立完全不同。这样的人忽然说出一番大道理，任谁都不会相信的。
“也许柳先生你并不相信我的话。不过早晚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苦衷的。”梁丘笑了笑，问柳风，“柳先生可知道这次的功劳有多大？而作为整个行动的策划者，你又会得罪多少人？”
“此话怎讲？”柳风疑惑道。
梁丘道：“主和派之所以能够上位，一是因为当今宰相黄之焕的官运亨通，另一点，就是因为主和派最高首领荣王殿下的意外身亡。现在，柳先生打败倭寇与海盗，这就相当于是荣王殿下的功劳，如此一来，主战派就会重新获得话语权，因为——他们打赢了。战争的胜利是主战派最大的底牌。现在你为他们提供了底牌，可是整个主和派都会视你为杀父仇人。”
“那又怎样？我在杭州，他们难道还会派人来暗杀我？”柳风满不在乎。
梁丘道：“难道柳先生真的想当一辈子荣王的幕僚？”
“为什么不？”
“闻听你刚才的诗，以为柳先生是对这个世界失望了，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年龄，对功名之事看得会如此淡然。”
柳风笑了笑：“首先呢，正如我刚才说的，凭我的本事，想考取功名如同说笑，其次，我觉得朝廷不适合我，因为我是个比较随便的人，如果皇帝能容忍我对他勾肩搭背，那我倒不妨和他做个朋友，为他出谋划策。可是很明显，这不可能。我不想每日担惊受怕，有话不敢说，有想法也不能说。那样的官，当着无非傀儡，当还不如不当。”
梁丘道：“柳先生心中所想，确实与常人不同。在下受教了。只是，假如你上京城的话，一定要记住我的话，主和派都是你的敌人。就算你不为官，可你也要想着荣王殿下。”
“你说的倒也不算全对。”柳风忽然道。
“嗯？我说的有什么不妥？”
“至少梁大人你是我的朋友啊？”柳风拍拍梁丘的肩膀，然后转身往回走，“走了，今天风浪大，小心着凉。本来有些想家的，你非得来搅我清净，走了走了……”柳风说着，渐渐走远了。
梁丘看着柳风远去的身影，惊愕了良久，终于长叹一句：“真是一个特立独行的人。”
……
两天后，台州水军与杭州军组成的缴倭大队终于返回了杭州码头。迎接他们的，是荣王的大驾。小王爷见到柳风格外高兴，他和柳风说了些杭州的近况，然后便询问此行的成果。柳风实话实说，仅仅几百人的伤亡代价，换来了倭寇六千人的死亡，这样的战绩就算是放到曾经破釜沉舟的西楚霸王面前，也足以令西楚霸王惊叹。
闻听此结果，小王爷兴奋得手舞足蹈，非要缠着柳风让他给自己讲述海上的爱恨情仇。大家轻松地聊着，然后返回了荣王府。
杨双在拜见了小王爷之后，没有多做停留就离开了。他倒不用担心擅离职守的罪责了，因为在之前小王爷就告知说他已经取得了调令。这次倭寇和海盗被消灭，杨双功不可没，回去之后，他就要准备准备出发前往京城了。
此时想一想，杨双都美的不能自已。
梁丘来到荣王府简单说了些情况之后，也就此离开，返回杭州府衙了。他离开了这么长时间，府衙里堆积的文书数都数不过来，梁丘觉得自己接下来根本就没时间来为自己即将到来的升职加薪而庆祝了。
于广没有跟来荣王府，按道理他是应该去杭州军驻地的，毕竟他才是杭州军真正的统领人。杭州军这些天连轴转，根本没有时间休息，现在也是时候让于广给他们一些放松的时间了。然后，柳风就要在他们中间选拔出一些可以被锻炼为铁血军团的人，来组成他理想中的铁血军团了。
这是前阵子柳风就要做的事，除此之外，他还要为荣王组建一支影子部队。类似于锦衣卫，但是柳风想要组建的，是更侧重于暗杀的队伍。这个想法柳风在好早以前就已经有了，只是一直都在忙这个忙那个，根本没有时间着手去做。
来到荣王府，小王爷带着一众丫鬟家丁，聚精会神地听着柳风讲述了一遍智破海盗的传奇故事。他们听的津津有味，并不时发出感叹的声音，柳风讲的却是压抑莫名，每当想起那些被火药炸的粉身碎骨的尸体的时候，柳风都不寒而栗。
不过这倒是更坚定了柳风研制火药的决心。倘若以后能够将现在大康的那些动不动就自爆的火枪改进一下，也许在战斗力方面，就会有显著提高。
一直以来，火枪啊火炮啊之类的武器，都是被大康军队用作辅助工具的，那些火药制品质量特别不好，很容易就会自爆。况且这个时代还没有学会将火药的威力提升到最大。柳风觉得这很有搞头，说不定一个不小心自己就会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军火商了。
听完柳风的讲述，小王爷道：“老师，这次海盗被消灭之后，皇上一定会极大的赏赐我的，而且我听说梁大人应该会调走。”
“调走就调走呗，这不是挺好的？梁丘他可是主和派的，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后还是离他远一点儿。”
“我觉得他挺好的啊，若是没有他，台州水军怎么可能被请来。”
“他只是说出了个主意，真正请来台州水军的，是宁萧远。”柳风指了指站在一边打哈欠的宁萧远，宁萧远显然没意识到两个人说话竟然会提到他。他傻兮兮地笑了笑，权当是回应了。
“你看，这个笑容显示出宁萧远是多么的自信。”
“切~~”这话说的，连宁萧远都不相信。
众人说笑了几句，小王爷重新将话题引到了正轨：“现在平定了倭寇与海盗，接下来，就要进行杭州城的重建了。老师可有什么意见？”
“杭州城的重建？”经过小王爷的提醒，柳风才想起来杭州城的西城被柳风拿炸药整个炸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