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值不值得，心甘情愿
第491章值不值得，心甘情愿云染道：“一共五日。”
汐陌一愣，缓缓垂下眼眸，坐起身来。从御书房那日到现在已经五日了，她竟然整整睡了这么长的时间，看来是被汐阡点了穴道。想到汐阡，她的眉头更加拧在一起，猛地抬头盯着云染：“他呢？”
“谁？汐阡？”云染眉梢浅浅扬起，见她目光转冷，慢慢道：“他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
云染收起脸上的笑意，用一种极其认真的目光看着汐陌，敛去眸底深处的悲色，淡淡道：“他与你在御书房待了三天三夜，我来了之后他便走了。他说去帮你找孟凌恒，若是找到了，便不再回来了。”
汐陌听到这个消息说不出心中是何感觉，她冷冷一笑：“若是找不到呢？”
云染顿了顿，又道：“若是找不到，便一直找下去，直到确定孟凌恒已死。”
“我如何相信他不是想亲自去杀孟凌恒？”
云染一怔，想起汐阡对他说的话，忽然又笑了，轻叹一声：“汐阡真的是了解你，他临走前就说你会不相信他是去找孟凌恒的，果然如此。”
汐陌心中一痛，别过头不去看云染的脸。那晚的一幕幕烙印在她的心里，即使孟凌恒安然归来，伤口恢复，也将是一个磨灭不了的印记。她甚至想，若是孟凌恒真的回不来，她会选择服用忘情引，去忘记伤痛，一切从头来过。
“你在想什么？”云染警觉地察觉到她的心思，起身走到床边，一把拽起她的手将她从床上拖起，一直拉到铜镜前，语调中带了明显的怒意：“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
汐陌来不及反抗，数日没吃东西的她一点力气没有，也丝毫抵不住云染的力道，身子被他扔在梳妆台前，重重地跌坐在锦凳上。她抬起头，目光慢慢上移，当看到镜中的人时，迅速别开了头。
“怎么？不认识镜子里的人？”云染不让她有逃避的机会，扳过她的头，逼迫她去看镜子里的人：“逃避么？有用吗？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不想承认也没用！汐阡也许做错了，可不管如何，他也是为了你。如今他放弃了与孟景苏一争高下的机会，去弥补犯下的错，其实他真的有错吗？他的错只是爱上了这个世界上他唯一不能爱的人！”
“你知道？”汐陌心中蓦地一沉，怔怔地看着镜子里的人。她有多长时间没有仔细瞧过这张脸了？容颜依旧，却写满了憔悴与疲惫，眉眼间更是一丝生机都没有，曾经的灵动自信，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她似乎不认识镜子里的人。
“我自然知道！这世上便没有我不知道的事！”云染恨恨地看着镜子里的人，想起汐阡将要去做的事情，更是心中急恨，却是无可奈何。
“那你可知孟凌恒是否还活着？”汐陌猛地回头，抓住云染的袖子，那双暗淡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透着希望与期盼，熠熠生辉。
云染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子，沉默地看着她眼中的希望淡去，直到被失望取代，他才缓缓开口：“他没死，我来西岳就是告诉你这件事的。”
“你说什么？”汐陌一把抓住云染的手，脸上是不可置信的激动，语气却又是那般小心翼翼：“你……再说一遍。”
云染低头看了眼被她攥住的手，心中满是怅然，但面上却是笑道：“你几日没吃了，先吃点东西，吃完我便告诉你。”
“好！”汐陌忙松开了云染的手，忙朝着门外喊道：“玉黎进来，我要吃东西！不，先进来给我梳洗更衣！”
玉黎和杜衡闻声走进来，见到已经苏醒并且要吃东西的汐陌暗暗松了一口气。
云染默不作声，缓缓转身朝着外面走去，却听汐陌的声音带着一丝感激传来：“谢谢师父。”
云染脚步一顿，却是没有回头，慢步走了出去。
汐陌看着云染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相信云染是不会骗她的，他说孟凌恒没死就一定活着，只要孟凌恒还活着，什么都不重要。
一盏茶后，汐陌收拾妥当，换上了一套浅紫色的裙装，脸上也上了淡妆，遮去了些许的憔悴。
文归命人准备了一些清淡的膳食，云染也走了进来，其他人都退了下去。
汐陌也不说话，低头慢慢地吃了起来。她知道云染也是担心她的身体，既然孟凌恒没死，她又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对待自己？原本想着借汐阡的手阻止孟景苏的人劫杀孟凌恒，却不曾想汐阡也是那个不希望他活着的人，如此一来，她所做的一切，岂不成了笑话？
云染静静地看着对面的女子，面上没什么表情，心中却仿佛明白了汐阡这么做的原因。这个世上没那么多值不值得，有的只是心甘情愿。
“小陌。”云染改变了对她的称呼，同殇榆一样叫她。他看着她，道：“你该知道，他的伤很重，而且中了毒，这毒，无解。”
汐陌的手一颤，目光定在面前的碗上，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
“我赶去的时候，他和孟辰曜同时坠下奚江，两个人被冲到了岸边，孟辰曜已死，但是他还有一口气。我带走他之后因为没有把握救他，便也未曾给你们送信。我费了七日的时间，算是暂时保住了他的命，但是毒解不了，想要解毒，只有一个法子。”
“什么？”汐陌急切抬头，脱口问道。
云染定定地看着她，想着汐阡给他的交代，沉吟半晌，才道：“极南之地的千年天山雪莲。”
“雪域？”极南之地就是雪域了，可是千年的雪莲，真的存在吗？
云染淡淡点头：“我已经将这个法子告诉了汐阡，想来他已经去雪域了。至于千年的雪莲，虽极其稀有，但雪域却是有的，而且在雪寒的手里。”
听到这句话，汐陌暗舒了一口气，可想起冰璃与孟凌恒之间的仇恨，又不禁担心起来。若冰璃知道雪莲是用来救孟凌恒的，她又怎会同意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