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低估小看，不得不接
第480章低估小看，不得不接汐陌没说话，只是将那一部分的官员暗暗留意了几分。
蔺启南见汐陌没反应，甚至是沉下了脸色，心中的猜测更确定几分。他冷笑一声，淡淡道：“娘娘在犹豫什么？”
“若本宫偏偏不想如蔺丞相之愿呢？”汐陌似笑非笑，冷眸中也多了几分寒意。
“娘娘若执意如此，本相也没有法子。”蔺启南冷声道：“众所周知，娘娘的身子自小孱弱，心疾缠身，几乎难以活命，若非曲武侯寻来连命蛊，娘娘怕是早已香消玉殒了。可本相听说，连命蛊性寒，对身体伤害极大，尤其是对女子。若是种了连命蛊，是很难有孕的。退一万步讲，即便有奇迹，为何迟迟不公布于众？偏偏皇上一出事，娘娘这边就有孕数月了，如何不令人深思？”
蔺启南话音落地，这次不仅是那小半官员议论了，就连那跪在地上接旨的大半官员，也忍不住开始怀疑了。蔺丞相说得不错，寒性体质确实很难有孕，而这次的谣言又是那般突然，难道真的是汐家兄妹为了掌控朝政，故意谎称怀孕？
汐陌将底下之人的每一个表情都收入眼中，心下冷笑。不得不说，蔺启南掌握的消息还是很灵通的，是她小看了他？
“况且……上次在琼瑶宫，本相可是亲眼瞧见一个男子从娘娘的寝宫跑出来！”蔺启南又道。
这时一个吏部官员看向蔺启南，老眉皱起，问道：“不是说那是靳陆故意陷害娘娘，想毁娘娘清誉吗？而且那次本官也与蔺丞相同去审理，那人也招了，并未发生什么啊？”
“没错，那人确实是如此招供的，可真相到底如何，谁又知道呢？”蔺启南不屑哼了一声，目光瞥到上位的汐陌，目光中的鄙夷更是毫不掩饰：“那日本相与曲武侯同去的琼瑶宫，不止本相一人看到的那人，还有云小侯爷，同样也在琼瑶宫。那人交代了，云小侯爷也在娘娘的寝宫中待了整整一夜，说是与娘娘玩了一夜的牌。曲武侯，本相所言可是真？”
汐阡目光闪烁，神色不变：“蔺丞相所言属实。”
众人闻言唏嘘。那次的案子是交给蔺丞相全权彻查，只有三个大臣为之协审，最终查出是靳陆主谋。那人交代并未碰娘娘一根头发，也许只是为了减轻自己的罪名。而后来公诸于众的结果也并未提到云染，如今想来是为了贵妃娘娘的声誉。可此时再拿出来说，却是另一种意思了。
楚叶潇的眉头也拧在了一起，心中担忧不已。他当时并不在京城，靳陆陷害这件事也是听说的，却没想到如此错综复杂。他自然是相信她的，也相信云染即便再荒唐也不可能做出那种事。可现在真相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天晚上，她的寝宫里确实有两个男人一直待到天亮。
蔺启南很满意此时众人的反应，再次扬眉开口：“似乎那晚到现在，也确实不到四个月吧？似乎与娘娘公布的有孕日期差不多呢！”
蔺启南步步紧逼，御书房的气氛愈发焦灼，谁也不敢胡乱说话。
汐陌双眸微微眯起，浅浅地看着底下人的反应。原本跪在地上的大半官员已有人陆续站起，这也间接证明了他们的立场。
蔺启南先是说她怀孕有假，而她自然会反驳，再将那晚的事情说出来，即便她的身孕是真，皇室的血统也存在了争议。此时她又该如何辩驳呢？找人验明正身她是清白的？如此便会坐实欺君，甚至会被扣上企图篡位的罪名，同样是罪不可赦。
她果然是小看了蔺启南，怕是不止她小看，就连汐阡，也低估了他吧。
静，死一般的寂静，几乎连心跳声也变得清晰无比。整个大殿的气氛跌入了谷底，外面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可尽管如此，殿中的温度却仿佛比外面要寒冷许多，一个个想要发抖。
半晌，汐陌轻轻开口，声音淡而清冷：“蔺丞相，说完了么？”
明明是无波无澜的声音，可落进众人耳底，却莫名激起了一阵寒颤，后脊发凉。
蔺启南也是一怔，直视着汐陌，沉声道：“你说什么？”
“蔺丞相的年纪看来真的是大了，连本宫的话都听不清了。蔺丞相也是我朝的肱骨之臣，本宫便再说一遍。”汐陌露出一丝笑意，定定地看着蔺启南，一字一句地道：“本宫问蔺丞相说完了没有，若是说完了，便接旨吧！本宫乏了，要休息了，没时间听蔺丞相的长篇大论。”
“你！”蔺启南双眼露出火光，死死地盯着汐陌：“你什么意思？”
“蔺丞相果然耳力不太好了。”汐陌轻笑一声，笑颜如花地道：“难道蔺丞相打算抗旨不遵？”
“本相怎么可能会抗旨？”
“那还磨蹭什么？本宫看在你是老臣的份上，允许你将这些胡话说完，这会儿说完了可以接旨了吧？”不待蔺启南再次开口，汐陌的目光骤然变寒，看向文归，就连声音也厉了几分：“文归，跟在本宫的身边，你连宣旨也不会了吗？或者是抗旨者该如何，不需要本宫教你吧！”
“是！”文归心下一惊，脖子缩了缩，转身看着底下众人，扯着嗓子将方才的圣旨又念了一遍，最后道：“钦此！”
下面的人还处在怔愣的过程中，文归又扬高些声音：“吾皇圣旨，诸位若是没听清，杂家可再读一遍，若是听清楚了，便接旨吧！”
“臣等接旨！”众人终于醒神，通通跪地接旨。他们真是被蔺启南的三言两语给弄糊涂了，不管怎么说，这圣旨再真实不过了，不接就等于抗旨。他们还有父母双亲，妻子孩子，可不敢陪蔺启南玩命。
汐阡和楚叶潇也缓缓接了旨，整个大殿只有蔺启南还站在那儿。
“你们……”蔺启南脸色都气红了，瞪着那些人，却是说不出话来。
汐陌面无表情地看着蔺启南，眼中含着嘲讽的冷意，静静地看着他慢慢地弯下了老腰，不得不接下这道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