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反复困顿，团圆佳节
第463章反复困顿，团圆佳节汐陌一怔，带着一丝讶色看着汐阡：“北玄为何会信任他？就不怕他突然反叛，灭了北玄？”孟辰曜辗转来去，终于还是去了圩水城，与孟凌恒正面对敌。也许，这一战，两人等待已久了吧。
汐阡摇摇头：“北玄帝既然能在四分天下中占得一席之地，他会看不透这其中的微妙关系？若真要说他失算了什么，怕是唯有一人，便是云染了。”
汐陌皱眉：“云染杀了沈青之后，是去了圩水城吗？”
“不知道。”汐阡道：“不管怎么说，云染都是北玄人，他是北玄帝的义子，这重身份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可若是他有心相助，这些自然不会是问题。但是以孟凌恒的性子，他会允许他人相助？”
汐陌神色微暗，沉默了下来。汐阡说的没错，即便云染想帮忙，孟凌恒怕是也不会同意，毕竟对手是孟辰曜。
“哥，你去圩水城好不好？”汐陌突然握住汐阡的手，一双清爽霁亮的双目瞬间溢满了浓浓的忧色，眸底深处，是说不尽的一缕异色。若是可以，她也是会去的吧。
看着她如此殷切期盼的眼神，汐阡心中的一抹疼痛，又深了几分。他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没有拒绝也没有点头。
半晌，一阵冷风吹过，汐陌陡然惊醒，她看着汐阡淡漠的眼神，心中不知是何样的感觉。松开手，站起身，望着门外的秋瑟光景，闭上了眼睛。汐阡坐在监国之位，能在孟凌恒不在的时候守着这样的江山，并且按捺着一直以来的野心，也许对他来说，并不容易。她还能强求些什么呢？
就在汐陌以为不会得到汐阡的答复之时，身后传来清而不淡的声音：“好！”
汐陌猛地转身，看着淡笑如水的容颜，那双在她面前始终温和清润的眼眸，此时更是染上了一层别样的光华。阳光四洒，艳艳柔和。
“我去准备一下，明日即可启程。”汐阡起身，轻轻一笑，是那样的漫不经心，风轻云淡。
“哥……”汐陌轻唤，看着汐阡顿住的背影，低低开口：“你一定要回来。”
汐阡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再次抬步：“嗯。”唇角溢出浅浅的笑意，在她瞧不见的角度，氤氲了几分无法言说的苦涩。
汐陌看着他离开，心中仍是不怎么安定。自从小飞雀不再送信，她只能三日得到一次他的消息。那种抓不住又掌控不了的感觉，令她极其惶恐。这些日子总是反复困在同一个梦里，可醒来之后，却又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有惊醒之后的冷汗与泪水，她知道那是一个噩梦。
今日听闻孟辰曜成了统帅，更是担心不已。她脱口而出请汐阡前去帮忙，是没有经过深想的，但并不后悔。
朝中尽管有着蔺启南存着异心，可楚叶潇如今回京了，自然不需要担心。稳住朝堂，这点她还是能做到的。
第二天，汐阡在朝中宣布了孟凌恒的意思，带着一万精兵，星夜兼程，赶往圩水城。监国之任交给楚叶潇，但事事都要请示汐贵妃。
当然这不是孟凌恒的意思，而是汐陌的意思，也算是假传了圣意。不过谁能说什么呢？难不成去问孟凌恒，是否有此圣谕？
汐阡离京的时候并没有去跟汐陌说一声，只有楚叶潇亲送出城。汐阡带去的一万精兵，多数为夜阁与赤魅司隐暗，精中之精，良中之良，以一当十的高手。
一晃两日过去，转眼间便到了仲秋，越是这样团圆的日子便越是加重了孤独瑟落的感觉。这也是十八年来，兄妹俩第一次不在一起度过的仲秋佳节。
傍晚时，殇榆和殇悦也入了宫，带着虎儿与奥儿，还有甄颜与她的孩子，楚叶潇也早早地到了，本以为会孤单伤感的团圆节，却比她想象的要热闹的多。
“陌姨！”奥儿看到汐陌，飞快地跑了过来。还记得她离开山庄的时候，这个孩子对她还是有些疏离。今日一见，似乎又回到了以前总是缠着她的日子。
“陌姑姑！”虎儿当先一步跑在了奥儿的前面，一把扑进了汐陌的怀里，使劲抱着她，开心地说道：“阡叔叔说会带虎儿来看你，到现在才让虎儿过来，虎儿可想你了！”
“虎儿乖，姑姑也想你啊！”汐陌抱起虎儿坐在腿上，笑道：“在山庄可有听悦姑姑的话？”
虎儿连连点头，想起殇悦平时的模样，摆出一副可怜样，凑近到汐陌的耳边，小声地道：“悦姑姑好凶，虎儿不喜欢她。”
“臭小子！又气我是吧！”殇悦自然听到了虎儿的嘀咕，佯装生气的看着小家伙，目光瞥到汐陌身边站着不动的奥儿，笑着道：“还是奥儿听话。”
虎儿哼了一声，不理殇悦。如今他进宫了，有陌姑姑做靠山，他才不怕悦姑姑。
汐陌微微一笑，目光落在面前站着不动的奥儿身上。小脸没有表情，低垂着脑袋，一扫先前飞奔而来的兴奋，此时看上去在他身边竟笼罩了一层令人唏嘘的朦胧雾气，看不透这个小孩子的心中所想。
“奥儿，过来。”汐陌笑着伸出手。
奥儿缓缓抬起头，清澈却又迷茫的大眼睛望着面前的人，眨了眨之后慢慢走了过来。
汐陌伸手抱起他坐在另一条腿上，揉了揉他的小脑袋：“你这孩子，人小鬼大，脑子里装得东西是不是太多了？”
奥儿还没开口，虎儿便接过话头道：“陌姑姑说的没错，奥弟弟每天想了太多的东西，有时候我跟他说话他都听不见！”
汐陌看向奥儿，他的小脸虽是那般稚嫩，可眼中却是流露着不符合年纪的沉默。那日街上的情景，怕是一辈子，他也不会忘记。在他的幼小心灵里，是不是已经有了一颗名为‘仇恨’的种子在生根发芽？
“虎儿，你过来。”殇榆突然开口，向着虎儿招手：“榆叔叔带你去看看这座皇宫，可大可漂亮了！”
“好！”虎儿是第一次进宫，自然抵不住这样的好奇心。跳下汐陌的腿，牵着殇榆的大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