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鹿死谁手，两败俱伤
第453章鹿死谁手，两败俱伤云染抬也不抬，仿佛没听到汐陌的话，依然低垂着头，把玩着手里的玉佩。
汐阡淡淡一笑，说道：“陌儿，其实整件事，都是蔺启南折腾出来的，他的目的是一箭双雕，那便是你我与靳陆。”
汐陌不解：“你和我倒是好理解，靳陆与他同朝为官，能有多大的私怨？再说靳陆的官职低于蔺启南，他整垮靳陆有什么好处？”
“陌儿有所不知，如今这禁卫头领可是靳陆的内戚。蔺启南此举，一来可以毁了你的名节，二来也可以将靳陆拉下马。因着云公子的出现，蔺启南不得不放弃第一条。但是第二条，却可以继续。”汐阡道：“将禁卫军掌控在手里，若是想要有什么动作，自然容易许多。”
汐陌恍然大悟，看向汐阡，淡淡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汐阡笑了笑，看了眼云染，道：“这要问云公子了。”
云染见话头提到了自己，这才缓缓抬起头，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继续低垂着头道：“本公子只是恰巧路过丞相府，无意间听见了蔺启南与一个手下的对话罢了。”
云染说的轻巧无比，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动一下，依然磨搓着手中的玉佩。他继续道：“本公子本打算给汐庄主提个醒，谁知他要拉我下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本公子就陪着玩玩呗！”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汐陌微微一笑，瞥了眼云染手中的玉佩。不管目的是什么，结果都是于她和汐阡有利。
“靳陆得知蔺启南要对付他，他会怎么做？”汐陌问。
汐阡道：“靳陆的势力虽比不上蔺启南，但这段时间蔺启南被压制的已然今非昔比，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但有一点，两败俱伤是必不可少。”
“靳陆虽然为人耿直顽固，但也算是一个忠臣，这么做恐怕……”汐陌微微皱眉，孟凌恒的态度，她不知道。汐阡放任蔺、靳二人相斗，其中的私心，她还是能猜测几分的。
汐阡自然看出了她的顾虑，浅露笑意，眸底掩住一抹暗沉，道：“陌儿不必担心，一朝天子一朝臣。更何况靳陆已经老了，根深蒂固的老思想早已不适合如今的时局了，孟凌恒早料到会有这一天。”
“嗯，我知道了。”的确是她多虑了。汐陌笑了笑，将目光转向云染：“云公子打算在京城待几日？”
云染头也不抬道：“怎么？要过河拆桥么？我这也算是帮了你，这么快就要赶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随便问问。云公子再次前来西岳，可要多留些日子啊！”云染帮了那么大的忙，她怎么可能忘记？那笔钱，实在是太关键了。
云染不置可否地笑笑，忽然站起身朝外走：“一夜没睡，本公子这会儿累了，快给安排个房间啊！”
“玉黎，给云公子安排个院子，派人伺候着！”汐陌对玉黎道。
“是！”玉黎点头，然后对云染道：“云小侯爷，请随属下来。”
云染跟着玉黎走出了主院，消失在了假山拐角处。
视野内不见了云染的身影，汐阡这才收回目光，看向汐陌，神色慢慢凝重，道：“孟辰曜确实不在嵘关，嵘关带兵的虽然是上官杰，可在此人的背后，有一个军师，是柒染。”
汐陌微微凝起眉头，对于这个消息，她似乎并不意外。这几天，她也想过各种可能，如果孟辰曜真的不在嵘关，那么最有可能的地方，便是京都了。
忽想起什么，汐陌的目光再次看向假山的方向，眸光变得深邃几分：“云染是不是知道什么？”他的出现，真的只是巧合？
“也许吧！不过有他留在这里，只要不帮着孟辰曜，对我们来说，只有好处。”汐阡道。
“他会帮孟辰曜？他与孟辰曜应该不怎么熟识吧，若是他帮孟辰曜的话，当初也不会帮我们了。”想起云染对他们的暗中相助，汐陌不相信云染会帮助孟辰曜。
“此一时彼一时！”汐阡的话别有深意，唇角轻轻扬起，笑容依然温和，但目光里却是多了一层意思：“每个人都有私心，云染也不会例外！”
汐陌愣愣地看着汐阡，总觉得他的话中另有一层意思：“如果云染相助孟辰曜，于我们实在百害而无一利。”
“我也只是随便说说，毕竟万事皆有可能。”汐阡淡笑一声，收起了方才的深邃：“陌儿，云染住在琼瑶宫多有不便，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汐陌点了点头，她清楚汐阡的顾虑：“我等下安排。”
“我先出宫了，昨夜你没休息，去歇一会儿吧。”汐阡起身，关心地看了眼汐陌，然后对杜衡道：“好好照顾小姐。”
“是！”杜衡福身，将汐阡送了出去。
此时玉黎走了进来，对汐陌道：“小姐，已经安排云小侯爷歇在了挽香阁。”
汐陌点了点头：“等他醒了安排他去流年殿吧。我去睡一会儿，什么事也别叫我。”说完不待二人回话，径自走进了寝殿。
玉黎与杜衡退出房之后便关上了门，汐陌脱下了外衣，躺在了床上，面无表情地望着床顶，双目沉静，脑海里反复回荡着汐阡的话。
汐阡说孟辰曜确实不在嵘关，这说明什么？除了京城这个地方，她想不到别处。
其实最令人震惊的是孟辰曜的隐匿本事，竟然连汐阡与孟凌恒的人查不到一丝一毫的踪迹，那么云染呢？也当真不知吗？云染重回京城，一来便帮了他们，汐阡应该是多虑了吧。
柒染已经现身，想必孟辰曜的出现也不远了。
孟凌恒此去已经数日了，却是连一战都没有打起来。孟景苏在敌军手里，多少都要受到掣肘。汐阡与她能想到的顾虑，孟凌恒自然也会想到，他会尽快结束战局回来的吧。
汐陌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天色已渐晚。晚膳早已备好，她一边吃一边听着玉黎和杜衡禀报外面的事。
不过是睡了一觉，京城便掀起了一场腥雨，刮了一阵旋风，倒了一棵根基并不浅的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