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雪中送炭，缓解危机
第443章雪中送炭，缓解危机楚叶潇赞同点头：“陌儿说的极是，如今西岳腹背受敌，国库早已不堪重负。若是连京城再出事，恐怕……”楚叶潇言至此处，突然住了口，后面的话不需要说的太明，彼此心中有数。
汐陌皱了皱眉，她知道楚叶潇说的并非是危言耸听。如今西岳伤痕累累，内部亦是匮乏空虚，战火在周边燃起，兵力分布，若是京城此时被人算计丢失，西岳这基业，怕是也要无存于世了。
“这是云染给我的，能取三十万金，虽不能彻底缓解，却也能解了燃眉之急。”汐陌将木牌从袖中取出，放在桌子上：“他说是对九曲山庄打毁屋子的赔偿。”
孟凌恒的目光落在那块木牌上，淡漠的脸色变了几变，凤目从浅至深，染上了一层令人心寒的色彩。
汐陌不再说话，就这么平静地看着他。他在想什么，她心中清楚。眼下形势特殊，并不是计较个人得失的时候，她相信孟凌恒能分出轻重。她当着楚叶潇的面拿出来，就是为了能让孟凌恒心中少几分别扭。
楚叶潇看向汐陌，又看了看孟凌恒，也不多话。云染前两日便离开了，没想到给陌儿留下了这个。云染名下的产业多不胜数，早已掌控了四国的商脉。三十万金，足以养五十万人军队半年的时间了。这样一笔数字对于西岳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半晌，孟凌恒的目光才缓缓移开，伸手拿起木牌，淡淡地道：“也罢，这份人情，我只能受了，将来再还便是了！”
汐陌与楚叶潇对看一眼，两人齐齐松了一口气。楚叶潇起身道：“如今军资不再是问题了，也算让人松了一口气。我去安排招兵吧！”
孟凌恒点了点头：“嗯，你安排好以后，便准备去西陇城吧！”
楚叶潇点头，朝外走去，刚走两步突然回头：“对了！我忘了一件事，苏洵不见了！”
“苏洵？”汐陌的脑海浮现出那日在京兆府见到的男子，他气质非凡，不论是谈吐还是举止，都不属于任何一个贵族。可越是这样的人，偏偏甘当一个芝麻官，若他不是野心太大，便是仁义太过。比起后者，汐陌更愿意相信前者。
楚叶潇道：“我也是今日早上才得知消息的，想着一个府尹，便未曾在朝上禀报。我查了一下，苏洵一大早便出城了，什么也没带，不知会不会回来。”
汐陌看向孟凌恒，道：“其实我一直觉得此人似是不那么简单，但愿是我多虑了吧！”
楚叶潇将汐陌的神色看在眼里，并未多说，他只是将这件事告诉他们一下，若是有什么事也好有个应对。他道：“既然你们知道了我便先出宫了。”说完转身离开。
看着楚叶潇远处的背影，汐陌心中掠过不安。她收回视线，见孟凌恒仍是盯着那块木牌，心里的不安转为忐忑，试着开口：“也许，苏洵自始至终……”
“他除了给你这块木牌之外，还说了什么？”孟凌恒打断了她的话，目光不抬，神色浅淡，让人看不出情绪。
越是这样，汐陌便越是紧张。她顿了顿，开口说道：“也没说什么，就是说我有点像他的故人。”
“故人……”孟凌恒低低重复，低垂着眼眸遮住了一切异样情绪，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指尖磨搓着木牌上的字，保持着原先的姿势。
“孟凌恒，你别……”汐陌突然觉得空气在一瞬间凝了下来，觉得有些冷，想说些什么缓解一下，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又沉默了半晌，孟凌恒突然抬头，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低声开口，说出了一句比此刻空气还要冷的话：“陌儿，我可能要御驾亲征。”
汐陌只觉得一颗忐忑的心突然就停了，神色不变，目光复杂，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云染的事……”
“我已经知道孟辰曜在哪里了，我只能去。”孟凌恒不理会她的话，继续道：“方才在楚叶潇的面前，我并未说破，只是不想他阻止我。等他离开，或许我就要御驾亲征前往嵘关了。”
汐陌停止了方才的话，直直地看着他：“你想好了？”难怪孟景苏在嵘关一直没有进展，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孟凌恒点点头：“孟辰曜想要的，正是我亲自去。”
“那你还送上门去？”汐陌的声音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细微异样，像是寻常夫妻拌起了嘴角，明明是不舍的语气，却说出了嘲讽的话语。
“总要有所解决。”孟凌恒淡淡地看着她，笑容温和而舒暖：“你担心我？”
“是，我担心！”汐陌一口承认，目光中敛去了所有的情绪，只剩下浓浓的担忧：“若你所说的是真的，他想要你去，必是设了陷阱等你，更何况他还在暗处，你不能去！”
“陌儿……”
汐陌瞪了他一眼，不容反驳地道：“让我哥去吧，他也能对付孟辰曜的！”
孟凌恒凝视着她，眼角的笑意更深了：“陌儿，你的意思是我比汐阡重要吗？同样的危险，你选择让汐阡去，是为了保护我？”
“才不是！我只是觉得孟辰曜将你看作了大敌，你去的话，他定会不惜一切手段置你于死地。可汐阡不一样，不论是武功还是谋略，他也都能与孟辰曜一较高下。汐阡对孟辰曜，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忍，相比于他，你没有他狠心。”汐陌分析道。
孟凌恒皱起眉，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汐阡此人，看似温和好相处，可实则心狠手辣，从不会对犯了错的人留有余地。他对上孟辰曜，必定不会手下留情。
而孟凌恒，表面不易亲近，冷漠拒人，可内心却是有着自己的原则与是非，还有一份旁人不了解的心软。对上孟辰曜，弄不好到了生死关头，他顾念曾经一起长大的手足之情，下不去手，也不是没可能。
汐陌见他神色似有缓和，拉住他的手，道：“就让我哥去吧。”
孟凌恒抬头，看着她担忧的眼神，心中有一瞬间的松动：“陌儿，其实这不仅仅是国家的事了。我与孟辰曜之间，势必要有一个了断，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事情。更何况汐阡受伤了，他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