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不舍离去，各自安心
第413章不舍离去，各自安心汐陌回头看着欧阳尘寒：“你不是要睡觉吗？”
欧阳尘寒不理她的话，倚靠着门，笑着看了汐阡一眼，用带着半分醉意的语气道：“汐阡，你不是说会站在中间吗？怎么能偏帮孟凌恒呢？”
汐陌没听懂欧阳尘寒的话，看向汐阡，只见他的笑容里带着几丝漠然，丝毫不以为意。
“阿陌，今晚夜色格外好，不如你我共赏如何？”欧阳尘寒说着朝着汐陌走来，脚步看似虚浮，却丝毫不见摇晃。他径自越过汐阡，来到汐陌的面前，伸手去抓她的手：“走吧！”
汐陌本想避开，却是无法闪过欧阳尘寒想要抓的手，她看着他，说道：“天色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休息什么，你不想等等今晚还会有什么消息吗？”
汐陌明白他的话外意，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欧阳尘寒拽着离开了，回头看向汐阡，他仍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望着她。不知为何，这样的身影在夜色下，显得是那么的孤单寂寥。
“别看了！”欧阳尘寒话落，突然揽住了汐陌的腰，脚下轻轻一点，凌空跃起，顷刻间便上了曲武侯府最高的位置，登星阁。
汐陌来不及惊呼便已经落地，欧阳尘寒松开了她的腰。汐陌偏头看他，只见他一改之前的醉意朦胧，清醒地看着远远的天空，神色看不出喜怒，与往日不羁恣意也截然相反。
接近圆的月亮，月辉清寒，洒在大地上，照在人的身上，莫名苍凉。
“阿陌，我要回去了。”欧阳尘寒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听上去没什么情绪，可落在她的心里，仿佛有什么掠过，增了一丝伤感。
汐陌没说话，欧阳尘寒是南楚帝王，南楚自然少不了他，这次来送连命蛊，恩同再造，她却说不出一个“谢”字，更知他不想听。
欧阳尘寒看着圆月，侧颜如画，语调平静：“回去之后，我便要立后了，那帮老家伙早看我的后位不顺眼了，也给我选了一个才德兼备，与我门当户对的女子。我不会给你送请柬，你也不必给我遥送贺礼，甚至连一句祝福也不需要。”
汐陌心思一动，视线悄然远去，依然不语。
“如今四国在一段时间里虽然难以平复，但无伤大局，仅凭冰璃一人，复国无望。可孟辰曜此人却不可小觑，而你无疑会成为他的目标，不过我一点都不担心，因为在你的身边有许多人保护你。”欧阳尘寒轻轻露出笑容，仰望星空的姿态不变：“凤佩依然在你那里吧，将它还给我吧！”
汐陌一愣，尽管早已决定找个机会还给他，可此时听他亲口说出来，心里却是很不舒服。她不是不想归还，而是不想以这种方式。他主动索要，不过是不想给她心中留下愧疚，想要她少一些负担。
“怎么？还舍不得了？”欧阳尘寒笑容微深，偏头看着她，挑眉道：“若是舍不得，也不是没办法，你跟我回去也可……”
“此时不在我身上，明日让人送过去给你。”汐陌打断他。既然他主动要回，便全了他的心意，如此也好各自安心：“你什么时候离开？”
欧阳尘寒眸光微闪，笑容不变：“明日。”
汐陌点了点头，目光慢慢移开。星光璀璨，月色窈窕，夏夜的风本该有些闷热，可越过欧阳尘寒的身子吹过来的时候，却是带着一丝丝的凉意。
欧阳尘寒的变化，她尽管再刻意去忽视，却仍是装作全然不知。每次他抱住她的时候，总能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丝丝冷意，是那种冰凉刺骨，连命蛊种入身体的感觉。她原以为能感受到一丝对方的心中情绪，可醒来至今，能感受到的便只有坚定有力的心跳。
一直以来，她不敢去向殇榆打听关于连命蛊有可能带来的异样，其实她是害怕听到与她同种连命蛊的人会承受怎样的痛苦。要她主动去问一些无从面对的事情，她自问没有这份勇气。
“那好，明天我去送你。”汐陌轻声说道，即便是朋友之间，也该有一份简单的情意。
欧阳尘寒微微一笑，荣华傲人，星光暗隐：“别了，我怕自己会舍不得离开。”
汐陌身子一颤，她的手轻轻抬起，覆在自己的心口上，孟凌恒的玉佩与心跳同时在她的掌心下跳动，仿佛赋予了某种生命。她不是无情无心之人，更无法做到将别人的付出当作是理所应当。
汐陌深吸一口气，放下了手，声音也冷静几分：“你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过了今夜，即使你想要告诉我，我也不会听了。”
欧阳尘寒一怔，转头看着她。她的视线停留在不远处，白衣飘飘，容颜如画，气质如莲，与他梦中见到的每一次都一般模样。她想听什么？或者说，想要知道什么？其实通透如她，只怕早就猜到了吧。
“我想要告诉你什么呢？”欧阳尘寒低声自语了一遍，带了一丝笑意，他扳过她的身子，神色认真中带着几分随意：“我发现你这次醒过来，就变得笨了，尤其是在孟凌恒的面前，要争气，别被他欺负了。不过想想也不可能，有汐阡这只狐狸，你是不可能吃亏的！”
汐陌被他这番话说的想笑，欧阳尘寒见她这副似乎不以为意的样子，声音厉了几分：“听到没有？”
汐陌连连点头，极其认真地说道：“好，我记住了！”
欧阳尘寒这才满意，笑着松开了手：“嗯，记住就好！我可不是一去不回，说不定没两天又过来了，到时候若是被我得知你很没用的话，看我怎么揍你！”
汐陌有些无语：“你欺负一个弱女子，还有理了？”
欧阳尘寒眨眨眼睛，理所当然地冲她挑眉，然后深深地看着她，忽然一把将她揽入了怀里，力气很大，压着声音说道：“保重！”
汐陌一怔，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欧阳尘寒已然松开了她，笑容再次恢复到了以往的张扬，足尖轻点，独自跃下了登星阁。
“喂！我还在上面呢！”汐陌冲着底下的欧阳尘寒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