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好戏登场，垫脚之石
第372章好戏登场，垫脚之石孟辰曜的目光微微移动，落在身侧之人的脸上。他还是自私了，他担心会有意外，才想方设法将她待在身边。有她在身边，不论是汐阡还是孟凌恒，总会顾及，甚至会成为那二人的死穴。
没有人比他手里的权力更重要，哪怕是他最在意的人。
马车里的二人，曾几何时是那么的亲密无间，一场从开始就是算计的感情也在一年前的变故中骤然改变。有些东西，失去了就不可能再回来，哪怕是用尽手段，穷极一生，也无法改变。
孟辰曜早已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也从未真正奢望她会原谅，只是想在最后的时间里，与她尽可能的多相处一段时间。她在宫里的这些日子，是他跟命运抢来的，他做梦也没有想过，她会再一次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不是一个感性的人，不会为了某一个人舍弃一切。即便以后不可能再遇到这种令他想过放弃一切的感情，他也毫不后悔这一路走来的每一件事。
汐阡和孟凌恒，多年来的经营早已盘根错节，这一次，必须彻底铲除他们的一切势力。而开启这道门的关键，便是他身侧之人。
一年前，她为他成就了登上巅峰的路，一年后，她也将为他铲平这条路上的一切阻碍，再一次成为他的垫脚石。
缓慢而行的马车突然停住，惊醒了沉浸在重重思绪中的孟辰曜。他抬起眼睛，唇边扬起一抹久等了的弧度，他冲着汐陌低低一笑：“好戏登场了！”
汐陌一惊，下意识地想要探出头去看外面的情景，却被孟辰曜一把拽住了手：“放开我！”
孟辰曜不理会她的气恨，声音低沉而有力，朝着车外缓缓问道：“怎么回事？”
蓝石骑着马行到马车的旁边，在窗户的位置恭谨回道：“回陛下，是离王拦住了队伍。”
“一个人？”孟辰曜挑眉问道。
“正是，属下只看到离王一人。”
孟辰曜微微皱了皱眉，看了眼汐陌的表情，眼光一冷，对外吩咐道：“你去处理吧，按照原计划。”
“是！”蓝石应声而退，打马前往队伍的前端。
汐陌盯着孟辰曜，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急切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阿默，你该问的是外面那个人，他想做什么？”说完点住她的哑穴。
孟辰曜的话音刚落，便听外面传来蓝石的声音，即便有丝丝的雨声，依旧遮不住蓝石的声音：“前方可是离王殿下？”
“蓝大人视力没有问题，正是本王。”
清寒淡漠的音色穿梭在细雨之中，越过层层雨帘，直直灌进汐陌的耳朵里，令她沉睡紧张的心霎时间安定。还好，他的声音浑厚苍劲，只是有一点点的风尘疲惫，应该没什么大碍。
被孟辰曜按着，汐陌不得出去，被封了哑穴的她，甚至的，她连开口说话都做不到。
蓝石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无尽的警告与提醒，传遍这条街的每一个角落：“离王不在洄联城好好领兵，何故出现在此地？难道是给先太后送行不成？”
“让孟辰曜出来，这是本王与他之间的事，轮不到一个下人插嘴！”
随着孟凌恒的一声厉喝，一道破空声朝着蓝石而来，蓝石连忙躲开，却仍是被擦伤了胳膊，跃下马去，定定地站在地上。
汐陌的心随着外面的一举一动，提到了嗓子眼，她怒视着孟辰曜。而他却当作看不到，拂袍起身，慢悠悠的走了出去。汐陌正要跟出去，却进来一个人，将她逼回了原位。
沈青冷着脸，目光低垂，看也不看她，仿佛根本不认识此女子。
汐陌冷笑勾唇，嘲讽地看着来人，从他出现的一刹那，一切豁然开朗，不需要再问。
外面的雨还在漫天挥洒，孟辰曜站在车檐下，玄黑色龙袍低调奢华，一缕浓重肃严的帝王之威不胫而走，强大的气场丝毫不会因为雨天而减弱，低沉的声音传开：“七弟，许久不见！”
孟凌恒青衫玉带，即使被雨水打湿，依旧遮不住那翩翩卓然的气质，云端高阳，独树一帜：“孟辰曜，事已至此，你我也不需要再装下去了。你我本不是兄弟，没必要再称兄道弟了！”
孟辰曜面不改色，淡淡地看了眼其他人，笑道：“不知离王可有证据？你我一同长大，你说不是便不是么？”
孟凌恒神色清寒，丝毫不见单枪匹马的孤独，甚至，还满是自信。声音洪亮如钟，向整条街荡开：“如今先太后的遗骨尚在，只需滴血认亲，便可证明你是否为她的亲子！”
孟辰曜笑了，满是嘲讽：“即便是她的亲子又如何？也未必是先皇的子嗣，七弟你觉得呢？”
孟凌恒微微一愣，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孟辰曜的意思很明白，就算是黎玖芸的孩子，也未必是先皇的儿子，这样一顶帽子盖下来，简直是太不留情面了，毕竟人已死。
“她毕竟养了你这么多年！”
孟辰曜神色不改，用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道：“所以朕亲自来送她最后一程，养育之恩朕是不会忘记的！”
“你的意思是承认了自己非孟氏子弟？”孟凌恒有些不敢相信，短短的几句话，他竟然就承认了？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为何不认？”孟辰曜坦然一笑，爽朗的声音传遍重重雨帘，一字一句的落入在场的所有百姓耳中：“朕从未想过否认，今日当着西岳万千百姓的面，朕解除了你的疑惑又何妨？朕的确与你不是亲兄弟，朕也非孟氏子弟！”
孟辰曜此言一出，整条街上的百姓都倒抽一口凉气，恨不得把头埋进地底下，更巴不得自己此刻是隐身人，不听不看。
离王的举兵之由便是清除非皇室之人篡夺皇位的孟辰曜，如今面对面，直言质问，原以为皇帝定然不可能承认，可事实却是令众人哗然。皇帝不仅不予否认，反倒是大方承认。
非孟氏子弟，这样的结果，简直如平地一声惊雷，炸的所有人无所适从！
不仅是孟凌恒意外愕然，就连马车里的汐陌，同样是满心疑惑。孟辰曜为何要承认？这样的话他的皇位岂不是再坐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