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一网打尽，奉陪到底
第370章一网打尽，奉陪到底
接下来的几天，汐陌一直在担忧中度过，她收不到一丝孟凌恒的消息，问了汐阡，他也一无所获。孟凌恒的大军一路行来，即便是在面临饿死的情况下，他们也没有任何一个士兵闯进那些百姓的家中抢夺粮食。那些本以为会遭屠杀的百姓，得知是一支治军严厉的离王之军，竟然有无数百姓自愿将家中地窖的粮食搬出来，资助给军队。
比起紫沙弃城毁粮的行为，百姓自然更向着离王的正义之师。然而尽管如此，孟凌恒的军队一路杀到京城以南，被最后一个城池洄联城阻挡在京师之外。紫沙也不打算再退，命全军守住洄联城。
洄联城坐落于洄联山下，是依山而起的一座城池，两面都是高山，除了从南城门进入，别无他法。
离王二十多万军队过关斩将，如今只剩下不到十万的兵马。而紫沙的军队，并没有太大的损伤，竟达二十万之多，而且都是战斗力十足。
帝军占据地势与人和，相比之下，战斗力殆尽的离王军队，劣势岂止是一点点？
以紫沙的手段，怎么可能任由孟凌恒的军队一直打到洄联城呢？这其中，定然有蹊跷。
汐陌除了在院子里散散步，几乎根本不出坤央宫。对于紫沙的连连撤兵，满朝文武都在质疑紫沙的能力，甚至有人认为紫沙有投敌之嫌，否则怎么可能任由那伤兵残将一直深入帝都呢？
可孟辰曜的态度，却是淡然的很，不但不理会朝臣的力谏，甚至将那些言辞激烈的官员罢官处置。一时间，朝中微辞颇深，人心涣散。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正常，实在是太奇怪了。
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汐陌惊立而起，急忙朝着门外喊道：“玉黎！”
玉黎听到汐陌的声音，匆匆推门而入，忙问：“小姐怎么了？”
“我哥呢？现在在哪里？”
“被皇帝一早叫去御书房了，尚未回来。”
“走，去御书房！”汐陌提着裙子朝外走去，顾不得什么了，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以孟辰曜的性子，绝不会放着简单的胜利不要，去选择一条远路，其中必定有原因。或许他正策划着一张巨大的一张网，一旦有人闯入，等着他的便是永无翻身之境。
到了御书房，蓝石将她拦下：“汐姑娘，陛下正和汐庄主下棋，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入。”
“若我非要进去呢？”汐陌寒声问，目光朝着殿内瞥了眼。汐阡真的在里面吗？还是说已经被孟辰曜抓起来了？
“那在下进去禀报一声，汐姑娘稍等片刻。”蓝石躬身一礼，然后在汐陌的注视中走了进去，片刻后又出来了，他道：“汐姑娘，陛下请您进去。”
汐陌冷冷瞥了眼蓝石，快步走了进去。
殿内，汐阡和孟辰曜对坐，中间摆着一副棋盘，上面密密麻麻黑白子遍布，看上去不分高低。见她走进来，齐齐将目光看去。
汐阡笑道：“怎么好像神色匆匆的，找我有事吗？”
汐陌见汐阡似乎没有任何异样，这才放下了心。她没有回答汐阡的话，反倒是将目光看向孟辰曜，直接问道：“你是不是打算将孟凌恒的人一网打尽？”
孟辰曜落子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将黑子摆入棋盘之中，笑着看她：“阿默果然是了解朕，方才朕还在与汐庄主打赌，说你什么时候找上门来，你果然没让朕失望。”
汐陌一怔，看向汐阡：“什么意思？”
汐阡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如实以道：“陛下说你一定会在得知了我在这里赶到，因为你已经猜到了他下一步的计划。”
“既然汐庄主输了，那便履行承诺吧！”孟辰曜淡淡一笑，扬眉看着汐阡。
“什么承诺？你们在赌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束手就擒，自费武功而已。”孟辰曜笑得满是得意，仿佛算计到了一个特别值得骄傲的事情。
“什么！”汐陌大惊，目光看向汐阡，他一脸淡然，眉宇间微微蹙起，只是眼中有些对她的担忧。被废武功的是他，为什么到这个时候，担心的还是她？
“陌儿，你先回去。”汐阡走过来，温声说道：“我不会有事的，放心。”
“你疯了？为什么要答应他这种条件？”汐陌坚决摇头，不等他的回答，一把推开了汐阡，直视着孟辰曜：“他输了自废武功，你输了呢？”
孟辰曜淡淡道：“若你来这里，并非是质问关于孟凌恒的事，便是朕输了。若朕输了，便会放你兄妹离开。”
“呵……真公平啊！”汐陌上前几步，坐在孟辰曜的对面，笑靥如花：“不如我和你赌一把，若我赢了，你与汐阡的赌作废，如何？”
“若朕赢了呢？”
“你说。”
孟辰曜低头沉吟了片刻，再抬头时目光澄明坚持，还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若朕赢了，你放下一切，做回六年前的阿默，如何？”
汐陌一愣，似是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一个条件。她很清楚他话里隐含的意思，她做了这么多事，竟然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事到如今，即使她放下，也不可能回到当初，他竟然还抱有这种希望，实在是太可笑了。
“好，我答应！”汐陌笑着点头，不理会汐阡的阻拦，就这么看着孟辰曜，问道：“说，怎么赌？”
看着她眼中的自嘲与讽刺，孟辰曜心头一痛，咽下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苦楚，强自笑道：“就赌孟凌恒入京，第一个去见的人。”
汐陌愣住，难道他早就知道孟凌恒正想法子潜入京城？若是这样的话，等着孟凌恒的是什么？天罗地网？
孟辰曜勾起薄唇，将她的每一个神色全都收入眼底，挑眉笑问：“怎么？阿默没把握了？这样吧，我先说。六弟若是进城的话，第一个见的一定不是你，不仅如此，在一切结束之前，他都不会见你。”
汐陌收回神思，将注意力回到当下，看着孟辰曜，不客气道：“好，如果他来见我了，便是你输。”这样的赌法，似乎对她是有利的，孟凌恒进城来，怎么也会来见她的吧？
孟辰曜的目光落在棋局之上，笑道：“阿默要陪我下一盘吗？”
“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