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一团乱麻，他人嫁衣
第363章一团乱麻，他人嫁衣
汐陌越听越觉得难以置信，黎婉言深爱孟辰曜，不可能胡乱编造出这种谎言，毕竟此事太大，若是不实的话，就是捏造污蔑皇室血脉的大罪。空穴无风，连黎婉言也如此说的话，此事十之八九为实了。汐陌收敛凌乱的思绪，深吸两口气，看着汐阡，道：“凭着一些蛛丝马迹，孟辰曜不会承认的，必须要有确凿的实证，孟凌恒才是名正言顺。”
汐阡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可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除了黎玖芸和顾棋，便只有当事人孟辰曜知道了。我调查过孟辰曜身边的奶娘以至于贴身宫人，全无所获，唯一有可能知道真相的便是跟随在孟辰曜身边二十多年的柒染了。自上次被孟辰曜赶出宫以后，柒染便去了玉碎居，即使抓住了他，以他对孟辰曜的忠心，也不可能说出一切。”
汐陌了然点头，垂下的长睫敛不住清亮的光华，清灵的声音缓缓开口：“不如让我去孟辰曜的口中试探一二？”
汐阡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可就算她得到了孟辰曜的亲口承认，又能如何？一旦孟辰曜转身，立即会否认，他们依然是无真凭实据。更何况她现在的身份还是比较尴尬的，坊间更有传言，说孟凌恒之所以起兵夺位，与欧阳尘寒一样，是为了争夺一个女子。
汐陌见他没说话，反倒是陷入了深思，不由轻轻推了他一把：“哥？”
汐阡骤然收回思绪，缓缓摇头：“就算你问了，也无济于事。陌儿，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汐陌疑惑地看着汐阡，只见他神色虽然淡淡的，可眼底深处却是隐藏着深深的忧虑。他到底要说什么？难道又是隐瞒她许久的事情？
汐阡皱了皱眉，缓缓说道：“那晚我夜潜了寿圣宫，顾棋最后告诉我说沈青是他们的人。”
汐陌愣了愣，看似惊讶却又镇定的很，除了眼中流露出的一丝异色之外，很快就恢复了最初的淡然。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着汐阡的下文。
“自从往昔崖一事之后，沈青便不见了，仿佛从整个江湖上消失了。赤魅司出动了不少消息源查探，种种结果表明，沈青确实和黎玖芸有关系，而且跟随她多年。可在黎玖芸中蛊出事以后，沈青连一次面都没露过，我觉得事情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你还记得相逢村的事情吗？”
汐陌点了点头，提到沈青，她将与他相遇的几次事件全部结合在一起，只觉得脑袋里一片乱麻：“若沈青是黎玖芸的人，那么在相逢村那次，他的出现便不是偶然了。可是他将证据给我是为什么？那可是将黎家一族送上绝境的证据，我不觉得他敢自作主张，私自将证据交给我。”
“没错，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如果沈青是黎玖芸的人，作为黎太后的手下，又是多年跟随，断不会做出卖主子的事，否则那次，沈青也不会活在这个世上了。”汐阡看了眼汐陌，顿了顿，继续道：“除非，他是奉了黎玖芸的命令。”
“这说不通啊，黎玖芸为何要害自己的娘家？有黎家为她撑腰，难道不好吗？”
汐阡笑着摇了摇头，端起一杯茶润了润喉咙，说：“确实伤脑筋，如今黎玖芸与顾棋魂归地府，真正知道这其中缘由的，也只有当事人沈青了。”
“可是现在找不到他。”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死局？
汐阡垂下眼眸，浓密细长的睫毛遮住了他的不明深意，放下茶杯，深不可测一笑：“还有一种可能……我们看到和掌握到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局，包括黎玖芸，都是身处乱局之中的棋子。”
汐陌被汐阡的这个想法惊到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只见汐阡深邃的笑意越来越浓，令汐陌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她问道：“你什么意思？”
“陌儿，不如这样想。”汐阡扬起眉梢，慢悠悠说道：“因为黎玖芸并非是孟辰曜的亲生母亲，所以在适当的时候，他必须铲除这个操纵他半生的女人。冰魄蛊乃是绿湖独门，也只有孟辰曜能命令绿湖，这样不就可以解释他为何会对自己的母亲下手了？”
“如果连黎玖芸都是这个棋子的话，唯一有可能的执棋之人，便只有一人。”
“孟辰曜？”
汐阡淡淡点头，笑问：“你觉得如何？”
汐陌顺着他的话想了下去，如果孟辰曜是一切事件的幕后人，那么黎玖芸所做的一切，都会在他的掌控中。例如黎玖岩死后，他的兵权看似交给太后的人，可荣沐，却是孟辰曜的人。还有她自己，虽然铲除了黎家，可这真正获利的，却并非是她一人。从头到尾，她都是在为孟辰曜做嫁衣，几乎每一次。
如今的孟辰曜，简直比她认识的时候还要高深，短短一年的时间，他竟然就将朝中的大权尽数掌握，甚至有了与孟凌恒一战的资格。
汐陌突然紧紧皱起眉头，脸色也逐渐发白，汐阡注意到了她的异样，连忙按住她的手，紧张道：“陌儿别想了，那些事都过去了，别再纠结了。”
汐陌也不想再想下去，因为想的头疼：“嗯，我听哥的！”汐阡说得对，那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她现在要想的，是当下的这次战局，如何才能让孟凌恒胜利。这一次，她绝对不能再为他人做嫁衣。
“哥，我进去休息一会儿，晚点你再叫我。”
汐阡点点头，扶着汐陌朝着内殿走去。汐阡吩咐了玉黎照顾，然后便走了出来，望着清澈湛蓝的天空，双拳微微紧握。微风暖阳，天气晴朗，可他的眉头却怎么也舒展不开。
欧阳尘寒，但愿你不要让我失望……
与此同时，与西岳相距万里之外的一块极南之地，气候也是截然相反。漫天飞雪，雪山冰湖，这是一座冰的世界，也是一块不沾染任何世俗尘埃的冰雪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