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贪生怕死，因果循环
第352章贪生怕死，因果循环瞧着她忽然急切的神色，孟辰曜的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缓缓放下了手里的糕点，笑容也收了几分，朝着她伸出了手：“过来。”
汐陌愣了一瞬，对上他眼中的不悦与隐怒，深深了解他的她，自然知道这是他发怒之前的征兆。然而现在的她已非过去的她，眼前的这个人，再不是她的全部，而是她最憎恨的人。
汐陌冷冷一笑，朝着他走了过去，在他面前停下，却未曾去握他的手：“密报说什么？”
孟辰曜眉梢一挑，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其揽在了怀里，声音低沉，更是夹杂着几分怒意：“你来看我是假，想知道他的情况才是真吧。”
汐陌被他按在怀里，动弹不得，却丝毫的慌乱都没有，依然语气淡漠：“你可以选择不告诉我。”她正是收不到汐阡的一丁点消息，才想来孟辰曜这边试探一下，毕竟他是皇帝，必须掌握前方最机密的消息。
孟辰曜轻轻松开手，捧起她的脸，直视着那双眼睛：“阿默，你变心了！”
汐陌扬眉一笑，直视着他的眼，嘲讽说道：“你说错了，我已经没有心了。”
“你有。”孟辰曜微微摇头，唇边满是苦涩的笑意，手朝着她的胸口而去。汐陌眼色微变，想要阻止，可他的手却已经轻轻覆上她的心口，没有用力，更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只是轻轻地放在上面，感受着那里面细微的跳动。
“只可惜它不再是为我跳动了。”孟辰曜补完刚才的那句话，然后缓缓松开了她：“不过不重要，你恨我也挺好的。我欠你很多，除了我的命，什么都可以给你。”
“贪生怕死！”汐陌低咒了一声。
孟辰曜却是不在意的笑笑，目光落在那些糕点上：“我不否认，怕死不是人之常情吗？我记得阿默曾经说过，即使活得再屈辱，也要忍下去，因为只有那样，才有翻身的一日。”
“你做到了。”
“没错。”孟辰曜自得一笑，目光回到她的脸上，凝视着这张陌生的脸庞与熟悉的眼神，缓缓说道：“肖家我没法子平反，因为那是我亲自彻查的案子，即便是错，也要一错到底。”
汐陌没说话，垂着的眼眸遮住她的痛色，她不断的告诉自己，自己不是肖家的人，可暗地里却仍是想着搜集证据，绸缪如何给肖家平反，原来孟辰曜全部知道。
孟辰曜看着她的神色，心中也同样是痛的：“阿默，对不起。”
他的声音很轻，仿佛经过了岁月的冲淡，沉淀了无数的哀伤与亏欠，终于在这一刻，面对着此生挚爱，说出这浅浅的三个字。他不求原谅，只是想要说出埋在心里许久的话。
他一直都想要对她说，可他也有自己的骄傲，那时面对她毫无保留的付出，他说不出口。可真正想要说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了。原本他以为再无机会的时候，她却以另一种身份出现在了他面前，命运如此，造化弄人，一切因果循环，皆有定数。
他其实很庆幸，哪怕现在的她只会恨他。
汐陌的心池仍是被他一句话给搅动，笑得冰冷：“说这些没有意义，我听着也没感觉。你方才不是说除了你的命，什么都可以给我吗？”
孟辰曜高深莫测地看着她：“嘉明关那边仍是没有交战的动静，汐阡不是也赶去了么？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其实我很清晰汐阡在打什么主意。”
“你又利用我？”
“是你自己主动要入宫的，怎好说是我利用你？”孟辰曜笑容浅淡，方才的歉意在一霎那间烟消云散，判若两人：“以你一人，牵制三个佼佼人物，这才是你所了解的我，我没有让你失望吧？”
“卑鄙！”
“谢谢夸奖。”孟辰曜淡淡一笑，拿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然后递到汐陌的唇边：“为什么不放点毒呢？”
汐陌抬手打开他的手，糕点瞬间滚落在地，碎了一地：“下次一定如你所愿！”说完起身就朝外走，却被孟辰曜一把拉住了手腕。
“赤魅司和夜阁是不是在你手里？”
汐陌转身，笑看着他：“怎么？担心我动用他们杀你？”
“他们还没有那个胆量。”孟辰曜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目光逐渐变得深沉：“凤佩是不是也在你的手里？”
汐陌有些恍然地看着他，拂开了他的手退后一步：“这才是你的目的吧，为什么先皇不将凤佩给你，而给孟凌恒呢？孟辰曜，你始终没有变，你最在乎的，永远是你身后那张龙椅。凤佩一日在孟凌恒的手里，你便一日寝食难安。你想娶我，愧疚只是其中极少的一部分，你真正的目的，依然是为了你的皇位。”
“阿默依然是如此聪慧，果然是我看中的女人。”孟辰曜款款而笑，目光自得：“只要你在我的身边，我不用担心孟凌恒造反，也不必提防汐阡在江湖上的势力，还有南楚那边，我没想到欧阳尘寒竟然对你也是如此钟情。这种种的好处，我自然要好好利用一下！”
“可若是你死了呢？”汐陌笑问。
“我怎么会死呢？只要我还在这个位置上，就不会死，这点阿默请放心。”孟辰曜倚靠着身后的锦垫，笑意温淳：“在至高巅峰上，无论是暗杀还是明刺，我都经历过无数次，你以为一个皇帝是那么容易被刺杀的吗？”
汐陌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不一会儿，柒染走了进来，看了眼一地的糕点，不禁有些紧张，直到发现皇帝安然时，才放下心来。
孟辰曜淡淡地说：“我始终不愿相信她会对我下手。”
柒染心里一叹：“陛下，您这又是何苦？”
“柒染，你知道吗？现在的我才恍然意识到人生是有乐趣的。这一次，即使算尽天机，我也要将她留在我身边。若是真到了不死不休的那日，也只是我与她的事。”孟辰曜神色淡漠，眼中潜藏着对未来的执着。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爱与恨又有什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