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真相残酷，仇恨蒙蔽
第357章真相残酷，仇恨蒙蔽脚下仿佛如坠千斤，再也抬不动，她没有回头，只淡淡问：“什么意思？”脑海里有一种特别诡异的想法闪过，她捕捉不到，更害怕去深究。
柒染走了几步，来到她的面前，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小殿下根本不是黎婉言的孩子，我这么说，你懂吗？”
汐陌强自镇定，冷笑一声：“那又如何？只要是孟辰曜的孩子，他又视若珍宝，我就能在那个孩子的身上得到报复的快意，除非……他不是孟辰曜的孩子。”
柒染用一种可怜的目光看着她，眯了眯双眼，缓缓说道：“当然是！小殿下在陛下的心里，胜过他的性命。曾经黎家势力庞大，扶持陛下登上皇位，却在陛下宣布小殿下为太子的时候，数人反对，你就从未想过这里面的原因？”
汐陌愣了一下，随即笑容如常：“这里面的原因，与我又有什么关系？你拦着我就是为了说这些？”
“还记得上次在九曲山庄我对你说的话吗？如果伤害了小殿下，你将一辈子活在悔恨之中！”
再次提起这句话，汐陌的心里仍是一痛。上回在九曲山庄，柒染曾如此警告过她，她也曾莫名心痛，可理智太强，那一丝的异样情绪早已被她彻底掩埋，不留一丝痕迹。可此时再闻此言，心里却莫名又多了一丝恐惧。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瞧着汐陌的脸色一寸寸发白，柒染的笑容却是逐渐的加深：“怎么？想到了？那日之所以带着小殿下去山庄，不仅是为你，也是为了小殿下，因为那一天，也是小殿下真正的生辰！”
“不可能……”汐陌强自告诉自己不可能，她心里的想法却是胡思乱想，她所做的一切都没错，一点都不错！
“陛下对肖默的感情，远比任何人知道的都深。肖家覆灭是板上钉钉的事，他为了救那个女人，抵抗黎太后的施压，可终究没有办法，最后只为她争取了四个月的时间，留下了那个孩子，你可知那个孩子是谁？”
汐陌几乎站不稳，她捂着自己的心口，连退了好几步，不可置信地瞪着柒染：“你别……胡说。”
柒染冷冷地盯住她，继续用对她最残忍的话语敲击着她的心，打在她的灵魂深处：“孟淇奥，这个名字是那个女人取的吧，你就从未怀疑过？小殿下聪慧过人，哪里像一个周岁的孩子？小殿下性子倔强，除了陛下，谁也不愿亲近，为何每次见到你，总会与你亲近？黎婉言对小殿下恨之入骨，几乎除之而后快，若不是陛下亲自派了玉碎居的人贴身守护，不知死了多少次了。若黎婉言是小殿下的母亲，又怎会让他染上天花……”
“住口！不要说了！”汐陌大声喝止了柒染的话，她紧咬着嘴唇，只觉得自己的心上悬着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每跳动一下，就会扎上，鲜血淋漓，流血不止。
这是不可能的事，她从密室出来的那一刻起，便亲眼见到了孩子的死，怎么可能……可是又如何解释当时看到那锅的时候，孟辰曜也是一脸的震惊？还有在九曲山庄的禁地密室里，黎婉言故意提起她孩子的死，为的就是激她去杀那个孩子，若不是汐阡的及时赶到，会是什么结果？
她不敢再想下去，眼中一片冰冷死寂，目光不抬：“为什么要现在告诉我？”
柒染苦笑，轻叹一声：“陛下怕你知道以后愧疚甚至自恨，选择隐瞒，可我却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没日没夜的活在痛苦里。今晚的一切，不管是不是你做的，但你确实有伤害小殿下的心，陛下对你抱有一丝希望，他始终认为你是善良的，长时间的相处，你会与小殿下产生感情。可这样无疑是在赌，若有一日，你真的动了手，陛下要如何才能活下去？与其如此，便由我来告诉你这件事！”
“我不相信……”汐陌面色颓然，她已经做不出其他的表情，抬起脚步，一步步朝前走去。
柒染望着步履蹒跚，身躯娇弱，弱柳迎风随时倒下的她，仰头对月长叹一声，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怪不得他的名字也叫孟淇奥，她还以为是霸占了她孩子的名字；
怪不得第一次进宫的时候，她故意失手松开还在襁褓中的孩子，那一瞬间，黎婉言的眼中竟是冷漠，仿佛在看与她一点关系没有的孩子；
怪不得当孟辰曜宣布奥儿是储君的时候，黎婉言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怪不得在黎婉言沦为阶下囚的时候，仍是一心刺激她的复仇之心，甚至还满是期待的看着孩子即将坠入油锅；
怪不得在孟辰曜宣布废除太子时，黎太后根本没有站出来反对；
怪不得她每次见到那个孩子的时候，都有一种似曾相识，莫名心揪的感觉……
孟辰曜将那个孩子视作瑰宝，而她呢？在做什么？随便一算，那个孩子竟有数次在她的手底下逃得一命，她竟然一次次的想要伤害的，竟是她自己的孩子！
那么多的蹊跷与破绽，她为何视若无睹？原来她的心已经彻底被仇恨蒙蔽了，看不到任何的光明。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寝宫的，也不知走了多久，当她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两天以后了。
殇榆是她第一眼看到的人，他端着一碗药走过来，目光平静地看着她：“喝药。”
汐陌只觉得脑袋昏昏的，什么也没想就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苦涩的味道从喉间传入心尖，一种凄苦瞬间勾起，昏倒前的一幕幕逐渐清晰，柒染的话一句句回荡在脑海里。
“噗——”
刚刚喝进去的药全部吐了出来，然后脑袋一歪晕了过去，那深褐色的药汁泛着殷殷血红，弄脏了被子，她的衣衫，还有殇榆的袍子。殇榆大惊，立刻扶着她躺下，立即搭上她的脉。
玉黎正好走进来，看到这样一幕，手里的水盆惊落在地，急奔过来：“怎么回事？小姐怎么了？”
殇榆眉头紧锁，脸色越来越难看，半晌，他站起身：“给她换一下衣衫，我回一趟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