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濒临崩溃，大发善心
第281章濒临崩溃，大发善心阴暗，潮湿，冰冷，空气里似乎还有淡淡的发霉气息，这样的感觉太熟悉，汐陌绷着一根神经，强迫着自己往里走。
墙壁上挂着一盏油灯，闪着微弱的光，不至于将整个石室陷入彻底的黑暗。
石室里面的人在听到了脚步声以后立刻睁开了眼睛，看见一个人影从微弱的光芒里走来，她的衣服是白色的，身形似乎也有几分熟悉。
“你是谁？”角落的女子开口，失去了往日雍容华贵的声音，在这样的环境里，竟有几分渗人。
汐陌慢慢走近，面无表情地看着被绳锁绑着的黎婉言，缓缓说：“我们又见面了。”
黎婉言听出了她的声音，习惯了高高在上的她，恐惧的声音逐渐转变，冷道：“汐陌？是你？你抓本宫来想要做什么？”她从睁开眼到现在，也不知道多久了。她被关的第一天，很恐惧，以为是孟辰曜想要借机折磨她，可过了两天以后，她发现除了有人进来送饭之外，并没有对她怎么样。
她试图从那个送饭的人嘴里探出些什么，可那人明显是经过训练的，不但不理会她，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就当她以为自己就这样被关到死，汐陌出现了。
“本宫？”汐陌又朝前走了两步，笑了：“你不是已经被废了吗？怎么还有脸自称本宫？”
黎婉言心里一惊，她从汐陌的话里话外听出了敌意，甚至还有深深的恨意。她不过与她作对了几次，怎么好像恨她入骨的感觉？
汐陌说：“怎么不说话了？皇后娘娘？”
最后四个字像是四根钢针，深深地扎进黎婉言的心里。看着汐陌逼近，她本能地往墙角又缩了缩：“你想干什么？即使我被废了，我也是太后的亲侄女！你把我从皇宫劫出来，我姑母不会放过你的！”
“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汐陌的声音忽然有一种飘幻的感觉，回荡在这间冷绝的石室里，听在耳底魅惑空灵，仿佛是地狱上来的魔音：“婉言妹妹……”
拖长的尾音令黎婉言彻底怔立在当场，她不可置信地摇头，身子更是直往墙上爬，恨不得钻进墙里去。这个称呼她太熟悉了，每当做噩梦的时候，肖默就是这样呼唤着她的名字，想要把她拉进地狱里去。
“汐……汐陌！你别吓我……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害怕了吗？你……放我出去！”
汐陌看着黎婉言每一个害怕的表情与反应，以为自己会享受这样对她的折磨，可是为什么没有高兴的感觉呢？一定是黎婉言还没有绝望，她以为会有人救她吗？
“婉言妹妹不记得姐姐没关系，只要记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就可以了。还记得四个月的折磨吗？你也将要承受这些，别抱任何幻想，你知道今天我见了谁吗？”汐陌在黎婉言的面前蹲下，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是孟辰曜，他亲自来山庄了。”
“是陛下！他来救我了！你快放了我！”一听到孟辰曜的名字，黎婉言忽然激动起来，她一把抓住汐陌的裙子，急吼了起来：“你再不放了我，陛下一定会将九曲山庄夷为平地！”
黎婉言每天只有一顿饭，几日的恐惧早已让她精神濒临崩溃。汐陌一脚就踢开了她的手，嫌恶地看着她：“别再做梦了，他根本不是为了你，汐阡去冷宫的时候，孟辰曜还特意撤去了玉碎居的人，让汐阡将你带走。”
“不会的……不可能……”
汐陌看着趴在地上不愿相信的黎婉言，忽然悲从中来，却强自让自己不去在意，继续用最狠的话道：“没什么不可能，他就是这样的人，当初他能那样对肖默，为什么不能这样对你？你除了有家世之外，还有什么？”
黎婉言声音越来越小，细如蚊呐。是啊，她比起肖默，除了家世之外，还有什么？孟辰曜对肖默尚且如此狠心，更何况一丝情意没有的她呢？
“哈哈……”黎婉言忽然大笑了起来，满是自嘲似要笑尽苍生。
“你笑什么？”
黎婉言慢慢坐直身子，倚着墙壁，抬头看着汐陌，那冰冷的目光中，仿佛看透了什么，她缓缓张口，说道：“其实从头至尾，你都想铲除黎家对不对？你第一次住进皇宫时，宫里的那些诡异之事都是你做的是不是？”
此时此刻，汐陌根本不会否认，她毫不迟疑地道：“没错，只可惜你知道的太晚了，而且黎家也确实没了，下场比肖家，好不了多少。”
黎婉言紧盯着灯光下的汐陌，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是谁？”
汐陌笑道：“那天逃出太子府，我说过我还会回来的，你不记得了？”
“不可能，肖默的尸体在玉碎居，是孟辰曜亲自查验的，不可能有假！”黎玖芸一边摇头，一边盯着汐陌看。这张脸虽然陌生至极，可眼神却是那么的熟悉，跟她天天见到的那个孽种一模一样。想到那个孽种，一计浮上心头。
“没什么不可能，事实如此，你不愿相信也没用。”汐陌冷冷地看着地上的她，突然不想再折磨她了，想给她一个痛快。
汐陌将孟辰曜的匕首从袖中取出，黎婉言一眼就认了出来，震惊道：“这是他视为珍宝的匕首，怎么会在你手里？”
汐陌的目光落在那锋利无比的刀刃上，冷笑一声，说：“他说想娶我为后，然后就把这把匕首送给我了，我现在大发善心，想用它结束了你的命。”
“哈哈！”黎婉言大笑起来，泪水闪烁在眼眶里：“我终于相信了，你就是肖默，因为只有肖默，才会让他心甘情愿的说出那句话，还送你这把匕首。”想当初，她因为碰了一下这把匕首，就被孟辰曜扇了一个嘴巴，如今却送给了别人。
汐陌不想再听她说任何关于孟辰曜的话，她好不容易坚定的决心怎么能因为黎婉言的几句话而动摇？
“等等。”
黎婉言忽然开口，匕首在她的脖子上停了下来，汐陌问：“你还有什么遗言？”
黎婉言勾起一抹冰冷恐怖的笑容，目光斜在那把匕首上，一字一句道：“你用这把匕首实在是太对了，当初我就是用它杀死了你的孩子，然后剁成一块块的。”